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兒子聽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不用說,這個龍先生,可不止是教書先生這麼簡單!
“大熊啊,明兒個給晴娘他們的賀禮,豐厚點。這個龍先生,咱也要好好結交一番。”
趙老財想了下,忙又提醒兒子到。
這個龍先生既然身邊能有這些帶着刀劍的護衛,那他的身份,指定不簡單。說不定巴結一下,以後還有好處嘞。
“爹,俺是說,那天咱府裡發生的事情,會不會跟龍先生他們有關啊?”
趙大少就想起了,那天在他們府裡,又是被人剃了頭髮,又是被人搶劫錢財的事情了。
“啊——”聞言,趙老財就嚇得趕緊一縮胖腦袋,小眼睛就緊急的卡巴了兩下。
想想,兒子分析得還真對啊!
他家,高門大院的,平常人哪能翻得進來啊?
只有那些帶着刀劍,天天習武,會高來高去的武林豪強,才能輕易飛進來。
而大山州這個小地方,以前又何曾見過這些能人異士啊!
大概,也只有龍先生他們這些人,能做到這些了。
一想到當日,他們全府的頭髮,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一水的被得精光,趙老財的頭上,就嗖嗖的直冒涼風。
艾瑪,這下手的人,要是當時手一偏,恐怕,他們的腦袋都沒了啊——
“那,那,咱們得罪過晴娘,咱,咱咋辦啊?”
趙大少一見自家老爹都怕成這個樣子了,忙就打着牙齒問道。
“怕什麼,不是讓你給晴孃家多送禮了嗎?俺就不信了,她還能伸手打笑臉人了?”
定了定神,趙老財趕緊又說到。
可實際上,他心裡也有些忐忐忑忑的,擔心得不得了。
誰知道晴娘那個小丫頭,愛不愛記仇嘞!
這邊,趙老財和趙大少討論得正熱鬧、歡實,想着如何給晴娘和龍笑天送禮,討他們歡心。
可是趙府的後宅門裡,卻有人氣得,摔了房門,砸碎了花瓶。
“王媽!你兒子是怎麼辦差的?那個小賤人晴娘,怎麼又回來了?”
王媽剛趕到跟前跪下請安,趙家的大少奶奶劈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然後就責罵到。
她剛纔,可是從趙老財和趙大少的議論中,聽得清清楚楚的,那個叫晴孃的臭丫頭,不光安然無恙的回了青山村。
還,要在下個月就跟那個什麼龍先生定親了。
一想到晴娘那個臭丫頭,風風光光的,滿臉喜氣洋洋的頂着個紅蓋頭,高興又得意的樣子,出息定親儀式。
趙家大少奶奶王薔就氣得,不行不行的了。見什麼都想摔,見什麼都想揍。
憑什麼她結婚的時候,又是轎子馬車壞了轅子,又是有大老虎在後面追的。這麼倒黴?
可是晴娘那個小賤人,卻要這麼風風光光的,吉吉祥祥的出嫁了?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大少奶奶就掐着個腰,拉搭個錐子長臉,直對王媽兇。
“大少奶奶,俺,俺也不知道啊——”
大少奶奶這一番暴風驟雨似的臭罵,可就把王媽給嚇的,雙腿一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磕頭如搗蒜。
王媽是知道的,王薔這主兒刻薄又寡恩,別管跟她多親近個人,只要一惹到她,立馬翻臉不認人!
什麼絕情的事情,她都做得出來。
所以,儘管自己的兒子小東昇到現在還沒消息呢,王媽也擔心的要命,卻是不敢說出來,也不敢爲在大少奶奶面前,爲自己求一句情。
果然,刻薄性子的女人,做事往往沒有底線。下面的發生的事情更讓王媽膽戰心驚。
“哼,你這老貨,倚老賣老!你家小崽子辦事不利,一家子都是沒用的東西!趕明個,就找個人販子來,把你們都賣到西北去!”
見王媽這幅心虛表情,王薔就知道小東昇辦差失敗了。
就氣的,發泄似的,一邊罵着,一邊對着毫無反抗之力,也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王媽,一頓毒打,一頓踢踹。
罵着罵着,卻是越來越氣。
越來越覺得不過癮,就像個瘋婆子似的,直接就上了手去掐王媽的脖子。
可就把王媽掐的,臉紅脖子細,大嘴直張着哈哈氣,眼睛也直卡巴,翻出了白眼仁。
跪在地上,大腿也不住的踢騰着,眼看着就要被掐斷氣了。
“大少奶奶別掐了,王媽快死了啊——”
“救命啊,大少奶奶要殺人了——”
房裡正當值的丫鬟們一看,可就都嚇的,忙都亂跑亂叫的叫嚷起來了。
大少奶奶要親手殺人了,還那個兇勢,她們這些長在內宅中的女孩子,哪見過這種可怕事情啊!
也有好些人跑出去,給趙老財他們報信去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殺人了?”
下人們一通亂喊,驚險又刺激,可就把趙大少和他爹趙老財都給嚇着了,忙都往這邊院子裡跑。
噼裡啪啦的,這些人就是一頓狂跑,就奔着趙家大少奶奶的房間來了。身後,還跟着好些個看熱鬧的,家人丫鬟僕婦。
可是到了這裡,趙老財卻不由得住了腳。
他是公公,不好意思直接進兒媳婦的房間。就只能差遣趙大少進去,他在外面出主意坐鎮。
趙大少得了令,就直接撇了他爹,急急的闖進房去了。
就見,王媽臉色都泛白了,眼睛也直泛白,人也癱倒在地上了,可是自己的媳婦王薔,還像是沒解氣似的,兀自卡着她的脖子,騎在她的身上,紅着眼睛,使勁的掐,使勁的掐!
那個兇勢,可就把趙大少給嚇得心肝都顫啊顫的。
“哎呦,媳婦,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啊,你趕緊鬆手,鬆鬆手啊!”
反應過來的趙大少就趕緊跺着腳,亂蹦着跳過來,抓住王薔的雙手,直往下扒拉。
他知道自己的媳婦有點嬌氣、有點任性,有時候也打罵下人出氣,可是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敢下手少人。
殺人啊,自古以來都是重罪!
別說平民百姓了,就是那些王公貴族都免不了被責罰,被關押的處罰。
就是殺個像王媽這樣,低人一等的奴婢,大周國的律例裡也有明文規定,不管男女,杖打一百,流放邊疆。
就是減等,也得被打好幾十板子,被關,被罰幾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