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的臉色早已經鐵青,眼睛看着李澤宇,對於剛纔的事情,說實在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那個青花瓷將軍罐上,並不清楚是不是李澤宇推了張子健一把。
可他不知道爲什麼,從內心深處卻寧可相信劉欣妍的說法。
“哼!木頭不要怕!我幫你作證,我親眼看見李澤宇這個混蛋推了你一把!”劉欣妍氣鼓鼓瞪着李澤宇說道。
“我推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推他!”李澤宇看見青花瓷將軍罐摔爛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個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於是開始狡辯起來。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劉欣妍毫不示弱的說道。
“欣妍,這事情你不要參合,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李澤宇用手指着張子健怒不可遏的說道。
“我就要參合怎麼了?”劉欣妍就像護雛的小母雞,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賠,明明是你打爛的……”
李澤宇和劉欣妍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亦樂乎。
“啪!”常老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閉嘴!”,常老大喝一聲,兩個人這才怏怏的閉住嘴。
“這個罐子是從我手裡摔爛的,這個事情我來解決!”常老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常爺爺這怎麼能行!”
“常老這不關你的事!”
“常爺爺都是張子健這個雜碎搞出來的,跟您老沒關係!”
張子健,劉欣妍和李澤宇急忙說道,而康勁鬆抱着不參合的態度,乾脆一言不發。
“怎麼我說的話不行嗎?”常老沉着聲音說道,裡面蘊含着極大的怒氣。
“常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冤有頭債有主,要不是張子健雜碎碰了你一下,將軍罐也不會掉在地上,所以這個責應該由他來負!”李澤宇急忙解釋着。
“勁鬆你怎麼看?”常老看着張勁鬆問道。
張勁鬆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常叔我說出來您也別怪我,我只看見張子健碰了您胳膊一下,然後這,這將軍罐就掉在地上,我覺得宇少說的也對,要不是張子健碰您……”
“別說了!”常老擺了一下手,站起身朝着多寶閣走去,看了看,從上面取下來一個乾隆龍紋粉彩大盤,走過來放在桌子上。
“前年在香港拍賣會上,一個粉彩大盤拍出了六百萬港幣,我這個只有比它好,你們拿走吧!”常老說道。
劉欣妍見狀大吃一驚,急忙要說什麼,常老用了個不容置喙的手勢,劉欣妍這才閉上嘴,不過用充滿怒意的的眼神看着李澤宇。
而張子健靜靜地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似乎這件事情跟他毫無關係。
“常爺爺……”李澤宇還想說些什麼。
常老用低沉的嗓子說道,“送客!”
康勁鬆也想說些什麼,看見常老面沉如水,張開的嘴閉上了,嘴裡輕輕嘆口氣。
李澤宇還想說些什麼,常老不耐煩地揮下手,“帶上東西走!”
康勁鬆給李澤宇使了個眼色,李澤宇有心不拿這個粉彩盤,可是在捨不得,六百萬啊!
遲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着粉彩盤,康勁鬆心中嘆口氣,看來常老和李氏家族之間的裂痕永遠無法彌補了。
不過康勁鬆也是個高級打工的,這事情決定權不在他手上,只好又輕輕嘆口氣,希望常老不要因爲這件事情遷怒於他。
“張子健你好,常爺爺爲你搭上乾隆粉彩盤,你卻無動於衷!我真的好佩服你的大將風度啊!”李澤宇拿上粉彩盤,心猶有不甘,用話語挑撥着張子健與常老的關係。
張子健微微笑了笑,“我想起一件事情,李少爺是從鄉下老農手裡收的這個青花將軍罐吧!”
“哼,撿漏的機會不是人人都行的,這不但要靠眼睛,還要憑運氣!”李澤宇洋洋得意地說道,說實在儘管這個青花將軍罐已經摔了,但還是他得意之作,畢竟這是個大漏。
“哦,我還想問一句李少爺是不是還記得那個老農的樣子?”張子健接着問道。
“六十多歲,跟普通的鄉下人差不多,邋邋遢遢,你問這個幹什麼?”李澤宇有些警覺地問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會告訴你那個老農的地址,不過就算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因爲他手裡的好東西就這個!”充滿嘲諷的口吻說道。
“呵呵,我可沒有那個想法!我這麼問很簡單,懷疑這個東西不對!”張子健笑着說道,可語氣卻無比堅定。
這句話說出來,常老和康勁鬆的臉色頓時變了,瞅着張子健,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什麼你懷疑這個東西不對?”李澤宇鐵青臉色,咬牙切齒,“張子健你說話要負責啊!”
“我什麼時候對我說的話不負責過?”張子健反問了一句。
常老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有些犯嘀咕,這個東西應該是真品無疑,他怎麼會說東西不對呢?
“嘿嘿……”李澤宇冷笑了幾聲,“張子健別以爲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不清楚,你是想將贗品這個名頭硬栽在我的青花將軍罐上,然後你就不用賠了是嗎?”
張子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着,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常老聽見這句話,心裡猛地跳了一下,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張子健,這個年輕人如果出於這個目的,那就說明品行還是有問題。
而且自己這雙眼睛看了半天,確實是真貨無疑啊!難道自己真的看錯這個年輕人,常老目光注視着張子健,心頭疑竇叢生。
李澤宇以爲猜對了張子健的心思,臉上越發的得意張狂。而張子健靜靜地站在那裡,挺立的身影就像筆直的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