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藍君驚慌失措的離開王藍歌的懷抱。
她着急的握着王藍歌的肩膀,看着他紅了的雙眼,只覺得天要塌了。
“老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藍君急得眼睛都紅了,她強忍住咆哮的衝動,死死的握着王藍歌的肩膀。
王藍歌耷拉着雙肩,紅着眼眶,臉上是憤恨‘交’加的複雜表情。
他有些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臉壓抑的嗚咽起來。
王藍君急得在地上團團轉,她第一次看到王藍歌‘露’出這副模樣,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王藍歌哭。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一毫無預徵‘性’的一幕登時就令王藍君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緊張當中。
她在地上來回繞了好幾圈,心裡的煩躁與焦慮越來越濃,險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她終於哆嗦着嗓子,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是不是……晨灝哥,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爲什麼,王藍君總覺得,能夠讓老歌的情緒起伏這麼大的人,除了家人以外,就只剩下墨晨灝了。
但是顯然,她和爺爺都在這裡……
王藍君清楚的看到,就在她的話語飄落在空氣當中時,王藍歌微微聳動的肩膀猛然一僵。
一瞬間,他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僵立在椅子上,一直保持着那個動作過了良久。
王藍君看到王藍歌的反應時,心裡便有了答案。
她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紅着的眼眶瞬間席捲了整個眼睛,嗜血的殺意化作戰衣穿在身上。
她牙齒咬得咯咯響,眯着眼睛,她一字一句道,“老歌,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晨灝哥救出來的!”
整個房間突然安靜的有些詭異,在場的衆人都緊緊的凝視着現在正中央的王藍君。
心中不由得爲她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殺意而震撼,這種殺氣翻涌,幾乎形成實質的陣仗,令衆人總有一種看到殺神的錯覺,內心深處不由自主的就泛起了一絲懼意來。
過了良久,王藍歌的身體動了動。
他猛地擦了擦眼淚,紅着雙眼看向王藍君,沙啞的聲音帶着無限的悲痛,“小君兒,小灝他死了,救不回來了。”
死了,救不回來了……
王藍君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砸在了她的腦‘門’上,一瞬間只覺得頭暈目眩。
她雙目無神的站在原地,身上的殺意如同瞬間被‘抽’走了一般,破裂,散落,‘露’出一張受傷的臉。
她不可置信的動了動嘴巴,一連張了好幾次嘴巴,卻始終沒能吐出一個音節來。
艾宇萌看到這副模樣的王藍君,心臟狠狠一‘抽’,他臉‘色’一變,驚慌失措的朝着王藍君跑過去,一把就將她摟進了懷裡。
他緊張的親‘吻’着王藍君柔軟的髮絲,一向沉穩的他此時早已經方寸大‘亂’,他一隻手輕輕拍着王藍君的後背,一隻手上早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剛纔的王藍君是他所陌生的,那種一瞬間脆弱的好似玻璃娃娃一般的她令他害怕,令他恐慌。
好似只要他遲了一步,她就要在原地消失了一般。
他明白,在她的心裡,始終都有一個心結,那就是藍子涵的父母和她的親爺爺因她而死的事情。
她強自武裝起來的心臟看似強大無比,實際上來說,她在乎的人的死亡,就是她的軟肋。
她可以承受任何災難,哪怕是讓她去死,但是她卻唯獨接受不了她在乎的人死去。
艾宇萌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他恨不得將王藍君整個‘揉’進身體裡,讓她躲起來,被自己保護起來,再也不需要去承受這樣悲傷的消息。
王藍歌似乎也意識到了王藍君的不對勁,他擦了擦眼淚,着急的喚着她,“小君兒!小君兒!你怎麼了?”
艾宇萌狠狠的瞪了王藍歌一眼,‘陰’蟄的目光令他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就抖了一下。
艾宇萌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早知道大年三十會變成這樣的局面,他寧願和王藍君兩人辛苦一點,累一點,合力將墨晟冉拿下,也不會請這幫子人過來,平白的給他老婆添堵!
尤其是王藍歌這個當哥哥的,他難道不知道王藍君受不了這種消息嗎?
現在說出來是什麼意思?這除夕夜還過不過了?
艾宇萌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整張臉冷的都快結冰了。
他動作輕柔的拍着王藍君的後背,卻是瞪着王藍歌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艾宇萌從來不會對王藍君以外的人付出什麼感情,也不會將他本就少的可憐的溫柔給別人。
即便對方是王藍君的親哥哥,只要他傷害了他的心頭‘肉’,他也不會給他留下半點的情面。
王藍歌聞言身體一僵,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怎麼?傷心到‘腿’軟,沒法走路?”艾宇萌的聲音冰冷到了極致,毫不留情面的話語令在場的氣氛幾乎凝結起來。
“艾宇萌!小君兒是我的妹妹!不是你的所有物!”王藍歌的脾氣也上來了,他紅着雙眼,伸手就要去拽王藍君的胳膊。
艾宇萌伸手狠狠地將他的手打掉,寒冷的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刺在王藍歌的手上,“是你妹妹又怎樣?你發泄你的情緒的時候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嗯?妹妹?哈哈……自己沒本事救自己的兄弟,怎麼?指望着說出來讓我老婆去幫你報仇?”
看着王藍歌越來越蒼白的臉,艾宇萌突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這樣的你?好意思說你是我老婆的哥哥?你配嗎?嗯?”
王藍歌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致,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他的臉‘色’已經接近透明。
原本再次擡起來企圖探上王藍君肩膀的手,終是無力的落了下來。
是啊,他在宣泄自己的情緒的時候有考慮過小君兒的心情嗎?
作爲她的哥哥,他清楚的記得當年她在得知親爺爺和子涵的父母死亡的那一刻的絕望與痛苦的模樣。
明明這是她的軟肋,明明這是她內心最深的傷疤,他爲什麼還要去揭開,並且撒一把鹽呢?
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爲他太過於差勁,沒能救回自己的兄弟罷了,這又怪得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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