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會看來與我無緣了,世子請便。”
逐客令?
白縱深擡起眸子,一眼看見蘇錦清冷的眸中。
什麼都看不出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會對着自己發呆,這會兒她的眸子裡什麼都沒有了。
“那我下次再來拜見錦兒。”
白縱深笑得依舊優雅,帶着下人腳步輕盈的離去。
陳子珏靜靜的站在一邊,將一切都看在眼底。
白縱深對蘇錦的殷勤同爲男人的他自然看得出來。
緊迫感由心而生。
和白縱深相比,不管是家世還是資本,他都相差太多。
“錦兒……”
陳子珏有些急切的出聲。
“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以爲這樣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蘇錦淡淡的看向陳子珏,神色漠然。
“我……”陳子珏語塞。
“如果你真心想要讓我原諒你,就將你背後的人告訴我。”
蘇錦看着陳子珏的目光緊了一些。
京都總共就這麼幾個人,她很想看看到底是誰要這樣算計她。
陳子珏神色微變,一張俊臉看着蘇錦舉棋不定。
“蘇錦姑娘,他背後的人就是我。”
從尋海縣消失的林員外笑眯眯的從店外走了進來。
一身的打扮看起來就過得不錯。
蘇錦掃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不屑:“林員外,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而是你的話前後矛盾,你說你在尋海縣是爲了那藥方,現在又說是他的主子?”
林員外目光閃爍,看着蘇錦一笑:“我當時爲的就是那方子,可是那方子不是已經被你毀了嗎?”
“原本我讓陳公子幫我,找回那方子,我就幫他保住治玉店,結果他沒做到。”
“那自然也就怪不得我不守着治玉店了。”
陳子珏趕緊點頭,示意蘇錦林員外說的都是對的。
蘇錦看了他們一眼,勾起嘴角:“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好了,那你現在又來做什麼?”
“還是爲了那方子。”
林員外執着的看着蘇錦,淡笑着道:“在尋海縣這方子可能是沒有一點的用處,但在京都就不一樣了。”
“我已經燒了。”蘇錦轉身不再看他們。
“你說出來就行。”林員外目光一轉,不依不饒。
蘇錦好笑的看了他們一眼:“要是我會告訴你們的話,在尋海縣我就說了,還用等到現在?”
林員外伸左手,右手在十指的翡翠扳指上摩挲着:“你一定會說的。”
說完也不等蘇錦說話直接就走了。
臨走前還非常篤定的看了蘇錦一眼。
蘇錦平靜的看着他離去,心中多了幾分思慮。
陳子珏背後的人是林員外她有些相信,但也是半信半疑。
而林員外身後,一定還有人。
這點她絕對肯定。
可是從他的話中,她也沒有辦法判斷林員外身後的人到底是誰。
查消息的人也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因爲林員外回來之後沒有和任何人來往。
“蘇錦姑娘,往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就……”
“你有去見過可雲嗎?”
蘇錦的話來得猝不及防,陳子珏一下就愣了。
“沒去過是吧?”蘇錦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我……”
陳子珏張口就要辯解,可是卻不知該說什麼。
風會上蕭可心就在自己的邊上,不管說什麼,都像是在推脫。
蘇錦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他臉都憋紅了。
“想不出來就回去想好了再出來。”
蘇錦冷眼看着陳子珏,轉身就進了治玉店的後院。
“蘇錦姑娘……”
陳子珏臉色一變,擡腳就想追進去。
一直沉默着的匡泓一個跨步,正好攔在了後院的門口,眯着眼睛說道:“陳公子,請見諒啊,這是小店的內飾,不能進入。”
“這是我的店!”
陳子珏氣得瞪眼。
匡泓眨眨眼,疑惑道:“不對啊,這契約在我們手上,確實是我們的店。”
“這……”
陳子珏猛然一個轉身,背後荊條上的刺直接刺進了背後的肉中。
疼得他忍不住倒吸口氣。
匡泓眼睛一亮,笑得更和順了:“陳公子還是快些去處理傷口吧,我們家大夫說過,這種荊條最是容易讓人感染,說不定就會有生命危險呢。”
這回陳子珏倒是硬氣了,一咬牙,雙膝一彎,直接原地跪下。
“陳公子,你這樣太妨礙我們做生意了,一會兒姑娘出來得怪你,不如你跪倒門口?”
匡泓笑着提出建議,得來陳子珏一個冷冰冰的目光。
可他依舊笑得燦爛。
姑娘都說了不要客氣。
他自然幫着姑娘。
陳子珏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匡泓的臉上,可一想到可能會惹得蘇錦不快,前功盡棄,就忍住了。
爲了不讓荊條再刺進肉裡,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走到門口跪下的時候又是小心翼翼。
“陳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
匡泓還在一邊嬉笑着勸說。
可陳子珏任憑匡泓怎麼說都是充耳不聞。
時間悄然而逝,不知過去多久,歡兒的聲音伴着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姑娘,外面有馬車來接,說是請姑娘參加清茶會。”
正在查看賬目的蘇錦眉頭微皺,擡頭問道:“可看清是誰的馬車?”
“是秦沅郡主府上的。”
歡兒回想了一下,肯定的說道。
“哦?”
蘇錦有些意外。
前腳剛說她沒有資格,這後腳就專門派馬車來接自己過去,她可不覺得這秦沅郡主會這麼好心。
合上賬本,蘇錦勾着脣說道:“既然馬車都來了,去看看好了。”
“姑娘,當真要去?”歡兒遲疑了一下,看着蘇錦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之前這秦沅郡主看姑娘的眼神可不是很友好。”
“就算不滿我也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我動手的。”
蘇錦一笑,不在意的說道。
“不,姑娘,這秦沅郡主是有可能的……”
聽了蘇錦的話,歡兒心中更擔心了:“這秦沅郡主可是當街殺人都不會有事的人。”
“你家姑娘不一樣。”
蘇錦看着歡兒一笑,隨意的收拾了一下,出後院的時候,正看見陳子珏跪在治玉店門口,馬車偏生的停在陳子珏身邊。
歡兒的臉色也有些古怪了起來,看了匡泓一眼。
匡泓無奈的一攤手。
這人家非要跪,他攔不住啊。
“走。”
蘇錦只掃了一眼就徑直向着馬車走去,直接忽略了馬車邊上的陳子珏。
“蘇錦姑娘……”
陳子珏看見蘇錦眼睛瞬間一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着蘇錦鑽進了邊上的馬車。
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
歡兒仔細的欣賞了一眼陳子珏的臉色,憋着笑跟上了馬車。
蘇錦看着歡兒的模樣,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心憋出病來。”
“姑娘,那臉色不笑不行啊。”
歡兒聽言直接笑開了。
好在這個時候馬車已經走了陳子珏也聽不見她的笑聲。
不過就算聽見了她也不會在意的。
舉行清茶會的地方在茶園,到地方的時候,車伕直接就將他們趕下了車,絲毫不給面子。
蘇錦明白這是因爲秦沅的緣故,也沒有在意。
可惜歡兒卻是恨的咬牙。
“這不是青城的東家嗎?”
“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遲了三刻鐘呢。”
蘇錦一進去,原本融洽的氛圍頓時鬧騰了起來。
一個個看着她臉色極度不善。
蘇錦眉頭一挑,目光一掃就看見坐在主位上一臉挑釁看着自己的秦沅。
瞬間便明白是她搞的鬼。
淡淡的掃了說話的人一眼,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白縱深看見蘇錦之後直接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跟到了蘇錦身邊的空位上,笑着道:“你還是來了。”
“郡主有請,怎敢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