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實在沒想到。
卓楊猜測馬爾蒂尼這次來肯定有事，肚子裡嘀咕了一圈，也知道絕不僅僅只是一個元老賽，這玩意兒一個電話就夠了。
卓楊估摸着要麼又看上了希望春蕾的誰或者好幾個誰，要麼想讓自己爲米蘭注資。只要不是一次要一羣或者注資數目太大，既然馬隊張口，卓楊心裡已經答應了。
可萬萬沒想到，馬隊所圖甚大，竟然直接打起了自己本人的主意。
挑明之後，其實想想倒也不奇怪。自己與老佛爺在漁港的私會，肯定瞞不了人，聰明人都會先想到其中的關節。
皇馬可往，我亦可往，米蘭爲啥不行。
卓楊現在不缺錢不缺榮譽，弗洛倫蒂諾能打的只有感情牌。啥都不缺的卓楊真要離開曼城就不會太挑隊，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哪裡有情就能去哪裡。
論起老交情，手握‘圓桌兄弟’這張牌的米蘭和馬爾蒂尼誰也不服。
“卓楊，現在米蘭需要你。”馬隊說：“我和加八需要，重建萬事具備的米蘭需要。看在咱們圓桌兄弟的情分上，回來吧。”
“回來帶領你的米蘭再次重建紅色帝國。卓楊，考慮考慮，什麼都可以談。”
卓楊沒有馬上接話，他還需要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挖牆腳。
如果真要離開曼城，米蘭不是不能回去，相反還是個很理想的去處，卓楊更喜歡和熟悉的老朋友在一起工作。
而對於米蘭這座城市，卓楊更是充滿着回憶的感情，科莫湖畔記載了太多他和蔻蔻重逢後熱戀的故事。每當回想起米蘭的歲月，卓楊和蔻蔻眼神裡的光都格外溫柔。
重回米蘭，卓楊內心裡沒有拒絕，唯一的阻礙是貝盧斯科尼他們那幫人，現在也早已撤得乾乾淨淨。
去年世界盃後，九月份82歲的生日當天，閒出屁的貝盧斯科尼收購了意丙球隊蒙扎，頭號狗腿子加禿也擔任了蒙扎的CEO，他們還曾邀請卡卡擔任蒙扎的體育總監。
加禿說：“從本質上講，我是蒙扎人，只是被租借到AC米蘭工作了31年。”
加禿在1985年去米蘭之前，身份的確是蒙扎的股東，而且股東了十年之久，貝盧斯科尼正是看中了他在蒙扎搞得新媒體建設能力，才把他挖去了米蘭，所以加禿說的也沒錯。
蒙扎是米蘭的北郊區，距離市中心不到20公里，蒙扎俱樂部以前一直是AC米蘭的衛星球隊。玩一玩蒙扎，算是已經徹底老去的老貝和加禿的廣場舞。
不說他們。卓楊面對馬爾蒂尼和新米蘭的邀請，唯一需要思考的問題是該不該離開曼城。
“馬隊，具體說說。”既然談正事，卓楊肯定要公事公辦，首先需要了解米蘭的計劃。
馬爾蒂尼也不可能真的只靠感情來耍流氓。“你的個人待遇沒問題，我和加……二禿都認爲只有一億歐元的年薪才能配得上你。當然，一億是稅後，而且不是最終報價。”
卓楊開心地笑了，錢可真是個好東西，它不光代表着財富，也代表着尊重。至於已經走上正經建隊路子的米蘭是否出得起一個億，卓楊和馬爾蒂尼都沒有多說多問，因爲都是聰明人。
小球會或許做不到，但像米蘭這樣全場市場影響力巨大的老牌豪門，憑藉引進卓楊完全能多開發幾個億的商業收入，曼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在豪門這裡，只要能擺平球隊更衣室，卓楊的年薪是一個億甚至兩個億根本不叫事兒。
“建隊方面，我們的初步設想是以你爲核心，再輔以兩個中國年輕小將，張現算一個，這次那個中後衛、一信王也非常不錯，米蘭打造一箇中國三劍客。覺得怎麼樣？”
一般吧，這是打算再白嫖一個王痘痘。
“還有呢？”
“如果你覺得加八……不合適，唉——，就換吧，由你來挑選主教練。”
活到馬爾蒂尼這個段位，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否則十年前退役時看臺上‘只有一個隊長’的標語怎麼能把他氣成那樣。
他肯定知道八爺執教很吃力，水平還需要錘鍊，而不是在米蘭帥位上錘鍊。馬隊力保八爺，一是兄弟情義，二來也是因爲面子，炒掉八爺太傷自尊了。
但如果能重新請回卓楊，八爺那邊就不叫事兒了，卓楊帶來的面子足以彌補一切自尊損失。至於馬隊心裡有沒有讓卓楊來給‘炒八爺魷魚’背鍋的心思，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人無私心不可交，馬爾蒂尼是個好同志。
接下來，馬爾蒂尼又事無鉅細向卓楊介紹了青訓合作、市場開發、競技目標等方面的細節，的確有很成熟的計劃，也非常有誠意。
邀請卓楊加盟，顯然是一條成功的最捷徑，曼城是如何發達的，全世界都看在眼裡。如今已經沒有人再懷疑‘高齡’卓楊還行不行，或許他40歲以後人們纔會重新討論這個問題。
“馬隊，恕我直言，米蘭的青訓已經落後了，必須進行全面改革。”卓楊不藏着掖着：“不管是我、卡卡，中國小將或者幾劍客，頂多也只能給米蘭帶來一個時代，米蘭的未來必須得有新的馬爾蒂尼、新的巴雷西，否則一切都只是循環。”
“你算算，除了多納魯馬，維斯馬拉有多少年沒給一線隊貢獻過人才了，上一個恐怕還是安布吧。”
下一個是誰？馬爾蒂尼肯定認爲張現算是，米蘭這些年一直靠這樣的‘青訓’在自欺欺人。
“青訓斷檔的問題我和卡卡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很嚴重了，可這些年你們光折騰，有改變嗎？”
“米蘭的滑落，真的是因爲貝盧斯科尼嗎？有些根本的東西，需要重新重視起來。”
馬爾蒂尼內心肯定不同意這個觀點，他們這些人始終認爲，貝盧斯科尼昏了頭賣掉卓楊纔是米蘭衰落的拐點。
“馬隊，我離開米蘭十年了，建立中國希望春蕾這麼龐大的青訓體系也只不過用了十年，現在你瞧瞧。”
“所以我回米蘭就是一句話的事，可我將來又離開了呢？指望米蘭老闆去和曼城、巴黎、皇馬這些俱樂部拼財力買人嗎？”
卓楊不是當馬爾蒂尼面揭米蘭的短，其實這根本不是隱私。如果把如今意甲做個排序，米蘭的青訓絕對是在降級區，沒有一點豪門的樣子。
青訓是個大工程，從某種意義上說比建設一線隊更復雜，也更需要管理層的能力。但這青訓不如一線隊見效快，短時間內很難收穫名和利，所以每個人都知道青訓重要，但能沉下心不圖虛名去改革的人很少。米蘭就是這樣。
當然，卓楊也就是順着話題一說，他沒興趣或者說沒到時間爲米蘭指點江山。
“你說的很對，青訓是我們下一步的重點。”馬隊說：“這麼說，你是同意回米蘭了？”
看樣子，馬爾蒂尼這會兒的心思一點沒在青訓上，卓楊的話根本沒聽進去幾句。
卓楊笑了笑：“這樣吧，馬隊。冬窗不可能的，我要是有什麼決定，最早也只會在夏天。容我考慮一下，有了答案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聽我的，兄弟。咱們圓桌兄弟都很想你，再說你在曼城還有啥奮鬥目標？該拿的都拿了，換個地方再玩幾年，米蘭是個好地方，比馬德里好，你說對吧？”
“哈哈哈哈~”卓楊陪着馬隊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