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梨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她不就去逛個超市麼,竟然也能兩次都差點出了人命啊喂!
這是玩兒她呢玩兒她呢還是玩兒她呢?摔!
這一整天的遭遇簡直驚心動魄得陸梨心肝兒發顫,她甚至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傳說中的事故多發體質,不然每次出門都像拍災難片似的,誰特麼還想出門啊!
所以果然還是宅着比較好,至少天花板不可能隨時掉下來,地板也不會輕易下陷!
這是意外不要找藉口當宅女啊摔!
不過話說回來,誰能想到一個熊孩子的殺傷力竟然這麼大,這是生化武器麼?
好在那位準媽媽沒出什麼事,不然就那位看起來暴躁卻又十分疼愛老婆的男人不暴起殺人才怪!而且就連撞到路邊欄杆的司機也只是擦傷而已,相比之下抱着小胖子滾了幾圈的陸梨傷的還重些。
看着自己再次被繃帶裹住的手臂,陸梨心情還真不是一般的複雜。她是不是該慶幸這次傷到的是另外一隻手臂?陸梨無語望天中。
“我說小梨子,那熊孩子就這麼被放回去了?”小綠對這個世界的許多東西都不太理解。
比如今天的事情,熊孩子闖了這麼大的禍,但看樣子最後可能也只是賠錢了事,至於刑事責任什麼的,人家有免死金牌啊!
說起這個陸梨也是很無語,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有時候還真不是說說而已。原以爲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熊孩子的父母應該誠惶誠恐,至少該好好教訓教訓這熊孩子吧!
但事實恰好相反。
熊孩子的父母被通知來到派出所後,那真是人未至聲先聞:“啊~誰欺負我孩子了,勞資和你們沒玩啊——”這是熊孩子的父親。
“哎喲,我的寶貝啊,聽說還差點被撞了。這天煞的司機,你這是趕着投胎呢!”女人又哭又鬧的進了派出所。
“趕着投胎”的司機當下就黑了臉,這事兒全責可在熊孩子,要不是他平時一貫小心,指不定就車毀人亡了。這都什麼孩子,什麼父母啊!
警局裡一票人的腹誹不提,熊孩子父母不僅沒教訓自己孩子,還委屈上了。
“賠錢,必須賠錢!”男人兇狠的叫囂着。
到此時大家才得以見到了熊孩子父母的真容。那男人矮矮胖胖的,西裝革履,胳膊下還夾着個公文包,看起來很像那些某某老闆的樣子。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邊叫囂着賠錢云云。
熊孩子的媽媽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長得算是漂亮,就是眼睛一直咕嚕嚕轉,像是隨時隨地在算計着什麼。嘴脣很薄,嘴皮上下翻動吐字很快,這讓她原本八分的長相頓時被大大打了折扣,還給人一種非常刻薄、得理不饒人的感覺。
“對,必須賠錢!”堅決擁護自己的老公,女人抱着雙臂站在男人身後。
熊孩子一見到自己的父母頓時像是魚兒入了水,不復之前的膽小畏縮,乳燕一般的投入自己父母的懷抱。
“哎呦,我的寶貝,有沒有傷到哪裡啊?”女人尖利的聲音刺激着在場所有人的耳膜,爲了作證公交車上大部分人都跟着來了派出所,此時見到熊孩子父母的行徑,臉色均不怎麼好看。
“媽媽,我沒事。”熊孩子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媽媽,“媽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
熊孩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女人打斷了:“寶貝,沒事啊,只要你人沒事就好。”
女人溫柔的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不過現場的其他人則是有些心寒,人家差點一屍兩命,在這個女人嘴裡竟然就變成了沒事。
“我說你們也是,一羣大人欺負一個孩子,你們好意思嗎?”女人牽着熊孩子站了起來,一臉鄙夷的掃過在場所有人,“不就是要錢麼,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個孕婦都跑來碰瓷來了!老公給錢,給了錢咱回家好好給寶貝壓壓驚。”
原本還有些誠惶誠恐的熊孩子,此時見父母這樣的態度,頓時就覺得自己也沒多大的錯,全怪這些人多管閒事,還差點害他被車撞到。
“媽媽,就是她追我,還害我差點被車撞死!”小胖子底氣足了就開始告狀。
果然女人看向陸梨的眼神變得非常兇狠,完全忘記了救她兒子的也正是陸梨。
“看在你好歹救了我兒子一命的份兒上,我們就不追究了。一個大人就不能寬容點,跟個孩子計較個什麼勁兒!”陸梨被對方自以爲寬容的態度搞得無語的很,敢情人家之前還想追究自
己責任來着,現在這麼大度,還真是謝謝您吶!
最後派出所怎麼解決的陸梨並不知道,不過熊孩子沒事那是肯定的,頂多就是賠點錢。也是熊孩子好運,這次事故竟然並沒有引發什麼大的悲劇。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真的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悲劇,熊孩子最後應該也沒事吧,畢竟未成年呢!
想到這裡陸梨忍不住朝天翻了個大白眼,不然別人怎麼說這是華夏兩大毒瘤之一呢!一是所謂精神病殺人,二就是未成年犯法。
這次救了人之後陸梨不但不覺得開心,反而覺得心裡面悶悶的。上次雖然受傷頗爲嚴重,但是好歹救了一條命不是?
說實話,當女俠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不是不錯,簡直是非常好!
而這次呢?雖說救了不止一個,但感覺怎麼就這麼不爽呢?該不該救?該,當然該救!但是救了以後呢?
想一想熊孩子的父母,陸梨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熊孩子未來的樣子了,妥妥熊一生的節奏啊!
這次是運氣好,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我說,小梨子,你別不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吧?”小綠挑眉,覺着小梨子這稱呼不錯就決定以後也這麼叫了,抱着雙臂看着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皺眉的某人。
“我說過不準再對我用讀心術了,你以爲我是說着玩的麼?”陸梨眯眼,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小綠聳了聳肩:“除了一開始早就沒有用過了,都已經告訴你那不是讀心術了!我們是共生體,共生體知道不?所以你想些什麼我才能夠知道,而且這用得着讀心術麼,你臉上不是寫着麼?吶——”
小綠指了指自己的左臉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這邊寫着糾結,這邊寫着鬱悶。”
陸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以前司夢就說過她什麼都喜歡擺在臉上,司夢就算了,好歹認識十年了。但是小綠就不同了啊,這才認識多久啊,難道已經明顯到這種地步了?
見陸梨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小綠忍不住偷笑一聲,沒用纔怪!只是介於對陸梨的尊重她平時纔沒有刻意去“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而剛剛陸梨明顯又在鑽牛角尖了,小綠就悄悄地看了一個小角落。
魚脣的人類,這複雜的思維已經足以構建一個全新的世界了吧!熊孩子未來怎麼樣和她什麼關係,瞎擔心什麼。
“共生體?”陸梨眼睛一亮,那豈不是說……
“不能。”小綠無情地打破了陸梨的幻想,甚至還在上面撒了一把鹽,“就好像你看螞蟻搬家就可以推測可能要下雨一樣,難道螞蟻也可以從你的行爲推測你要做什麼?”
當然不能!螞蟻搬家那不是常識麼?不對,這傢伙是在拐着彎的罵自己沒腦子。
人類會自己總結許多的經驗和規律,動物可能也有一定的傳承,但肯定比不上人類啊,不然爲什麼說人類是高級動物呢?
“你是說我是低等生物咯?”陸梨斜眼。
“咦,只有生物才劃分等級的麼?”小綠不恥下問。
“臥槽,你不會真是什麼智能反了人類然後當家作主了吧?”陸梨腦洞止不住的越開越大。
“都說你小說看多了還不信。”小綠翻白眼,離開陸梨肩頭朝前飛去。
“喂,別走。你給我說清楚!”
“我不和傻叉說話。”
“臥槽,別走,我們決鬥!”
……
因爲陸梨偷跑,回去的時候果然被司夢給臭罵了一頓。知道司夢是擔心自己會想不開,陸梨一再保證自己不會,要想不開早就想不開了,哪會等到現在?
誰知道這句話又惹到司夢了,這母夜叉一把揪過陸梨的耳朵:“能了啊,尋短見都學會了,死都不怕你還怕活着?我告訴你,陸小梨,你要是有哪一天膽敢這麼幹,信不信老孃把你拉出來鞭屍!”
“早一把火燒成灰了,哪有機會鞭……啊,輕點,耳朵要掉了!我錯了還不行麼?女王大人,小的真的知道錯了——”
真不知道學校那些爲了司夢要死要活的男生怎麼想的,這母老虎除了長得漂亮點、身材好點、家境好點、學習好點……
我擦,這麼一說,她到底是怎麼和白富美混到一起的?
被擰了耳朵還要討好別人,陸梨絕對是這世界上最慫的人,沒有之一!
不過也就司夢了,要換了別人看不抽她兩巴掌。要知道司夢可是過了明路的,早見過父母了好麼?說到這又是一把辛酸淚,這丫頭討好長輩的
手段可不是吹的,三下五除二就將陸梨的父母拐帶了。
這丫頭見到陸梨父母的時候那叫一個乖順啊,陸媽媽一邊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一邊一個勁兒的損陸梨,看待司夢卻活像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三兩下就把陸梨從小到大的糗事給掀了個乾淨,說什麼陸梨脾氣不好啊,人也有點兒sa,司夢脾氣好一定要多包涵包涵什麼的。
Excuse me!媽媽,你認真的麼?還有脾氣好是個什麼鬼,我們認識的應該不是一個人,的確吧!
別人眼中的高冷女王,到陸媽媽這兒就徹底換了一個畫風。三天兩頭往陸梨家蹦躂就算了,整天沒事兒還給陸媽媽打電話,把陸媽媽哄得開開心心的,一口一個我家大丫頭什麼的。就連陸梨往學校帶東西,陸媽媽都不忘要給司夢帶上一份兒。
媽媽,你殘酷你無情還不准我無理取鬧。
還有女王大人,說好的高冷人設呢?你的尊嚴呢,臉呢?
因着手臂受傷的事,陸梨另一隻耳朵也沒能倖免,爲了不讓自己繼續傷上加傷,陸梨不僅沒有反抗,還特別慫的試圖轉移話題。
發現迎面走來一個面容極其溫潤、俊朗的男生,陸梨立刻雙眼發光的喊道:“看,有帥哥!”
“呵。”
我說這有點兒諷刺又有點兒驚訝的反應是個怎麼回事?女王大人,您獨特愛好美男這事兒,我會亂說?所以現在是個什麼狀況,百試百靈的招數不好使了?
見陸梨一臉懵逼,司夢隨即露出瞭然的表情,極其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陸小梨,你就不覺得那人有點兒臉熟?”
司夢用下巴指了指越來越近的眼鏡帥哥,陸梨仔細瞅了一眼,眨巴眨巴眼睛,這麼說起來,確實有點兒眼熟。
“我去,陸小梨你還真忘了?”司夢是徹底無語了,用手指戳了戳陸梨的腦門,“人家好歹送了你整整一學期零食,長得還跟禍水似得,你竟然真能忘了?”
話說這描述怎麼越聽越耳熟?霧草,她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陸梨一臉興奮,“這不就是那個大二追了你一學期,最後還被你始亂終棄的英語系男神麼?”
“說話給我注意點兒,始亂終棄的人是你不是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話還真沒錯。
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司夢這個紅顏禍水惹的禍,在司夢還沒有被隔壁帥哥洛銘峰拿下的時候,她的追隨者其他不說,就本校的,那叫一個瘋狂啊!
那會兒陸梨才真正見識到,紅顏禍水這個詞的真正含義。要在古代,司夢說不定也能弄出個周幽王烽火戲諸侯。
而這唐越揚呢,是其中長得最好卻也是最奇怪的一個。
怎麼說?其他追求者每次見到司夢不說兩眼冒綠光也差不離了。唯獨唐越揚總是一副溫吞友善、歲月靜好的樣子,說他是在裝十三引人注意吧,這人除了第一次主動約過司夢,之後就一直都是定時刷個存在感,就跟刷任務似得。
說他是無聊湊熱鬧的吧,這特麼得多無聊才能每週定時定點的報道,當自己是鬧鐘呢?
要說只是因爲長相的話,陸梨還不一定能記住,畢竟臉盲的人傷不起啊。問題是人家爲了追求司夢,整整送了她一學期零食啊。
馬丹,整整兩年,陸梨爲了打發那些瘋狂的追求者,胖了十斤,十斤!
你說什麼,不收?不收人家說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啊!
咳咳,吃貨什麼的忽略,忽略啦!
都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陸梨是拿人的手軟,吃人的牙疼!一開始也是有些心虛的,還總希望司夢能多少給個迴應,後期就直接冷漠臉。
尼瑪,她吃零食吃得活活拔了兩顆牙好麼?不遷怒他們遷怒誰!
之後她也還是每次都照收不誤,反正話她帶到了,至於這存在感刷成功沒,那就不在業務範圍內了。
臉呢?臉是什麼,能吃麼?
所以從這個角度而言,陸梨這個坑貨,坑的絕對不僅僅是唐越揚一個人。而被坑的人還都對她感恩戴德,也是奇了個葩的。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要是知道陸梨臉盲,根本就沒分清誰是誰時,還會不會堅定的認定這個坑貨有紅娘潛質?
正當陸梨還在批判司夢的冷酷無情無理取鬧時,小綠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任務來了,目標人物正在靠近。”
臥槽,又來!
“學長,真不是我想搭訕,不過我觀你印堂發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