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夜總會開了起來,也算是了了段重的一番心願。而看着場中的反響還不錯,這日進斗金的計劃還是極有可能實現的。打造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銷金窟,這是段重對“天上人間”的最高期許。
蕭北定二殿下對段重開青樓這個事情曾進行封堵,所有的花魁和頭牌都不允許被贖到“天上人間”來,但是段重找來了江南最紅的李師師。二殿下也曾下令燒了這座樓子,但是段重一番翻修之後反而變得更加富麗堂皇,似乎所有的問題在段重面前都成不了問題。
而今日“天上人間”的開場式邀請到了諸多朝中的大員和京中的權貴,試問哪個青樓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所以“天上人間”正以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向前橫衝直撞。再加上樓子裡對小姐寬鬆有假期,抽成又少,以後自然會有不少的姑娘自己找上門來,這個二皇子是封堵不住的。培養新人,段重是十分注意的。
總之這一場盛大的節目最爲得意的是段重,其餘人只有震撼的份。蕭北平嘆了口氣道:“若是你把這節目搬到皇宮裡,想必父皇也會想看一看的!”
段重搖了搖腦袋問道:“你父皇有多久沒有行房事了?”
蕭北平嘆了口氣悄聲道:“自從父皇身體大恙之後,便一直沒有行過!”這個是機密的話,蕭北平自然不能說的大聲,讓尚書大人或者王志坤公子聽見,這可不是好玩的。
段重聽罷搖了搖腦袋:“這你還想讓你父皇看?這種節目本來就比較低俗,怕是禮部這一關都過不了,再者這種節目人看了會體溫升高,血流加速,若是父皇一激動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你我擔待的起麼?”
蕭北平一愣,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些個理由,倒是自己疏忽了。一時有些尷尬,倒沒有再出聲。
一旁的王志坤一直看着段重和蕭北平說話,不敢插話,此刻見二人終於說完了,這纔敢插上話來。只聽王志坤道:“段教授,這李師師姑娘是你從杭州請來的?”王志坤雖然名爲江南才子,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南京之中,所以這江南的花魁頭牌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而王志坤原本對青樓中的女子是極爲不齒的,但是今日見了李師師,卻仿若天人,驚豔無比,所以依然是情不自禁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段重微笑着點了點頭:“怎麼,想認識李師師姑娘?”對於王志坤的心思,段重又如何想不到。雖然自己十分欣賞王志坤,那也不過是在爲人處事之上,至於女人,段重可並不欣賞眼前這位尚書大人的公子。畢竟前些日子去杭州的時候王志坤便打過廖佳佳的主意,現在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師師身上。偏偏對於這兩位美女,段重早已將其劃入了自己女人的範疇之類,而對於自己的東西,段重向來是敝帚自珍,對外向來不公開的。即便今日讓李師師上臺獻藝,這婚紗樣式的禮服也是段重的底線,想在少穿一點?李師師自己同意了,段重都不會同意。
王志坤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急忙搖頭了搖頭:“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段重抿着嘴笑道:“我不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想要認識李師師小姐,我這個門路肯定是走不通的。”
王志坤聽到段重的話,明顯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卻仍然擠出了一個笑容:“我不過是問問而已。只是沒有想到教授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將江南第一的花魁請到了這裡。”
段重揮了揮手,正準備客氣一番,卻突然被蕭北平推了兩下。段重一愣,擡起頭來,卻正好看見二殿下這一桌子人朝着自己走來。
蕭北定端着酒杯走在最前面,段重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段重見過二皇子!”
蕭北定擺了擺手:“你跟我大哥這般熟絡,跟我說起話來倒是這樣的生疏,還是隨意一些,不用太拘束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段重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表示什麼,舉起手中的酒杯笑道:“二殿下今日來了就是貴客。段重還沒有敬過殿下,這是段重的失禮了!”
蕭北定哈哈一笑,和段重碰了碰杯子,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段重拿起酒壺將杯子斟滿,繼續道:“來,段重再一起敬各位一杯!”
這蕭北定二殿下身後跟着的朱爭鳴大公子和許允煒提督也都端着酒杯,看着段重敬酒,自然也只好還禮。一盤的蕭北平、王志坤以及尚書大人也舉起酒杯,一同飲下了這一杯酒。
喝完酒,二殿下並沒有離開,所以段重只是微笑着看着蕭北定,看着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蕭北定將酒杯放在桌子手,回頭掃了一眼:“這樓子不錯,我平生倒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新奇的開青樓的方法。”
段重呵呵笑道:“不錯,這‘天上人間’的老闆確實有些能耐,能夠想出這些這樣開青樓的方式,着實讓我感到有一些驚喜。”
蕭北定搖了搖腦袋:“誰都知道這‘天上人間’的幕後老闆是咱們文淵伯,當初大哥找我要這座樓子的時候,我還頗有些捨不得呢。”
段重嘿嘿乾笑兩聲:“這種事情,有的時候還是要裝一下的,畢竟大家都知道,但不點破,這便是最好的方式。”
蕭北定點了點頭道:“文淵伯說話向來極有道理。不過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有人想問問文淵伯幾個問題。”說着側了側身子。
蕭北定身後有兩個人,一個是丞相大人的公子朱爭鳴,不過此刻朱爭鳴正端着酒杯喝酒,並沒有說話的意思。當然,也並沒有看段重。朱爭鳴跟段重之間的樑子不可謂不深,而朱爭鳴又是吃虧的一方,若是換做段重,可是沒有這麼好的性子面對仇人還能笑盈盈的喝酒。不過這朱爭鳴公子並非是重點,真正要說話的,是江北大營王牌揚州水師一把手,許允煒提督大人。
所以段重極爲恭敬的拱手道:“提督大人有什麼需求儘管說,段重一定儘量滿足。”這提督大人雖然是二皇子這邊的人,但也是軍方的人。這軍隊裡出來的官員並不好惹,大梁最高級的將軍職位也不過是從一品的大員,但是其權利和地位恐怕能和丞相大人比肩,畢竟領着軍隊說話就是實力。所以段重在自己的勢力還沒有成型以前,對於軍方的原則是能避讓則避讓,即便必須要交手,也要拖延住交手的時間。
很明顯,這位許提督在揚州水師中當一把手已經有一些念頭了,身上的官位十足,平日裡說話也是直截了當,對於朝廷裡這種拐彎子說話的方式可是完全不同,開口便道:“文淵伯,我只是想問問,這李師師姑娘的贖身費是多少銀子。”
段重一愣,沒有想到又是一位看上李師師姑娘的。李師師國色天香,垂涎之人自然是不計其數,而蕭北平和蕭北定更是早已經嚥了口水,只可惜什麼皇室弟子,估計太多,但是軍中的大佬卻不一樣了。雖然這許允煒只是一個水師的提督,但是這權勢和力量,已經足以讓許多人敬畏了。
段重只是微微一笑:“回提督大人,這李師師姑娘與我們樓子並沒有牽什麼契約。不過是我邀請她來我們樓子坐檯,而李師師姑娘又看這樓子不錯,便答應過來了。只要李師師姑娘想走,隨時都是可以的。”
“沒有契約?”許允煒一愣,“那更好,那便是說我可以直接將李師師姑娘帶走了?”
段重一愣:“提督此話怎講?”
許允煒擺了擺手道:“這要講什麼,這‘天上人間’的花魁我看上了,要娶回去做老婆,既然與你這樓子沒什麼契約,我要將她帶走,你自然也不會干涉了?”
段重愣了一愣,雖然這軍中之人向來有些霸道,但是這等事情可是明顯的砸場子。看着二皇子蕭北定似笑非笑的面容,段重猜測着裡面自然有許允煒的個人意願,還有二皇子的唆使纔是。
段重遲疑一下,開口道:“李師師姑娘在江南素有名望,昔日在杭州醉紅樓的時候多少貴人想見上李師師小姐一面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許提督這般說要帶走便帶走,是不是有些魯莽了些?況且這李師師小姐本人願不願意,也總是要詢問一番的。”
許允煒的眉毛一吹:“怎麼,是我配不上這李師師還是怎地?”
段重擺擺手道:“提督此話非也,畢竟這強買強賣的買賣是不好的,許提督想要娶李師師姑娘,若是她答應的話,段重自然不攔,若是不答應的話,許提督總不至於砸了‘天上人間’的這個牌子吧?”
許允煒聞言搖了搖腦袋:“也罷,李師師姑娘在何處,你現在令我去見他。”說着起腳便往後堂走去。
段重額上冷汗直冒,心想這許允煒好歹也是個提督,怎麼跟個愣頭青一樣不知好歹,給你三分顏色便向開染坊了。不過兩位皇子在場,又是樓子心開張,賓客無數,總不能在大堂裡鬧起來,只好緊隨着許允煒往後堂走。真是有些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