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騎在馬背上,身披鮮紅戰袍。站在宮牆下,萬千燈火照亮的那張臉,再不見往日的溫和儒雅,有的只是清冷決絕。
鍾離夜身着白色錦衣,站在宮牆上,微風撩起衣角,如玉般的俊美面容同樣的是那麼的清冷。
居高臨下的望着下面的兵馬,還有那位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站在對立面的皇兄。
兩人之間所有的感情在這一刻已成了昨日黃花。
或許是因爲看到了他的出現,幽王策馬上前,以往每次也是這般仰着頭看着高位上的他,但是,這一次,臉上,目光中更多的是傲然。
“皇上向來聰明,這會兒,也該知曉臣要的是什麼。”
與其說是發問,不如說是與鍾離夜之間的商量更爲妥當,且言語中平靜得還像是以往閒聊那般。
“那皇兄可知,這一場逼宮並不是不可避免?”
幽王眉宇輕皺,不僅因爲鍾離夜這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還因爲他話語中的鎮定沉着。似是早有預料與準備那般。
宋將軍策馬來到幽王身旁,小聲開口:“王爺,皇上向來是用兵高手,擅長運用心裡戰術,王爺萬不可被皇上的話影響了。”
即便當年他的皇位是搶奪得來的,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卻是對那位少年皇帝很是欽佩的,若不是當年英明神武的皇帝如今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妖女迷得暈頭轉向的,那怎會發生今日之事呢。
幽王聽聞宋將軍的話,來回心思。
“皇上,除臣之外,左右二相還有侯爺早已帶着兵馬包圍了皇宮其餘三門,皇上還是投降吧。臣保證,不傷皇上分毫”
鍾離夜聽到幽王的話,吃吃笑了起來:“當年,母妃曾跟朕說,若是有朝一日,我與皇兄因這江山皇位而成了仇視的對立面,那便讓朕將皇位讓給皇兄;父皇駕崩之時也曾讓朕無論如何不能以皇上之尊壓制皇兄。當年,朕一再詢問,皇兄可否要這皇位,皇兄只道身處高位,政事繁忙,而皇兄過慣了閒散王爺的生活。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朕萬萬沒想到,與皇兄成爲敵人竟是因爲朕的皇后。”他頓了頓,繼續開口:“皇兄的心思,怕是各位大人都還不知曉吧?”
果不其然,鍾離夜這句話剛說出來,宋將軍便看向幽王,話語吞吐的開口:“王爺,皇上所說,可是真的?”
謀反本就是因爲皇上被妖女迷惑,弄得整個後宮雞犬不寧,纔會想要推幽王爲帝,若是真如皇上所言,那顯然他們是被幽王利用了。
幽王目光依舊直視前方,只是壓低了嗓音:“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將軍難道想要反悔嗎?何況,皇上向來擅長運用心理戰術,將軍這會兒怎麼反倒被擾亂心思了?”
宋將軍沒再開口,但是還是蹙着眉,王爺的話雖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可若是真有這樣的想法,那這場戰役便成了一個笑話。果真如此的話,那不如繼續擁戴鍾離夜爲帝,至少他處理國家大事這麼多年,成就與能耐都是有目共睹的,而幽王,不過是長年賦閒府邸的王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