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木族是我的,晝哥也是我的。”馮嘉蘭惡狠狠的自言自語,手上的藍‘色’錦帕差點被她扯爛。
就在這時,馮嘉蘭身上突然升起一道沁人心脾的綠光,瑞光萬條,圍繞着她,頓時讓她心神安寧下來了。
“我的情緒竟然也會如此失控了。”馮嘉蘭扶着‘胸’口,眼睛閃過一絲驚懼。
她當初用白晝教的秘法把樹長老困在那黑‘色’沼澤裡面,讓無窮的毒素慢慢侵入樹長老的神魂意識,然後間接影響生命樹的氣息,所以草木族的衆人才會脾氣越來越差,辦事越來越暴躁,無法保持冷靜。
馮嘉蘭爲了預防自己也中這些情緒病的毒,特意加持了一顆靜心珠在體內,沒有想到還是受到影響了,但這也說明,自己的計劃終於可以提上日程了。
“三天後就是樹長老身中劇毒死去的時候,那時候生命之樹就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馮嘉蘭臉上‘露’出志得意滿的表情,只要自己把生命樹送給晝哥,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至於草木族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她根本就都不在乎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並伴隨着震天的喧鬧之聲。
馮嘉蘭霍的站起身來,便聽見族民狗尾巴‘精’在外面焦急的喊道:“族長,不好了。”
馮嘉蘭先是穩定心神,這才一派端莊的打開‘門’,鎮定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墨剛和王瑩打起來了。”狗尾巴‘精’名叫阿嬌,個子嬌小,頭上長了一簇狗尾巴草,此刻正在風中凌‘亂’,“剛纔王瑩在說李佩兒的壞話,墨剛聽到以後很生氣,就說要殺了王瑩。”
又是李佩兒!馮嘉蘭先是微微皺眉,但是突然間心思一動,這倒是個絕好的機會,只要利用得好,生命樹就可以提前的‘弄’到手了。
“族長,你快點去制止他們啊。”阿嬌急得跳腳,說道:“他們已經打紅眼了,怎麼拉也拉不住。”
“好,我立刻就去。”馮嘉蘭跟着阿嬌後面,往打鬥的方向飛去。
只見草木族那巨大的廣場上,五十個士兵已經升起了一道綠‘色’的結界,裡面正碰撞着‘激’烈的火‘花’。
墨剛身上的綠‘色’藤甲包裹全身,閃耀着綠‘色’火焰,猶如戰神。
此刻,他的本名法寶‘藤靈槍’化成的藤甲巨龍正在結界上空飛舞着,無數綠光呼嘯着化爲劍刃,到處狂刮個不停,整個結界到處都是綠‘蒙’‘蒙’的劍刃發出的厲嘯聲。
天地肅殺,利劍如雨!
王瑩全身桃紅光芒暴漲,兩把桃‘色’彎刀飛到她的頭頂,化成一大一小兩把桃木傘,層疊籠罩在她頭頂,阻擋那綠‘色’劍雨的攻擊。
就算如此,王瑩也好像海上一條桃紅小船,在暴風雨的襲擊中隨時要覆滅的危險。
“墨剛!你竟然敢對我動手。”王瑩身處險境,嘴巴還不饒人,不停的罵道:“那李佩兒本來就是個小婊砸,我罵她又有什麼錯?”
王瑩憤怒的叫罵聲越來越高昂刺耳,墨剛的臉‘色’越來越黑,看着王瑩簡直恨不得殺了她。
“隊長,殺了這惡毒的‘女’人。”
那維持結界的五十個士兵中,突然有人高聲喊叫一聲,接着全部的人都轟然叫好,李佩兒當年是草木族的第一美‘女’,‘性’格開朗又和善,是每個士兵的夢中‘女’神,就算她犯下大錯也無損士兵們對她的愛慕。
現在王瑩卻整天侮辱她,怪不得這些士兵對她厭煩到極點,由此可見王瑩的人緣差到什麼地步!
王瑩看見這些士兵不但不攔着墨剛,竟然還起鬨叫好,心中的失望,憤怒,傷心把她完全扭曲,罵出口的話更加的難聽,“你們個個都護着李佩兒,難道你們個個都和李佩兒睡過了嗎?怪不得她不肯承認,看來是人太多她都不知道說誰好……”
王瑩瘋狂的尖聲罵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了,只覺得‘胸’口有團火,燒得她快要爆炸了,就是要這樣子發泄才能好過一些。
“你閉嘴!”墨剛大吼一聲,全身殺氣四溢,
接着他一掐訣,剎那間,所有綠‘色’小劍迴歸藤甲巨龍身上,最後化成一把巨大的藤靈槍!
“墨剛!”王瑩看見這把藤靈槍,嘶聲裂肺的喊了一聲,“你竟然敢!”
墨剛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揚手,藤靈槍轟然而響,震動天地,如遠古天神狂怒一般朝王瑩衝了下來。
王瑩瞳孔一縮,全身的靈力灌注到桃紅傘中,化爲一柄巨大的桃紅彎刀迎了上去。
一槍一刀正面撞擊,瞬間蹦出巨大光芒!
王瑩只覺耳朵嗡地一聲,就像有人拿錘頭在耳邊重重敲了一記,接着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落地時候一口鮮血涌到喉間,就噴灑了出來。
馮嘉蘭遠遠就看到眼前那一幕,她還出聲,阿嬌已經驚訝的尖叫出聲了。
草木族幾千年來也沒有出現過同族相殘的事情,難道今天就要破例了。
馮嘉蘭眼皮微垂,卻沒有立刻出聲制止,她巴不得墨剛打死王瑩,鬧得更大一些纔好。
可就在這時候,一把三尺長的褐‘色’木劍突然出現,上面燃燒的幽幽的紅藍火焰,變成一個鬚髮皆有的火焰小人,朝那綠‘色’結界狠狠斬去!
砰!那五十個維持結界的士兵突然被震得倒退三步,那火焰小人猛地撕碎了結界,一分爲二朝墨剛和王瑩飛來,猛地把兩人阻攔下來。
“李長老!”阿嬌又尖叫起來,這次卻是驚喜的,那木劍是李定雲長老的驚雲劍,草木族的人都認得。
馮嘉蘭知道沒戲唱了,立刻加速飛了過去,落在墨剛和王瑩中間,怒聲說道:“墨剛,王瑩,同族禁制鬥毆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怎麼就打起來了?”
“族長!”王瑩全身巨痛,卻掙扎爬了起來,一擦嘴邊的鮮血,那帶血的食指,就像一把紅‘色’小劍,指着墨剛說道:“是墨剛先動的手,他竟然想要殺我,您一定要爲我主持公道啊!”
墨剛冷着一張臉,一語不發的站在王瑩對面。
馮嘉蘭皺眉,冷厲的看着墨剛說道:“墨剛,你身爲執法隊的隊長,知法犯法,該當何罪!”
“應該罪加一等!”王瑩在旁邊惡狠狠的補了一句。
“放屁。”墨剛的士兵卻不幹了,齊刷刷的指着王瑩說道:“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先來挑釁我們隊長的。”
“對!就是她,故意‘激’怒我們隊長,想要陷害隊長。”五十個士兵異口同聲的喊着,“我們要求把這個惡毒的‘女’人驅逐出我們護衛隊。”
“不,要把她驅逐出我們草木族才行,她就是我們草木族的一根毒草,留着她就是個禍害。”
所有士兵都義憤填膺,罵聲震天,把王瑩的聲音完全蓋過去了。
王瑩臉‘色’一白,只能抓着馮嘉蘭的手臂,反覆的要她主持公道。
馮嘉蘭看着王瑩那帶着鮮血的手掌,在她潔白的衣服上染下一點紅,頓時目光微冷。
“都給我閉嘴!”一個威嚴的聲音如果炸雷般響起,綠光一閃,李定雲長老的身影出現衆人面前。
只見他滿臉怒容,雙目如電般掃過在場所有人,被他掃過的人都不敢再出聲,紛紛低下頭來。
“墨剛,王瑩,你們兩個到議事廳來。”
大樟樹開次開啓,這大概是草木族有史以來,開會開得最頻繁的一年了。
“墨剛,你這個執法隊長到底怎麼做,竟然要對同胞下殺手,簡直罪該萬死!”馮燕長老先發制人,大聲呵斥墨剛。
墨剛卻猶如石化了一樣,始終不發一言。
“我提議,摘除墨剛護衛隊隊長的位置,讓李維來做。”馮燕長老拍板,“李維也是玄仙修爲,一向克己奉公,最適合這個位置不過了。”
“哼!誰不知道李維是你馮燕那邊的人。”呂存安長老卻冷笑一聲,怪聲怪氣的說道:“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把自己的人安排進來,真當草木族是你一個人說的算嗎?”
……,幾位長老開始爲誰做護衛隊隊長的位置爭吵起來!
“都別吵了。”李定雲全力‘激’發大樟樹的寧靜之力,幾位長老雖然停下,但是看着對方的表情仍然不善。
李定雲長老突然說道:“我要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馮燕長老疑‘惑’,馮嘉蘭卻是心中一跳,自從李佩兒回來打‘亂’她的計劃以後,她的心中總是充滿不安。
“一個讓你們知道現在草木族變得有多可怕的東西。”李定雲長老一揮手,衆人眼前出現了個綠‘色’光幕。
上面閃過一幅幅畫面,有草木族族民吵架和鬥毆的,有以往長老開會大吵大鬧的,連剛纔墨剛和王瑩衝突的畫面也有……
這些畫面充滿暴力和仇恨,衆人看了都無比震撼,鴉雀無聲!
“你們看看,我們草木族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這還是我們愛好和平的草木族嗎?”李定雲長老痛心疾首的說道:“長老這樣,族民這樣,再這樣發展下去,我們草木族離離毀滅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