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吉也是服了,牛得草的心可真大!
話說到這份上,總要有個鑑定結果,牛得草催問道:“小吉兄弟,你說這能賣多少錢?”
“如果,是真的話,我可買不起。”麥小吉推辭道。
“那是多少錢?”牛得草又問。
“老牛,你買的時候花多少錢?”孔羣插嘴問。
“八十萬哪!”
“呵呵,如果是真的,八千萬八億都有人買。”
牛得草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買了假貨。孔羣連忙安慰,即便是假的,那也是古代的臨摹本之一,說不定是值這個價格的。
“那能不能本錢給收回來,八十萬再出手賣出去?”牛得草不甘心。
“這個難度不太大,我試着問問身邊的朋友們。”
孔羣含糊其辭,這東西即便是賣,也只能如實說臨摹版本,只要說是真的,買方立刻就會拍拍屁股走人。
孔羣還一再安慰牛得草,臨摹本有時也會很值錢,古代皇帝都會找人臨摹,然後將其作爲賞賜贈予大臣們。所以,能寫到這種水平的,也是大家。
如果再能找到出處的話,或許還能賣到一個不錯的價錢。
牛得草這才高興起來,中午聚餐搶着買單,目的只有一個,讓兩位兄弟幫他將畫給賣出去。
吃完飯,牛得草又回到辦公室喝了半天茶,這才帶着媳婦離開。
孔羣如釋重負,這回被牛得草給賴上了。
“大哥,既然是個古物,八十萬總該能容易回本的吧?”麥小吉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這字裡透着蹊蹺,要說功底,跟《蘭亭序》的拓本最爲接近。不過,小吉,你看,這字裡透着古怪,猛一看游龍驚鳳揮灑自如,但細細一看,又覺得透着厚重感。怎麼形容呢,就像是眼前有層霧氣一般,總也看不透似的。”
孔羣說完,搖搖頭,其實還是認爲這個臨摹本不太好。
今天隔壁那位站牆根的一定累壞了,麥小吉決定再添把火,三戲嶽不凡!
第一把火就是求知大廈,麥小吉以多花八千萬的代價轉手購買,把嶽不凡直接氣到吐血住進醫院裡。
第二把火,七千萬高價,從凌剛手裡買下《靈峰行記帖》。
那麼,這第三把火,火勢不夠大,但如果嶽不凡知道實情,說不定高級病房還能給他留着。
嘿嘿,想到嶽不凡那張惱羞憤怒的臉,麥小吉不由就笑出了聲。
“小吉,你笑什麼?”孔羣不解問道。
“嘿嘿,大哥,你看這蠶繭紙的細節圖,看上去就像是絲綢一樣。”麥小吉放大相機拍攝的照片,孔羣也眯着眼睛細看,點頭道:“潔白如玉,不帶一絲混濁,也是紙張中的上乘佳品。”
“這樣的一張紙,在古代造價可是不低,一寸紙張一寸銀,即使是臨摹,那成本也太高了。現在,其實就缺個驗證,找出這幅字的來歷,區區八十萬的成本,老牛可是賺到了!”麥小吉故意高聲道。
孔羣相信麥小吉的眼力,笑道:“那你怎麼不直接告訴老牛,害他午飯都沒吃好,光喝酒了。”
“嘿嘿,這東西,提前不能多說。老牛是個直腸子,要說這字值幾千萬,還不得四處嚷嚷去?不說高價出售,花個百十萬搶走的也能排起長隊!”麥小吉說道。
“這倒也是,不過老牛品行不錯,跟你我關係也親密,這麼算計他,好像不太對。”孔羣微微皺眉。
“賺了錢分到手裡就高興了,老牛謝咱們還來不及呢。”麥小吉攬住孔羣的肩膀,嘴巴努了下牆壁方向,孔羣立刻會意,手指麥小吉笑了。
兩人一唱一和,研究得有模有樣,一個說這個低於五千萬不能賣,實在不行走拍賣行。那個說,外地有位朋友是書法癡,這東西就算是假的,直接賣給他,賺幾百萬也不成問題。
爲了確保計劃周密,孔羣嫌麥小吉辦公室人來人往不安靜,兩人便又去了他的辦公室關門繼續討論,走廊裡還能聽到裡面傳來開心的笑聲。
就在兩個小時之後,孔羣突然接到了牛得草的電話,裡面他喜氣洋洋的說,自己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想買他手中的蘭亭序,出價二百萬。
牛得草一聽,立刻就答應了,十分鐘後一輛車帶着現金趕來,雙方就這麼簡單麻溜地完成了交易。
麥小吉裝作是氣蒙了,直接闖到燕北飛的辦公室裡,拉倒牆邊花架,挪開粉碎機,沙發書架更是不放過,逐一檢查。
“麥董,你在幹什麼?”燕北飛拍案而起,一臉怒氣,裝得還挺像。
“就在今天上午,我一個朋友過來了,要讓我幫忙賣一個古物,怎麼就這麼巧,他還沒回到家,半路古物就被人買走了!”麥小吉叉腰問。
“這不是好事兒嗎?麥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燕北飛修長雙臂交叉胸前,還能看到精心修過的指甲。
“我懷疑,公司裡有內鬼,有人泄密!”麥小吉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與燕北飛四目相對。
哼哼,燕北飛冷笑,“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燕北飛,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是不是在監視我,說啊!”麥小吉雙拳砸着桌子,驚動了方華等人,也都闖了進來。
“監視?麥董,這間辦公室可是你幫我選的,是有什麼秘密通道嗎?”
“這?”
麥小吉使勁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孔羣也裝作過來勸說:“小吉,這件事兒跟燕總沒關係,也許是老牛自己以前聯繫的人呢。”
“他說不認識的人!”麥小吉辯解道。
“老牛那腦子,早上吃的飯,下午就不記得了。他爲了賣出去,聯繫了不少人,也許自己早就忘了。”
哦,也對。
那就算了,麥小吉遺憾搖搖頭,正要回到自己辦公室,不料,燕北飛卻低頭哭了,眼淚如珍珠一般,成串落下,微紅的鼻頭使得肌膚看起來處於透明狀態,美呆了。
“對不起啊,飛飛,我就是着急。”麥小吉道歉道。
“沒事兒,我就是哭我自己。麥董,可以讓我一個人靜靜了嗎?”
燕北飛冷冷問,但眼中的悲傷和委屈卻掩飾不住,如果不是認定她在使用隔牆聽監視自己,麥小吉真的以爲是誤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