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香的突然的舉動,着實驚擾了在場的所有的人,段宏羽大喊道:“靜香,你不要做傻事啊!”
似乎段宏羽此話的力量,尤其的厲害,比着那些警察苦口婆心的勸道要有用的多,只是這種用處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一時間不好判斷。
“哼,段宏羽,你根本從來就沒有愛過我,我和雨婷都不過是徐佩玲的兩個影子,你愛的人是她,不是我們!”沈靜香哭喊着說道。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段宏羽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了,只是一直在重複着這樣的話語。
“我死後,等你把我和雨婷一起埋了,她活着的時候我對不起她,等我們都死了,我要去報恩!”沈靜香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
“不要啊!”段宏羽還在哭喊道。
一旁的張局長直搖着頭,因爲他根本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一場生死浩劫。劉平瞪着大眼珠子,張着大口,都說不出話來了。
只聽到“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沈靜香的太陽穴附近鑽了進去,沈靜香應聲而倒。
段宏羽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他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所愛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如今又有何面目存活在這世上。
劉平看着段宏羽情緒變得異常的不穩定,怕他也要做出什麼傻事來,便打了段宏羽後腦勺一拳頭,段宏羽被打昏了過去。
劉平衝着張局長道:“不管怎麼說,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救一個算一個!”
說完此話,劉平抱起了沈靜香朝着人羣走去,張局長擺了一下手,兩個警察過去將段宏羽擡了起來也走了出去。
浦東大窪洞裡並沒有找到沈靜陽的屍體,不過好在找到了孫雨婷的屍體,其實這兩個人的身體都沒有死絕,尤其是孫雨婷,他的幹細胞和腦細胞幾乎還都很完好。
浦東大窪洞忽然就成了一個新的易蓓閣,這裡面被設計出來了幾個房子,專門存放着類似這樣的身體。
所有的人在警察進去之後,都舉起了手錶示投降,看的出來老大一死,小嘍囉真的不堪一擊。
送往醫院之後的沈靜香,也並沒有徹底死亡,那顆子彈讓沈靜香的腦部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不過這已經算是命大之人了,不然的話,早就死了。
只是現在的沈靜香如同一個半死的人,一點思維都沒有了,像個貨真價實的植物人。
段宏羽拿了一束鮮花過來,沈靜香單是眨着眼睛看着,根本毫無表情,段宏羽蹲下去吻上了沈靜香的臉蛋,眼淚一下子便滑了出來。
劉平已經回了劉氏乳業,現在正聯手段宏羽將極品藥業恢復經營生產,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段宏羽遇到劉平這個朋友也真是賺了,極品藥業在段宏羽的睿智經營之下有了復活之像。
再說懷宏義,懷宏義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於是便去了美國,但是懷宏義的病比較的嚴重,也比較的奇特,這幾年都沒有什麼好的變化,懷宏義的資金花完之後,又在美國借了款,後來懷宏義的爸爸懷才道一死,這錢竟然還不上了,爲了躲避債務,懷宏義一個人逃走了。
至於懷宏義去了哪裡,已經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了。
劉叛在東北耐不住寂寞,就成了家,長期在那邊農村生活,也習慣了,暫時沒有再回上海的打算了,劉平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人,看來這劉叛是在故意的躲着。
段宏羽重新整理的一下墓碑,將流浪阿孑、葉子吉、王勝醇、孫雨芬、孫富貴、於淑芳都安葬在了附近,這樣大家也便相互之間有所照應。
因爲沈靜陽是沈靜香的一個牽掛,所以沈靜香一直都沒有埋葬,現在沈靜陽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段宏羽和劉平都認爲是被炸沒了,所以就給沈靜陽也做了一個假的墳墓,放置在於淑芳墓碑的旁邊。
孫雨婷的身體並沒有死絕,再加上段宏羽也覺得虧欠她太多,所以並沒有埋葬。
大上海的事,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段宏羽點上了一根菸在吸着,端起了一杯酒來正準備喝,一個人走了過來說道:“段總,易蓓閣?”
原來段宏羽悄悄的從易蓓閣移走了一些設備,將孫雨婷的身體安置與自己的極品藥業的實驗室裡,在這裡段宏羽可以每天過來看望她,不但如此,段宏羽還找到了易蓓閣負責人體保存的技術人員,這才保證了孫雨婷的身體能夠繼續的保存完好。
不過,這沈靜陽的身體到底去了哪裡呢?是不是像段宏羽和劉平猜測的那樣,被炸沒了呢?一切都不是這樣的。
原來當初周書昌拉走流浪阿孑和孫雨婷的時候,一時間拉不了那麼多東西,便將沈靜陽的身體藏在了易蓓閣的一處密室中,那裡一樣可以有血液循環供應,只是能維持多久,一切都不得而知。
中午的時候,太陽熱了起來,上海的人也興奮了起來,大上午的竟然也有些大媽不怕中暑,跳起了廣場舞。段宏羽從一旁走過,點上一根菸,看了一會兒,而後轉身離去。
公園裡,沈靜香坐在輪椅上,身後推她逛的人正是段宏羽,段宏羽從懷中掏出來一根菸點上,深深地吸着,一時間頗多回憶直竄入心底。
陪着沈靜香欣賞完了風景,段宏羽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便睡去了。
這一覺睡得好香好長,似乎這輩子都沒有睡過這麼長久過,睡夢中的情節是這樣的:
1926年3月18日,李大釗帶領羣衆和學生5000餘人前往天安門集會抗議,要求拒絕八國通牒。李大釗向衛士長大喊道:“讓段執政出來,我們要當着他的面要求明確拒絕八國通牒!”
衛士長(周書昌的哥哥)道:“段執政現在不在執**內,有事等他來了再說,何況,你帶這麼多的學生幹什麼?他們又知道什麼?誰說**要答應八國通牒了?”
李大釗以爲段祺瑞是故意不出來,便衝着學生喊道:“學生們,同胞們,我們國家未來的希望都寄託在你們的身上,今日國難在即,如果我們今日不能見到段執政,那麼我們寧願一死!爲國而捐軀,死又何足哉!”
李大釗激勵的話語,被沒有辨識能力的學生聽後,觸動很大,似乎天真的就在塌了,而能夠挽救這個逆天之事的人就是學生他們。
學生們暴動了,一發而不可收拾,衝着衛隊涌了過去,衛隊長忙回了執**,電話段祺瑞,段祺瑞聽到如此,心中不禁一顫,忙喊道:“快去叫徐樹崢!”
副官一聽,忙道:“執政,徐將軍已經遇刺身亡了啊,這都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段祺瑞扔了電話,癱軟倒在地上,眼淚縈繞在眼眶中,才明白過來這三個月來的自己總像是少了一隻手臂,不,是兩隻都少了一樣,再也沒有一個最值得自己信賴的人可以爲自己出謀劃策,只聽段祺瑞大聲喊道:“你跟衛隊長說,不可輕舉妄動,把人攆走了就是了!”
副官走了之後,段祺瑞一直閉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更像是在平息由於徐樹崢的死而給自己的心靈帶來的顫動。
魯迅聽聞學生去執**情願,顏色嬉笑,道:“好事,好事啊,真是舉國的好事,看來這中國還是學生最明白事理,國家的生死存亡,就係於學生身上!”
李大釗還在奮力嘶喊道:“中國,不該是這個樣子,同學們,我們書本上的中國的歷史是那麼的璀璨而奪目,卻到了這羣無能的執**那裡,變得如此的脆弱而沒有骨氣,這不該啊,不該啊,不該是我們的國家,他們是民族的敗類!”
學生被這激憤的言語再次刺中了心肺,國家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自己的生死是小,國家的興亡纔是關鍵啊,葛振天和周書昌也在其中,周書昌也跟着大喊道:“爲中華而死,那是我們的榮譽!”
段宏羽迎娶徐佩玲的轎子已經將徐佩玲擡走了,在路上,徐佩玲顯得好緊張。段宏羽衝着門口不住的探着頭,心中也是焦急。母親陳氏衝着段宏羽笑道:“宏羽,你不要這麼緊張,人早晚都是你的!”
段宏羽轉過臉來,心中的慌亂讓他的臉色顯得有些的蒼白,道:“娘,我要出去看看,不知道爲什麼忽然之間,我的心就變得特別的緊張,我呆不住了,我要走了!”
陳氏剛要說話,段宏羽已經跑了出去。
暴亂終於引發了暴力,衛隊長下令將子彈上膛卻引發了槍口走火,槍聲一響,便一發不可收拾,當場打死四十七人,傷二百餘人。學生和羣衆都被槍聲打的呆了,他們原本以爲段**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爲段祺瑞是他們心中所唯一寄語厚望的**,而此刻卻也覺得很無力,只是一種深深地傷感層出不窮。
是啊,這麼多的鮮血足以染紅所有的仇恨,且經久不衰。電話告訴了段祺瑞之後,段祺瑞噗通跪了下去道:“老夫一生的名節都毀於一旦了!”
羣衆和學生閃開了一條道,段祺瑞緩緩地走了進來,一耳光扇向了衛隊長,衛隊長忙跪在地上,段祺瑞的眼裡滿是淚水,看着這些死去的嬌嫩學生的軀體,嘴脣不住的哆嗦着,鼻子又歪了。
只聽噗通一聲段祺瑞竟然跪了下去,這一跪是所有人所沒有想到的,段宏羽猛然的從夢中醒來,臉上滿頭的大汗淋漓。
第031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