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說完這句話,當即長刀橫立,極爲凌厲地朝高無庸砍去。
高無庸就地一滾避開了他那一擊,而那些黑衣人此時也已經奔了過來,刀鋒相撞,殺氣濃郁。
苗靖過來的時候身上帶的暗衛不算多,後面的暗衛要到午時才能過來,他心裡擔心凌淵虹和喬慕雪,所以就先趕了過來,不想卻遇上了這麼一出事。
黑衣人的數量要比他帶來的暗衛要多得多,就算是一衆暗衛身手了的,卻也難以抵擋得住。
正在此時,一把寒劍從極快地蕩來,寒鋒到處,當即將幾個黑衣人砍倒在地,來人一襲白衣,卻霸道至極。
苗靖歡喜地喊道:“大皇子!”
凌淵虹輕輕點頭,長劍卻半點都沒有閒着,他出手又快又狠,動作如行雲流水,劍鋒所指之處,必有黑衣人倒地而亡。
高無庸實沒有料到凌淵虹竟會在此時出現,他更沒有料到的是凌淵虹的武功竟如此的高明!這樣的一個人,又哪裡像是病了多年的病號。
高無庸頓時明白,衆多皇子之中,心思最深的、手段最高明的所就是凌淵虹,他心裡生出了一分悔意,只是此時已經沒有轉機,他當好一咬牙,就欲從一旁小巷子裡的逃去。
只是他還沒有走上三步,便見得喬慕雪擋在他的面前,喬慕雪笑顏如花,那雙眼睛裡透出了幾分淡淡的寒涼之色,卻不緊不慢地道:“高公公這是要去哪裡啊?”
高無庸一直都沒有將喬慕雪放在眼裡,此時見她一人擋在這裡,心裡倒也不怕,當即長劍一斜,直直地朝喬慕雪刺去。
喬慕雪的眉毛一掀,手一動,只聽得一聲機括響起,無數的針極爲霸道的直射入他的手臂,他的手痛到極致,劍再也拿不住,便掉在了地上。
高無庸心裡一驚,當即擡腳朝喬慕雪踢來,喬慕雪卻比他更快,只見得寒茫一閃,一把短刀便刺進了高無庸的大腿。
高無庸慘叫一聲,他此時只餘一手一腿沒有受傷,站都站不穩,當即便倒在了地上。
喬慕雪笑眯眯地道:“我怎麼說也是謹王府的女主人,也是高公公名正言順的主子,你這般對我無禮,也不知是何人教的。”
她說輕柔,聽在高無庸的耳中卻甚是陰沉。
“這只是一個誤會!”高無庸咬着牙道:“我是要去替王爺搬救兵的。”
“搬救兵?”喬慕雪淡笑一聲,拿起一旁放着的木棍就狠狠地朝高無庸的臉上敲了一記,高無庸手腳都受了傷,躲閃不及,當即便被她狠狠的敲中了,他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是暈的。
喬慕雪的眉毛一掀道:“敢情高公公以爲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而其它的人就都是傻子不成?你丫找藉口的時候,麻煩先動動腦子,這樣白癡的話說出來也只有你自己纔會信。”
高無庸是知道她那副略顯暴躁的性子,此時
捱了打,一時間倒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慕雪冷笑道:“我知道高公公你是大內高手,是父皇面前的大紅人,覺得我這麼一個女子武功不如你,所以纔想殺了我之後你好逃走,但是高公公覺得到我若是沒有把握,會那麼傻傻的在這裡等你嗎?”
高無庸頓時無言以對,喬慕雪卻又道:“高公公,賣主求榮的感覺是不是妙不可言?”
高無庸此時再無往日裡的趾高氣揚的樣子,此時也已經想明白些喬慕雪和凌淵虹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必定是知曉什麼,當下只得強笑道:“王妃說笑了,沒有的事。”
喬慕雪也懶得和他多說,當下雙手半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無庸,高無庸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他此時倒覺得他以前真是瞎了眼,竟會把這樣的一個女子當成是個好糊弄之人,她的那雙眼睛分明是能看清楚人心的。
由於凌淵虹的出現,苗靖和那些暗衛頓時都來了精神,很快就將那些黑衣人全部斬殺。
苗靖見喬慕雪制住了高無庸,眼裡滿是佩服,卻走過來,擡起一腳就踢在高無庸的胸口道:“狗孃養的醃賊,真他孃的一肚子壞水!”
他這一腳踢得有些重,高無庸承受不住,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苗靖心裡惱高無庸,還欲動手,凌淵虹的手一伸,苗靖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腳收了回來,對着高無庸吐了一口口水道:“王爺仁慈,算你今日運氣好。”
高無庸看了凌淵虹一眼,面上滿是委屈道:“王爺,這一切都是誤會。”
“那麼這些也是誤會嗎?”凌淵虹將一封信和一個章扔到他的面前道。
高無庸原本就有些蒼白的面色頓時就更加白了,他的頭微微低下來道:“奴才也是被逼的,王爺那一日失蹤之後,奴才實沒有辦法,只能想盡法子替王爺穩住局面,所行之事雖然過了些,卻也是爲了王爺好。”
“爲了我好?”凌淵虹淡淡地道:“高公公倒是極有心了,只是本王不太理解,讓州府屯糧不出,棄萬民於不顧,是哪門子爲了本王好?難不成本王得一個狠厲不做爲的王爺是爲了本王好?父皇是這樣教高公公來幫本王的嗎?”
高無庸無言以對,凌淵虹又不緊不慢地道:“又或者是高公公當日裡在我和慕雪的身上塗上那些藥粉,引得那些怪人一路追殺,也是爲了本王好?”
高無庸聽他這麼一說便知道所是這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知曉了,他咬着脣道:“王爺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奴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凌淵虹的眸光微冷,喬慕雪卻笑道:“嘖嘖!高公公果然是英雄氣概啊,竟如此不怕死,只是你不怕死,又豈會被銀面所要挾?讓我來猜猜,高公公到底有什麼把柄被捏在好銀面的手裡。”
高無庸低着頭不說話,喬慕雪又道:“像高公公你這
樣的人,手裡也是極有權勢的,又得了父皇的賞識,想來尋常一些小事必定不會讓高公公的心裡生出懼怕和擔心,那麼自然是極特別的事情。對於一個太監而言,只是孤身一人,死了是進不了祖墳的,只是我看高公公的面相,卻又並不是無子之人。”
高無庸聞言一愣,看着喬慕雪的眸子裡有了一抹驚懼。
喬慕雪圍着他轉了一圈,然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道:“你的子孫宮不算飽滿,卻也並不虧空,應該是個人兒子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銀面應該是抓了你的兒子吧!”
“我是太監,又豈會有兒子!”高無庸當即否認道,只是他在說這句話時明顯沒有方纔那麼篤定,聲音也微微有些發抖。
喬慕雪笑了笑道:“這世上假太監也不是沒有,當然,父皇治下嚴明,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昨夜裡我與王爺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王爺告訴我,高公公進宮的晚,是十八歲才進的宮,且高公公在進宮前,還有一個相好的,高公公,我說的對不對?”
高無庸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喬慕雪的話說到這一步,那麼自然就表示她對他的事情已經猜到了許多,當下咬着牙道:“我是有個相好的,卻並不像王妃說的那樣。”
“是不是我說的那樣,高公公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喬慕雪的眸光微轉道:“這些事情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是真是假我都可以試一下,我是無法從銀面的手裡救出高公公的兒子,但是我卻有好幾個法子激得銀面將高公公的兒子殺了,高公公若是有這個雅興的話,我們大可以一試。”
高無庸頓時面色極度慘白道:“不要!”
喬慕雪笑了笑道:“怎麼?高公公真的有個兒子?這可真是好事一件啊!高公公賣主求榮不過是爲了你的兒子,這事若是捅到父皇的面前,高公公你難道覺得你的兒子還能活得成?”
昨夜裡,喬慕雪和凌淵虹細細討論了一番這件事情,兩人的心裡都有幾分猜測,都覺得能讓高無庸受制的只有這些事情。
喬慕雪覺得當時高無庸和銀面說的物事,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纔會用這樣的詞做替代,凌淵虹對於她的這個看法也是認同的,只是這些事情需要一個突破口,而高無庸寫的那封信就是其中的破綻。
凌淵虹見喬慕雪已經將高無庸嚇成了這副樣子,該說的話也算是已經說了,此時也輪到他來說話了,他看着高無庸道:“眼下襬在你的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你和你的兒子一起死,另一條是一起活。”
“一起活?”高無庸有些吃驚地看着凌淵虹道:“請王爺指條明路。”
凌淵虹冷冷地道:“看來你還是想活,既然想活,又豈能做下那樣的事情來!”
高無庸的頭再次低了下去,對着凌淵虹磕頭道:“王爺饒命,我只是被人所制,從末有半點謀害王爺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