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快去？”
無憂扯了扯嘴脣，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面部肌肉這麼僵硬，動一動都這樣困難。
“那個，我試做的時候，一不小心把魚就用剩了一條！”
“不是還有一條嗎？快去快去！”阿離催促道。
無憂哭笑不得的看着盤子裡面的那條魚骨架：“那條魚，就在你們面前啊！”
“什麼？”阿離反射性的看了一眼東辰，嗯，果然臉色不太好！
“你不是號稱自己智慧天下無雙嗎？怎麼試做要用那麼多條啊？我早上還看到了十來條呢！”
無憂瑟縮了一下，又立馬昂起頭來：“本來就是，我可是才智無雙，智過諸葛...我那都是大智慧，當然會犯小錯誤了嘛！”
見阿離面色不善，無憂果斷的掐斷了自己的長篇大論，話裡話外還不忘誇上自己幾句。
“好了，這一次就算是失誤，放你們一馬，不過，這一月之期已經過去一半了，你們也該抓緊練習了！”
“仙上，我就不明白了，不過是一場小比試，就算是爲了讓他們提高修爲，這樣緊張的練習，也未免有點過了吧？要知道，一口可吃不成一個大胖子！”
剛剛放了一個錯，無憂到底是心寬，一聽被放過了，立馬就忘掉。
東辰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就不該說自己已經原諒她們了，這幾個可都是慣會順坡下驢的。
“咳，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靜靜的聽他說完，阿離和阿朗越發的沒有表情了，而一旁的無憂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東辰，那表情，分明還帶着點同情。
“東辰啊，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了九天玄女，一月之期那天，會讓所有想來看的人來觀戰。如果怕作假，還以爲自己上來挑戰？”
阿離笑的很和善，史無前例的和善，但是東辰卻是背後一涼。
“這個你放心，有我在，他們絕對不會太過分的，頂多也就是一兩個新弟子，否則，我也不會同意的！”
阿離：深呼吸，深呼吸，深...深你個頭啊！
“提出要比試的人是你，定下規矩的人也是你，現在這規矩說變就變的還是你，你到底想幹嘛！哥哥是你的徒弟，我可不是！你讓我們師侄倆在衆人面前比試，那不是讓衆人把我們倆當耍猴的看嘛！你安得什麼心啊！”
“還有，我只是你的師妹，又不是你的徒弟，你想幹嘛就幹嘛！我還不幹了！而且，現在我是哥哥的師叔，他的事，我也有發言權。哥，走！”
看着阿離和阿朗離開了，東辰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起來有些呆愣。
一旁的無憂搖了搖頭：“仙上，我還真是同情你呀！我跟在這丫頭身邊也有幾年了，這還是第二次見她發這麼大脾氣呢！這次，可是真生氣了！”
“真生氣了？就是爲了這點小事？”
無憂無奈的翻個白眼：“仙上，對於你來說可能就是小事，但是對於他們倆尤其是阿離來說，就不算是小事了！”
“這能算什麼大事？”
“第一，你說要一月之期進行比試的時候，根本沒有跟他們商量過，就直接決定了！看在阿朗是你徒弟的面子上，阿離忍了。”
“第二，本來已經說好的只有我們幾個人觀賽，現在莫名其妙的要多出好多人，而且，都只是來看熱鬧的，誰願意自己被人看猴子一樣看啊！而且，這件事情，你又沒有跟她商量過！”
“第三，你明知道九天玄女和阿離不對付，甚至還曾差點出手傷了阿離，你還接受了她的建議來爲難阿離和阿朗。”
“若是憑這三點阿離都不生氣，那未免也太軟弱可欺了吧！”
“可我本意是爲她好的！這一戰，就能讓那些說他們不配爲我師妹、徒弟的人徹底閉嘴。多幾個見證人不也是好的嘛？”
東辰還是難以理解。
無憂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仙上，我本以爲你對阿離這麼好，若是你們在一起了，也算是良配了，現在，我倒是不這麼看了！你根本不知道，她在乎的是什麼！”
無憂說完，也不欲多留，直接收拾食盒離開了，只留東辰一個人呆在那裡。
“東辰，你根本配不上姐姐，你不知道她要什麼，只知道自以爲是！姐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你配不上她！”
月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傍晚，月華抱着一身染血的月上，含淚指着自己，說自己配不上月上。
東辰臉色有些蒼白，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起那個場景，那個無數次午夜夢迴的場景。
“都是我，太自以爲是嗎？其實，只要她說一句不願意，我便不會強求的！爲什麼一定要跟我置氣呢！”
見着東辰失魂落魄的走進院子，墨香才從一旁的大樹後走了出來，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東辰的房間。
阿朗跟着阿離回房，還是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這件屋子和東辰那間房間實在是一模一樣，想讓人不誤會都難。
索性阿離並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否則，什麼事情都還不一定呢！
“哥，從今天起，咱們就不練劍了，你喜歡什麼，我們一起學吧！”
“真生氣了？”
“當然了！他做事怎麼都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呢！給別人當猴子一樣耍着，很好玩兒嗎？哥，難道你不生氣嗎？”
“我還好，畢竟仙上是我師傅！他這麼做，想必也是爲我們好！”
“哥，你就是太寬容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只是第一次，如果我們就這樣忍下去，以後還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他又根本不問過我們的意見，就私自決定這個決定那個，那我們怎麼辦？”
“師傅他不會害我們的！”
“是，我知道，他可能是覺得他在爲我們好，但是，他根本沒有想過，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這樣的爲我們好，也只是自以爲是的爲我們好！我根本不需要！”
阿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門外而來的東辰，只聽到這一句話，便停住了腳步。
阿離，失去過後的擁有，會變得太過小心翼翼，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可我現在，好像更加不知道，該怎樣去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