如此一來,衆人這纔不得不相信了。裘長老當即說道:“看來蜀中武林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咱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應當前去看個究竟纔對。”其他天聖教教衆聽言,也都出聲附和,於是衆人便把目光都聚集到了楊子升身上。楊子升卻淡淡的說道:“現在還不是看熱鬧的時候,要看熱鬧須得再等上一週時間再說。”衆人都不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想要追問時,楊子升卻擺了擺手,道:“大家不要再問了,就是心裡有什麼疑慮也暫且忍耐一下吧,半月之後所有的事情就會自動見分曉了。”衆人見說,自然不敢再問了,都各自散去。
柳靖陽在駐地連續呆了幾日,整天沒有什麼事做,倒有些閒得無聊,這日午後,一個人信步走到了山腳下,想看看周圍的景色。可才走出了不遠,卻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柳靖陽回頭一看,見來的竟是鍾雲綺,於是問道:“雲綺妹妹,你怎麼來了。”鍾雲綺哼了一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人出來看風景,竟然也不帶上我。”柳靖陽道:“我本是想叫上你的,不過見你這幾日一直都在和楊前輩商量教中的事務,因此這纔沒有叫你,怕耽擱了你們辦正事。”
鍾雲綺道:“那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以前是教裡沒有掌舵的人,因此我這個大小姐纔不得不暫時出來撐持一下局面,現在既然楊叔叔已經獲救,那教中的事務自然就不用我再操心了,我不過是把最近教裡的情況給楊叔叔說了一下而已。”柳靖陽道:“那你已經和楊前輩說清楚了麼。”鍾雲綺點了點頭,道:“已經說清楚了,而且我還告訴他,以後教中的事務我都不會再過問,一切都由他們自己做主。”
柳靖陽道:“你倒是推得乾淨得很,難道就不怕從此以後天聖教的那些教衆,都不再把你當成他們的大小姐了麼。”鍾雲綺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我本來就不太願意當什麼大小姐。”柳靖陽道:“你不想當大小姐,那你想當什麼。”鍾雲綺臉上忽然一紅,道:“我……我……只想當蝶湖宮的一個普通宮女。”說着低下了頭去。柳靖陽見她神情忽然變得忸怩起來,卻並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問道:“雲綺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了個樣子似的。”
鍾雲綺輕輕跺了一下腳,嗔道:“靖陽哥哥,你……你怎麼,你真是個……。”說到是個二字,卻不再說下去了。柳靖陽道:“是個什麼。”鍾雲綺哼了一聲,道:“不告訴你了。”柳靖陽更加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卻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兩人便並肩在山腳下走了起來。走了一陣,鍾雲綺忽然感到有些累,兩人便在路邊的一塊大青石上面對面的坐了下來。柳靖陽瞧着鍾雲綺俏麗的顏容,又聞到她身上陣陣女子香氣,一時有些意亂情迷,竟直盯盯的盯着鍾雲綺看。
鍾雲綺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靖陽哥哥,你怎麼又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我看。”柳靖陽輕輕啊了一聲,說道:“不是啦,我就是覺得你的樣子很好看而已。”鍾雲綺聽了這話,嘻嘻一笑,說道:“咱們兩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就是再好看也該看夠了吧。”柳靖陽卻搖了搖頭,道:“看不夠的,這怎麼能夠看夠呢。”鍾雲綺道:“那你還想看多久。”柳靖陽輕輕嗯了一聲,說道:“當然是越久越好了,最好能夠這樣看着你一輩子。”鍾雲綺聽了這話,臉色卻一下紅了起來,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柳靖陽見她忽然沉默起來,問道:“雲綺妹妹,你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鍾雲綺急忙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的。”柳靖陽道:“那你爲什麼會突然不說話了呢。”鍾雲綺道:“我……我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而已。”柳靖陽有些好奇,又問道:“平時你話可是挺多的啊,爲什麼今天竟然會一下沒有話說了呢。”鍾雲綺道:“我是怕自己說多了,你腦子裡,又會亂……。”說到一個亂字,卻不再說下去了。柳靖陽問道:“亂什麼。”鍾雲綺忽然一下站起了身來,跺了下腳,說道:“你自己慢慢去想吧。”說着,一下就走開了,柳靖陽見狀,趕緊便起身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剛剛走到駐地大門,賈仁義與趙曉楠卻突然迎面走了過來,兩人一看見二人,就立刻上來打招呼,賈仁義道:“沐兄,你和鍾姑娘跑哪裡去了,我和趙姑娘找你們許久都找不到。”柳靖陽不好意思說自己和鍾雲綺一起去山腳看風景了,只好說道:“我們剛纔是去附近打探消息去了,看是否還有沒有離開的蜀中武林人士。”賈仁義道:“原來你們也在爲這事在擔心,那就正好,我和趙姑娘正想與你們兩個好好商議一下這件事情。”
柳靖陽與鍾雲綺聽了這話,都是一驚,一起問道:“你們要和我們商議什麼。”賈仁義低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說吧。”於是四人來到一處僻靜之所,賈仁義道:“不瞞你們,這兩日我潛心觀察,發覺這個楊子升似乎有點問題。”柳靖陽道:“什麼問題。”賈仁義道:“我觀察過了,他這幾日連房間都沒有怎麼出過,按說完全應該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纔對,可爲何卻能對外間的事情瞭如指掌呢,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其中大有問題麼。”
柳靖陽與鍾雲綺聽他說了這話,頓時一起都笑了起來。賈仁義道:“你們笑什麼,難道我說的話很好笑麼。”鍾雲綺道:“賈公子你別誤會,我們可不是這個意思。”賈仁義道:“那你們是什麼意思。”鍾雲綺道:“這件事情現在還不方便說,過幾日你和趙姑娘自然就知道了。”賈仁義微微愣了一下,道:“怎麼你說的和楊子升說的都是一個腔調,難道你們早就串通好了的。”柳靖陽道:“這件事情之前楊前輩的確已經與我和鍾姑娘商量過了。”
柳靖陽這話剛剛說完,趙曉楠卻立即叫嚷了起來,說道:“好哇,原來你們幾個果然是事先串通好了的,虧我們如此捨命幫你們,你們竟然把我們完全當成了外人,不與我們商量倒也罷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竟還讓我們全都矇在鼓裡。”鍾雲綺見趙曉楠語氣不對,趕緊解釋道:“趙姑娘不要誤會,我和沐公子可從來就沒有把你們當做過外人,不瞞你們兩位,這件事情目前除了楊叔叔、沐公子與我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曉的。”
趙曉楠道:“就算其他人都不知曉,那也應該告訴賈公子纔對啊,他可是幫了你們不少忙的。”鍾雲綺道:“只因此事涉及到本教的一個極大機密,賈公子雖然有大恩於本教,可終究不是教中之人,因此這件事情也不方便告知。”趙曉楠道:“那這姓沐的小子也不是你們天聖教的人啊,他又如何可以知道。”鍾雲綺道:“沐公子雖然不是我們天聖教的人,但他與此事卻有莫大關聯,因此告知沐公子也是無可厚非的。”
趙曉楠道:“那你倒說說這姓沐的小子與此事究竟有什麼關聯。”鍾雲綺道:“我都已經說過了,此事涉及本教一個極大的機密,實在不方便告知。”趙曉楠哼了一聲,還欲繼續說下去,賈仁義卻將她阻攔了下來,說道:“趙姑娘,鍾姑娘都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就不要再難爲他們了。”趙曉楠聽賈仁義如此說,更加生氣起來,道:“好哇,現在連你也幫她說話了,你跟那姓沐的都是一個德行,都是偏心眼。”說完,轉身就走。賈仁義見趙曉楠離開,皺了皺眉頭,衝柳靖陽和鍾雲綺拱了下手,說道:“兩位不好意思,我得趕上去陪趙姑娘了,要不她一氣之下,說不準會惹出什麼事端來的。”話還未說完,人便已經走了。
待兩人走遠之後,柳靖陽忽然對鍾雲綺說道:“雲綺妹妹,剛纔發生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又是我說錯話了。”鍾雲綺道:“沒事的,你這個主子就是這副德行,我都已經領教過這麼多回,早就已經習慣了。”柳靖陽道:“我不是說趙姑娘,我是說剛纔不該那麼輕易的,就將楊前輩告知了你我的事情給說出來,害你無端被趙姑娘責難一場。”鍾雲綺嘻嘻一笑,說道:“這也沒什麼,你這人天生就是藏不住話的,更何況賈公子不是什麼外人,咱們也不能對他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