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夜訪

看向柳鍾銘的吃人的眼神,顏玉的笑容顯得就有些肆無忌憚了,她笑他不能換個眼神?老這麼瞪人,不累麼?

笑完之後又覺得她實在是太體貼了,竟然會爲他“着想”!

柳鍾銘若知道顏玉此刻這般爲他“着想”,不知會不會有暴打她一頓的衝動,典型的欠扁又欠抽吶!

“不僅如此,那紅樓的姑娘還——”她說至此處,想頓上一頓,就被柳鍾銘的爆喝聲打斷。

“百里顏玉,你給我住嘴!”語氣裡是少有的氣急敗壞。

顏玉翻了個白眼,無趣的撇嘴;到底還是年少氣盛,沉不住氣阿……急作甚,本小姐不是說到那兒,就自然而然的停住了麼,本小姐並不想一下子就把你搞臭,還準備好生待你,不會這麼快就就把你玩的。

柳鍾銘面色微澀,看顏玉的表情,才知道自個太過激動了,他的確太激動了,有些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錯覺。

但是沒辦法,他找不到她了,近來幾天,她突然從紅樓消失了。

他並沒有殺人滅口的衝動,因爲這件事他做得非常隱蔽,除了他們倆,連紅樓的媽媽都不清楚此事。

但他自認爲非常隱蔽的事,怎就被顏玉知道了呢?顏玉又是從什麼渠道中知道的?

南門贏他們幾個眼中的驚訝不是作假,也就是說,南門贏他們也並不知情。

但是,顏玉說出來之後,這些不知情的人,也變成了知情着。

顯然,顏玉方纔也不是無緣無故拿皮鞭出來的……更像是知道了他怕蛇,纔拿出皮鞭來的——他怕蛇的事,向來被父母瞞得緊。幾乎從未對外透漏過,柳氏也是不知情的,顏玉不可能從柳氏那兒得知他怕蛇一事。

因爲未來家主的繼承者,不能有那麼明顯的弱點,所以他怕蛇一事,他的貼身小廝和丫鬟都是不知情的。

爲何她知道的?爲何她這麼清楚?這絕對不是從前的顏玉!

她還知道什麼?她究竟是誰?

柳鍾銘看向顏玉的眼底,有種莫名的衝動,此時他有殺人滅口的衝動了!不是紅樓裡的她,而是面前的顏玉,還有這些之情者!

顏玉自然也看到了柳鍾銘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除此之外。她還在他眼中看見了一絲懼意。

是的,很明顯的恐懼。

可能是他眼底的恐懼來的也太突然了……難道是她知道得多了,而這些事有事他瞞着絕不對外說出去的事!

翹了翹嘴角。她才知道這麼點事,他就想殺人滅口了麼?

那她真想大笑三聲!

因爲她太瞭解他了,若是因爲了解他,他就想殺人滅口,她覺得他是殺不過來的。

不過他怕蛇和與紅樓的姑娘有染一事。還真是她上一世無意中發現的,並不是從他口裡得知的。

她記得,上一世,她和他一起遊山玩水的時候,在一片林子裡碰到一條翠綠的模樣很漂亮的蛇。

那時候的她還是很怕蛇的,遇到蛇。反應像所有閨閣中的小姐一樣,嚇得抱頭尖叫!

那時候的她,以爲他會想英雄一樣。會朝她跑來,把蛇趕走,再不濟也得抓起她的手,帶着她逃跑吧……可他的行爲深深刺瞎了她的雙眼。

那一刻,她真的懷疑了自個眼光了。

因爲……他竟然獨自溜了!

跑得比兔子還快。臉色比她的還差好幾倍。

……

至於他與紅樓的姑娘有染一事,是上一世的四年後的某一天。她正巧在柳府,與他膩在一起,看他作畫;可柳老爺臉色不忿的親自跑來把他喚去書房,原因不知,但是她感覺很不妙。

在這種不妙的感覺裡,她自然不甘就這般被冷落,又怕他犯了事,被柳老爺責罰,所以偷偷的尾隨他們的步子跟了上去。

她看到一個梳着婦人頭的女子牽着一個三歲大的小公子來找他,說那小公子是他的孩子。

當時她就懵了……

第二次,她懷疑自個的眼光。

所以,這兩件事,她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不知柳鍾銘知不知道,若是按時間算的話,此時的紅樓姑娘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她毫不懷疑那女子手上牽的孩子,是柳鍾銘的親生兒子,因爲陸氏喃喃的說了一句她至今都覺得很清晰的話。

陸氏對着柳老爺激動地說:“這孩子跟銘哥兒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摸着刻出來的。”

她亦記得,陸氏撫摸那孩子的小臉,該有的面部情緒,全有了。

柳鍾銘眼底的殺意,南門贏不用看就能感覺得出來;他乾的就是殺人這一行的買賣,殺意戾氣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是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

眼下這廝眼底到底還是出現了殺意,而且是對着顏玉的,看來不好好給他的點教訓是不成的了!

南門贏垂下了眸子,眸子裡眸光閃爍,除了孔花範外脣邊的笑容加深外,並沒有人留意南門贏,他們都注意柳鍾銘去了。

在衆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柳鍾銘總算鬆口了:“我會向京城的人解釋,我會更姑母,老夫人老太爺道歉!”柳鍾銘看着顏玉,眼底的氣勢弱了下來,“至於迎娶如兒,這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顏玉豁然怒了:“柳大表哥,你不要欺我年紀小,不理事!這種越描越黑的事,我可能會讓你做麼?”怒極反笑,“竟然你的婚事你自個都不能做主,那我就只好請派人做主了。”

言外之意是:你這個未來家主的繼承者連這點權利都沒有,那這未來家主的繼承者,也該換人了。

顏玉笑得看上去有些可惡,至少柳鍾銘是這麼認爲的。

他自然聽清楚了她話裡的意思。

感覺頭痛欲裂,腦子快脹開。

他說得實在都是實在話,蒼天作證!若不是他父母硬逼着他與她周旋,他能這般死皮賴臉的纏着她不放?他能這般用心設計於她?他能非她不娶?他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世人都知娶妻娶賢。

而在她身上。他看不到半點賢意,美貌什麼的就更不用提了。

他也不是吃飽了撐的,才偏要賴上她!

郎無情,妾無意,這種情況下,他瘋了纔會把她和他綁在一起。

不,他瘋了也不會把她和他綁在一起的。

可是她不信哪,雖然他父母逼迫他非她不娶,只是她也不會認爲他非她不娶吧……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真的願意娶百里如玉爲妻。而不動她半根汗毛,但……可能麼?

他父母以未來家主繼承者之位威逼他娶她。

必須只能娶她。

只能娶她。

若是不是這家主繼承者的身份不能失,她以爲他願意娶她!?

不得不說。此時的柳鍾銘心裡煩透了!

手上的疼痛沒有消減的狀態,有的只是愈演愈烈的疼痛。

他覺得他的雙手就要斷了,可是他的手連稍微紅一點的跡象都沒有,他連喊痛的資格都沒有,他都懷疑。這份子疼痛是不是他想象出來的了!

這些念頭只是在他心底掠過了一遍,也就是瞬間的事,只見他嘴皮子動了動:“表妹的意思是,我必須把如兒娶回柳府了?沒有商量的餘地?”他琢磨着,總算開口了。

顏玉怔怔的看着他,認真的點頭。

他只有這麼做。她才能安心不是!

這兩隻可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就能引起爆炸;她可不想把他們提心吊膽的放在身邊,讓自個隨時可能收傷害。

她只有和這兩隻隔得遠遠的。纔不能禍及自身是也不是!

所以遠遠的隔離他們,是多麼明智的決定阿!

“我做不到!”柳鍾銘沉聲說。

顏玉先是一怔,很快就緩過來了,也是,這麼容易就談妥當了。那柳鍾銘和百里如玉這兩隻,就不用她這般煩心了。

她笑了笑:“眼下做不到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急;過不了多久,我會讓你做到的,而且是——心甘情願。”她說着說着就笑出聲來,笑聲如鈴,隨着她走遠的步子,漸漸在他面前消失不見。

柳鍾銘看着顏玉離去的背影,眼露覆雜之意,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就這麼走了,他以爲至少她還會在這裡與他磨合一番;面色不停的變化,活像不停的在換着面具,教人琢磨不定。

心底卻還是心跳如打鼓,那“砰砰砰”的聲音,他毫不懷疑身邊的陸珍也聽到了。

不知爲何,他就是覺得很不安。

顏玉離去時的背影,她離去時的笑意,顏玉留下的話等等,都讓他感到不安。

沒有別的情緒,只是不安。

那不安的情緒,好像要在骨子裡根深蒂固一般;一開始是很淡的,後來卻越來越濃,甚至了晚兒個,他發覺自個深受顏玉的茶毒——睡不着!

顏玉那句“我會讓你做到的,而卻是——心甘情願”也漸漸浮現在他耳邊,很奇妙的感覺,因爲竟好情人之間的喃喃自語。

心甘情願麼?

如果心甘情願,他到要感謝她了不是!

和衣起身,在冷清的夜色裡,顯得很是突兀。

過了很久,他都沒有感覺到冷,身上也只是披着一件單薄的衣裳。

明明四肢都開始冰冷了,他卻是感覺不到冷意,因爲他這會子的思維根本不在此處,至於在什麼地方,就不是旁人去輕而易舉便能得知的了。

同樣,他也沒感覺到,牀邊正站着一面色扭曲了的黑衣人。

很容易發現的,但他就是沒發現!

柳鍾銘牀邊站着的,並不是旁人,而是今兒個在聚香樓誓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的南門贏。

南門贏扯着嘴角,他輕而易舉的進了柳府,又輕而易舉的進了柳鍾銘的東廂房,更是輕而易舉的來到了柳鍾銘的牀前。

可是,他剛走進柳鍾銘的牀頭沒多久,就看到了柳鍾銘和衣起身。

這麼說罷。他沒把柳鍾銘嚇着,柳鍾銘卻把他嚇了一跳!

南門贏看着柳鍾銘,想着這廝大半夜的天寒地凍的,從暖和的被窩裡坐起身來,究竟想什麼呢,難不成他有抗冷的體質,南門贏不由得華華麗麗的囧了。

是的,此時的他格外鬱悶,那股子鬱悶沒來由的直衝腦門,他如何也控制不住此時的情緒。

不過很快。他就做好了要好好捉弄一下柳鍾銘的心理準備。

怎能光只是他一人鬱悶,而柳鍾銘卻神遊不輕!

不公平。

爲了公平起見,他袖子一甩。豁然帳簾滾動,很快就有邪風呼嘯之音伴在耳畔,聽上去萬分詭異。

可連自個身體都凍得冰冷的柳鍾銘連寒冷都沒察覺到,如何能感覺到這怪異的陰風一陣?

見柳鍾銘無動於衷,不得不說。南門贏更加鬱悶了。

搖頭甩掉心底鬱悶的感覺,他記得顏玉回府之際,讓他查一個紅樓消失,眼角一點紅痣的姑娘。

這太容易不過了,可柳鍾銘好半天沒有動靜,也很奇怪不是。

柳鍾銘看上去很奇怪。

行爲也很奇怪。

他爲何不提前馬上找到紅樓的相好的姑娘?找到那姑娘。纔是要緊的活,是也不是!

在他看來,柳鍾銘找到那姑娘後。至少不用被顏玉拿此要挾他了,是也不是!

可那紅樓姑娘消失了,他卻無動於衷,這不奇怪麼?

柳鍾銘終於無意識的喃喃出了聲:“元兒,你到底去哪了。一點音訊都沒留下……”

南門贏可就冤枉柳鍾銘了不是!

柳鍾銘在他口中的元兒消失後,確確實實是派人出去找過的。可一連找了好幾天,這元兒的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一點音訊可言。

偏偏他又不知他的元兒是如何消失的,人海茫茫,就算請了皇榜,也不一定能找到。

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

顏玉就提到了元兒——他就在想,是不是顏玉要拿此事威脅他,才綁架了元兒的;此時他心不在焉、愁眉苦臉的模樣,想的就是這事!

若顏玉這般做的話,他還真的一點也動不了顏玉。因爲顏玉手中,實實在在的握着他的把柄。

南門贏耳朵動了動,元兒?

大概就是紅樓的那與柳鍾銘相好的姑娘吧,不過,聽這柳鍾銘話裡的意思,柳鍾銘也不知這元兒去哪了?這還真是趣事一件!

原來是不知道這姑娘去哪了,纔會恐慌。

怕是這會子……這廝心裡正誣陷顏玉着顏玉綁架了他的元兒吧……

南門贏不覺無聲的笑了。

突然,一把刀晾在了柳鍾銘面前,在昏暗的環境中,也能看到刀子的寒光。

柳鍾銘若再看不到眼前的刀子,就是傻子了;他不是傻子,所以還是能看到眼前的刀子的。

通常這種情況下,看到刀子後人的反應都大同小異,柳鍾銘則是全身都抖了起來。

僵硬的頭部扭了半天,總算扭了過來,倏地看見牀邊的一人,身子抖得更是厲害。

待他緩過神來,用受驚的眼神盯着南門贏:“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他問這話的時候,嘴角微微抽搐,南門贏覺得,一個不小心的話——柳鍾銘的嘴巴可能要被他的手中的刀子嚇歪了,沒來由的扯了把嘴角,早就知道柳鍾銘是個軟骨的,沒想到這廝遇到一把刀子,就嚇得失了魂……唉,真不適合做未來柳府家主繼承者的人選。

都沒半點自保的能力,至少得有沉靜的氣質,沒有沉靜的氣質,至少得讓一般人看不出身上的恐慌罷!

可惜這廝,什麼都沒有。

“你到底是誰,你再不說,我可喊人了!”一絲冷汗滑過額角,柳鍾銘緊張的頭上都快要冒熱煙了,偏偏流淌下的卻是冰冷的汗珠。

很貼切此時的現狀!

他此時只感覺到的就是外冷內熱,冷熱交織,胸膛裡的火氣好似快要炸開一般,然後一股腦的躥出來;能接觸冷空氣的肌膚,卻凍得僵硬……

他的話音剛落,眼前的刀子就削掉了他額前的一縷亂髮。髮絲落在了被褥上。

此舉成功的讓柳鍾銘打消了喊人的念頭。

有人來救他的機會幾乎爲零,就算有人來救他,也不一定能夠成功,所以他喊人的念頭雖打消了,但嘴巴還是沒停住,只是聲音更小了,不知是怕自個突兀的聲音引來人,還是被眼前的刀子嚇得,總之他此時的聲音被刻意放輕,放緩。

“大俠……有事好好商量……有事好好商量!刀劍無情。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一定辦到!”脖子僵硬到一定的曾度。再也扭不了,只能轉動着眼珠子,用來盯着面前閃着寒光的劍。

南門贏笑了,笑聲低沉。

柳鍾銘看樣子把他當做盜賊了……

他正想對他說,他是職業殺手。可不是什麼盜賊。

柳鍾銘聽到南門贏的笑聲,覺得盯着面前的那柄刀子的視線都僵硬了,放在刀子上的視線怎麼也收不回。

因爲南門贏的笑聲,不像是從嘴裡笑出聲來的,而像是從肚子裡笑出聲來的!

配合四下的昏暗的光線,加之刀劍無情的氣氛。再來個從肚子裡發出的笑聲,柳鍾銘一時覺得恐怖至極!

比他做夢過的最恐怖的夢,還要恐怖上幾分。

不過不得不說。柳鍾銘還是很敏銳的,南門贏這聲笑的確是從肚子裡發出來的,而並非從喉嚨裡笑出聲的。

黑暗裡的南門贏挑了挑眉,想逗上他一逗:“我想要你的,是你的……命……”最後的“命”字尾音拖得特別長。好像勾魂使者的從胸腔裡發出倆來的聲音。說完他自個也愣了,氣氛、環境、柳鍾銘心底攀升的恐懼感。配合的正好阿,在心底大笑不止!

聽南門贏這般一說,柳鍾銘哪承受得了,雙眼一突,嚇得華華麗麗的暈過去了。

南門贏撇嘴,這麼快就嚇到了?暗念無趣,都沒給他玩一會的機會;也好,天色都晚了,一覺睡到大天亮正美!

閃身出了柳鍾銘的東廂房。

次日,伺候柳鍾銘梳洗的桔兒掀開了帳簾,就看到了異常。

她家主子竟然滿頭大汗,臉色通紅,手一摸上主子的頭,滾燙滾燙的!嚇得她丟下了手中的盥盆。

她的失手並沒有喚醒柳鍾銘,柳鍾銘依舊閉緊雙眼,毫無知覺。

桔兒白着臉朝手底下的丫頭大喊:“速請大夫!速請夫人與老爺來一趟!速速請去!”大少爺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咱們幾個也不用活了!——

這廂,顏玉也被大老爺請來了書房。

顏玉看了眼大老爺,深吸了一口氣,朝他福了一禮:“不知父親喚顏兒來所謂何事?”

大老爺斜睨了顏玉一眼,看着顏玉沉靜的氣度,眼露讚賞之意,可惜這份讚賞,還沒在眼底浮現剎那,就已泯去,顏玉自然沒看到:“你可知,關於你自個的流言,已在外滿天飛了?”

顏玉眼皮子一跳,語氣不輕不重:“顏兒知。”

大老爺略略點頭:“那你準備如何?”

顏玉靜了半響,擡頭直視大老爺:“父親誤會了,柳大表哥看中的是如玉妹妹……”

老大爺掀了掀眼皮子,眼露疑惑:“有這回事?”他還真不知,有這一檔子事隔着。

“真假與否,父親可以直接問如玉妹妹,他們之間的事,顏兒不太清楚,亦不好言論……”她靜靜的對視大老爺,在心底嘆了口氣,還是把該說的話說出了口,“昨兒個顏兒正是爲此事出府的,可柳大表哥死活不鬆口,顏兒也不知怎麼一回事——不過父親放心,顏兒這麼小的年紀,還構不成情愛一說,對柳大表哥,絕無戲曲裡說唱的男女之情。父親不如找如玉妹妹問清楚,若是妹妹的說法與顏兒的有出處,可再招顏兒來對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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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爺看向顏玉,眼底帶有淡淡的笑意:“我若是同意把你許給銘哥兒,你意下如何?”

“顏兒說了,顏兒對柳大表哥絕無男女之情。”顏玉眼皮又是一跳,正正經經的補充了一句,又迂迴道,“若父親真想這般做……這事,父親還是先過了如玉妹妹哪一關,再來問顏兒的看法罷!”

大老爺笑出了聲:“也罷,我還是先問問如兒的是怎麼個看法。”

顏玉擠了擠眉,朝大老爺福了一禮:“顏兒求父親一事。”

大老爺挑眉,面上的笑意不減:“何事?不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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