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你動它一下試試。”
一聲大吼從身後傳來,李義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就捱了一腳。
“哎呦…”
李義揉着屁股放下了斧頭。
回頭一看,就見一頭髮花白,手裡拿着一把鋤頭。年歲約60的老者,來人正是李義的姥爺。
李義尷尬的放下了手裡的斧頭。
“姥爺你在這啊,我說咋沒看見你呢?呵呵…”
姥爺怒氣衝衝的說道。
“呵呵個屁,我說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敢偷砍老子的樹。”
李義糾正道:“姥爺你說錯了,你該說敢砍姥爺的樹。不是老子,不然我不就和我爹一輩了。”
爲了轉移老爺子的注意,李義就調皮了一下。
可惜李義打錯算盤了,姥爺當捕頭的時候。脾氣就出了名的暴,能聽了這話纔怪。
果然老爺子剛熄滅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對着李義屁股就是一頓猛踹。
一邊踹還一邊說:“我讓你皮,讓你皮,我踢死你個臭小子。”
李義連忙求饒。“姥爺,姥爺,我錯了。你別踢了,我有事對你說。”
李義的求饒,姥爺管也不管。一連踢了七八腳,纔有點氣喘的停下。
李義看姥爺氣喘吁吁的樣子,忍不住想到,果然歲月不饒人啊!
想當年姥爺還在當捕頭的時候,那可是連踢上百腳,不帶喘大氣的。
多少地痞流氓,都被踢的改邪歸正了。
人送外號,“青山縣,正義之腳”
不說別人了,就說自己老爹就被踢的老慘了。
在李義的記憶中,聽母親說過。當初和老爹互相看對眼了,便和老爺子說。要嫁給當時,還是個幹苦力的李進。
姥爺氣的半死,整個青山縣有多少良家子。想要娶他賈捕頭的女兒,你說你個死丫頭。選哪個不行?偏偏選了個當苦力的難民。
沒錯是難民,李進是當時逃難過來的。李家所在的地方,發生了蝗災。
李進是在逃難的路上,和家裡人走散了纔來到青山縣的。
沒錢沒糧一身乾淨的,就剩一身破衣服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只有去當苦力了。
而在一次因緣巧合的情況下,兩個人相知相戀了。
李義的姥爺,雖然生氣。但也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和自己一樣認死理。
只有找人,幫父親過了戶籍,安家在青山縣了。
本來姥爺是想,讓父親入贅當上門女婿的。沒想到自己女兒,第一個拆自己的。說啥也不讓父親入贅,還說如果讓父親入贅的話,他們兩個就私奔。
李義可以想到,姥爺當時的心情是多麼糟糕了。
爲了報復老爹,姥爺還把老爹安排到衙門當了捕快。聽說老爹天天被踢,做錯事了踢,理由是辦事不努力。做對事了,也踢,理由是怕他驕傲。
想到這李義,“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誒呦!…”
李義一下子蹦了起來。“姥爺,你咋又踢我。”
姥爺瞪着他教訓道。
“叫你幾遍了,還在那傻笑。趕緊出去,別碰壞了我的樹。”
李義撇了撇嘴。
“得……在你老人家眼裡,我還沒有樹寶貴。”
姥爺一把拉住他,就往外走。
“少耍嘴皮子,出去,出去。”
說完就拉着李義,像前院而去。
李義被自己姥爺拉出來後,就見姥姥在院子裡的梨樹下做鞋。
李義一看,“哎呦喂!”這還是給自己做的,連忙走過去。
李義連忙屁顛屁顛的走上前。
“姥姥,你咋知道我鞋破了呢?我還打算,到發月錢的時候去買幾雙呢。”
姥姥將做好的那隻,遞給李義。
“你我還不知道,穿鞋和被嘴啃的一樣。在好的鞋也穿不了多久,來試試,不行我在改改。”
李義呵呵傻笑,連忙接過來穿上。站在一邊的小凳子上,還左右扭了扭腳樂道:“姥姥的手藝就是好,大小正合適。”
看着李義在那裡試鞋,姥姥眼裡有一絲悲傷和淡淡的思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義沒注意姥姥的眼神,將新鞋放回去。就回頭對屋裡的老爺子喊到:“姥爺你那桃樹給我砍一根植條吧,我有用。”
剛泡好茶,從屋裡走出的姥爺。手裡拿着小茶壺,看都沒看李義便說:“不可能,要別的可以給你。砍桃樹是不可能的,你不是有事和我說嗎,說完快點滾蛋。”
李義嘟囔道:“那行吧,反正我說完了,你也會讓我砍的。”
姥爺坐下來喝了口茶,嘴裡不鹹不淡的說道。
“哼哼…你想都不用想。”
李義:……………
姥姥看這爺倆鬥嘴,樂的不行便說道:“行了,你們兩個也別這樣頂了。乖孫兒,有啥事就和你姥爺說吧,姥姥我也聽聽。”
李義一姥姥發話了,就和老爺子結束了拌嘴。就把這個月發生的事,和昨晚以及今天來的原因,說了一邊。
剛開始老兩口兒,還沒太在意。畢竟都快60的人了,啥事沒經歷過,死一兩個人這都是小事。他們年輕的時候,災荒年間,人都是成批成批的死。對經歷過那場面的人來說,死幾個人沒啥大不了的。
可老兩口,聽說李義和張飛,昨晚差點被被鬼吸成人干時,都嚇了一跳。
姥姥更是緊張得,上下檢查李義身體。就怕有啥李義自己,都不知道的暗傷。直到檢查一遍,見沒有事才放下心。
姥姥看着李義心疼的說:“乖孫兒,中午別走了。姥姥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李義聽到姥姥這麼說,心裡那別提多幸福了。不嘴上還是說:“姥姥不用,我娘在家都準備好了,還有補藥。”
姥姥一聽就放心了,不過還是說:“明天在過來,姥姥給你做你喜歡吃的。”
李義連忙點頭說:“好”
一邊從前到後,把事情整理了一遍的姥爺張口講到:“牛奔白跑了一趟,京師那邊是查不到什麼的。”
李義聽老爺子這樣說,忍不住感嘆的想到。不虧是幹了快30多年的捕頭,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李義好奇的問老爺子。
“姥爺你看出啥了?
姥爺放下手裡的茶壺,思考了一會說的。
“如果是人爲的,那就是一個勢力做的,如果是…………”
姥爺話雖然沒說完,李義也明白裡意思。
接着連忙問到:“姥爺,可以給我砍根桃樹枝了吧。”
姥爺斜眼看了李義一下,面無表情說了倆字:“不行”
李義:…………
姥姥看不下去了,對着姥爺發脾氣道:“我乖孫兒都這樣了,你個老不死的。還守着那個破規矩幹嘛?你去不去砍,你不去我去。”
說完姥姥便要起身,去砍桃樹枝。
李義高興站起來,拍着馬屁說道。“姥姥,還是你最疼我。
姥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來,我又不是說不給他。你着什麼急呀?”
說完就起身,讓李義和他一起去祠堂。
李義納悶的撓撓的撓頭,想到砍桃樹枝,去祠堂幹嗎?想是這麼想,不過還是屁顛顛的跟在姥爺的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