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二年的世道,真是越來越亂了,隨處可以聽到有各種各樣欺壓平民的事件發生,不過,那些都似乎離我們有些遙遠。
但眼前這事情,卻可能隨時發生在任何人身上。
當然,其實這些並不是強拆隊,而是二叔帶來的流氓,黑道。
現在,兩臺挖掘機發動了起來,一路向着這邊開了過來,所過之處,一片狼藉,也不是知道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囂張,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二叔,這樣會不會過分了點?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蒙亮皺眉看着前面兩臺挖掘機的鏟頭在不斷的上下揮舞,後面近千人堵在路上,黑壓壓一片。
“怕個求,每天都有被運煤車撞死的人,二十萬一條人命,你二叔能買他百十來條了,你這膽子,以後怎麼在道上混”二叔教訓道。
蒙亮心裡感覺有些不妥,但知道二叔的地位,所以也並沒有說什麼。
葉知秋他們正站在屋子裡,看着面前的木頭人,練着自己的針法。
這木人於真人大小相同,身上穴位之處,都紮了極細的孔,剛好能允許銀針進去的粗細,一但用力不對,銀針就會折斷,如果認穴不準,當然也不可能扎進去。
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絲毫都不敢放鬆。
就在這時,外面一聲大叫,“祥正叔,祥正叔,快來救救俺孩子吧。”
正是那村東頭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兒子跑到了葉宅的門外。
葉知秋一愣,開口道:“大家出去看看。”
衆人也都聽到了女人的叫聲,都有點詫異,按理來說,今天是大年初二,不應該這麼火急火燎的,而且這個時候,正是一年之中最高興的時間。
葉正也點點頭,收起了自己的銀針,和葉知秋邁步走出。
當葉知秋走到門口時,發現此時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身上或輕或重的傷,都掛了彩。
自己的爺爺正臉色沉重的招呼人把病人擡到自己家裡。
此時,林怡雪也跑了出來,看到葉知秋,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葉知秋搖搖頭,走到最前面那男人身邊,開口問道:“三財叔,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吃飯吃的好好的,挖掘機就打下來了,幸虧我跑的快,要不就沒命了,我孩子腿斷了,祥正叔剛把他擡進去”男人焦躁不安的說道。
“挖掘機?”葉知秋詫異道。
“嗯,是不是強拆隊啊”男人向着身後的人羣問道。
“我看不像,我出來的時候,見有不少人呢,我估摸了一下,少說也有幾百號”一個女人頭髮亂糟糟的答道。
“幾百號?”浮屠此時也跑了出來,聽到這話,一怔,然後接道:“知秋,咱們出去看看吧。”
葉知秋點點頭,道:“正哥,你先把病人安頓一下,讓哥哥弟弟們趕緊給治,我出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葉正點頭答應,
開始吩咐家裡人,片刻間便安排的有條不紊,把門口躁動的人羣安定了下來。
“我也和你去”林怡雪不放心葉知秋,開口道。
葉知秋知道林怡雪心意已決,當下便拉了她手,向着村外跑去。
這裡的地形,是屬於山陵地帶,一般的村子,都是在山林裡,四面都是環山,只有一條出去的路,葉家村更是如此,這一條道,此時已經被二叔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而且還在漸漸的縮小包圍圈子。
葉知秋向外跑去,一路都看到有人跑過來,還有不少的人都掛了彩,身上血污遍佈。
葉知秋也沒空和他們說話,只是邊跑邊喊了一句,“快去我家。”
村子的規模,不大,也不小,五分鐘之後,葉知秋已經看到了那漫天的黃土,和黃土之後黑壓壓的人頭。
“過去看看,怡雪你在這兒等我,千萬不要過去,要是不行就先跑回去,聽話”葉知秋捏捏林怡雪的手,鄭重吩咐道。
林怡雪點點頭,也握了葉知秋的手一下,站到了一旁。
“走”葉知秋說完,已經向着黃土衝了過去,浮屠一皺眉,也向着挖掘機奔了過去。
離的近了,葉知秋已經看清楚了來人。
二叔正一臉悠閒的坐在自己的奔馳車裡,抽着煙,看着前面的情形。
“我艹”葉知秋一腔怒火,不受控制的迸發了出來,吼了一聲,就想往上衝。
“別衝動,他們人太多,我照顧不過你來”浮屠一把拉住葉知秋,開口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看着他們把屋子全拆了?”此時村裡的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了自己家,聚集到了葉宅前面,所以屋子裡人已經不多了。
“我上去把那挖掘機停下來,你回去把村民聚集起來”浮屠說完,身子如離弦之箭,已經快步跨過了黃土。
只見浮屠腳猛地一蹬,人已經躍起一米多高,手在挖掘機外的欄杆上一撐,身子一個翻越,已經進了挖掘機的司機室,一腳把司機踹了出去,也不管他死活,把挖掘機熄了火,然後縱身跳到了另一臺上。
二叔坐在奔馳裡,一看到浮屠,便是渾身一抖,開口道:“就是這個和尚,媽的,今天非弄死他不行。”
說着話,二叔將車窗按了下來,從腰裡摸出手槍,對着浮屠就扣動了扳機。
浮屠一跳到另一臺挖掘機上,卻見這挖掘機的車門卻是關着的。
正要將玻璃踹開,卻驀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身子連忙蹲下,便聽頭上啪的一聲,子彈殼從身邊落了下來。
回頭看了一眼,浮屠高聲宣一句佛號,一掌將玻璃劈碎,將司機從裡面拉了出來。
二叔見一槍不中,暗罵一句,再次扣動扳機。
不過浮屠已經打開了挖掘機的車門,這一槍打在了車門上,也落空了。
兔子也從奔馳裡跳了出來,手中的蝴蝶刀耍的像花一樣。
“我上去會會
他?”兔子問道。
二叔點點頭,道:“小心一點,帶幾個兄弟過去。”
兔子招呼了一聲,後面有二三十號人跟着他衝了過來。
浮屠停下了挖掘機,從上面一躍,半空中在巨大的車輪上轉折一下,落在了地面上。
“給老子死去”兔子一聲大吼,手一抖,蝴蝶刀刀刃向前,向着浮屠心口扎來。
浮屠閃身躲開,腳尖驀然踢出,正中兔子手腕。
兔子手一痛,怒哼一聲,蝴蝶刀差點脫手,但也知道面前這和尚實力太強,自己遠遠不是對手,便退了兩步,不再上前。
可是他後退,浮屠卻不退,他臉色肅然,腳下疾走,兩步過後,一掌從兔子腋下穿過,然後猛地一用力。
“啊!!”咔嚓一聲。
兔子只覺揪心般的一痛,然後胳膊便感覺不到了。
“兄弟們,弄死他”兔子畢竟也是道上混了很久的人,這點傷忍一忍就過去了,兇性激發了起來,大吼道。
“阿彌陀佛,大家都是光頭,何必如此狠毒”浮屠一腳蹬在兔子小腹,將他踹出足足三米多,嘭的一聲落了地。
“上啊”那些流氓們手中都拿着棍棒砍刀一類,一聽兔子吼叫,都叫喊着衝了上來。
浮屠眼見這裡人足足有近千人,自己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此時還是要先想脫身的辦法。
驀然出拳,將面前兩人打翻,身子一低,如掠水而過的蜻蜓般,在地面一個滑行,這招式說起來簡單,但實際做起來,需要腳腕處極強的力量,以及全身每一塊骨骼肌肉的配合,缺少了一點都不行。
身後悶響聲不斷,顯然是武器都打在了地面上。
浮屠離開了人羣,不敢戀戰,假意的打倒了幾個人,就向着葉宅奔去。
而葉知秋在回家之後,便對着門口站着的衆多沒有受傷的村民說道:“不是強拆隊,是省城的一個黑社會,大家要是家裡放着火銃之類的,就都取出來吧,沒有火銃就找點趁手的東西,王武叔,李六叔,你倆去把村子裡的人都喊起來,咱們到村東頭集合。”
衆人齊聲答應,那邱三財更是恨恨的罵了一句,“這羣兔崽子,把俺兒子腿都弄斷了,老子絕對饒不了他們。”
葉知秋點點頭,道:“這次讓這羣狗東西血債血償。”
他心頭也是一腔怒火,而且還帶着幾分內疚,要是先前把二叔一槍解決了,現在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麼,偏偏自己那時候多了一絲婦人之仁,還妄想着把這二叔改造成一個好人,現在看來,這完全是屬於癡人說夢。
衆人都回去找東西,有些人的院子已經被挖掘機推翻了,便從鄰居附近朋友家取了傢伙出來,農村裡別的不多,鋤頭鐮刀斧頭多的是,而且以前在山裡打過狼的戶家,家裡的火銃也沒有交公,這種上鐵砂的東西,雖然殺不了人,但一打就是一片,連血帶肉的往下扯,要是被打中了,後果也是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