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魚頭！”奶奶衝口而出。
許淨如呵呵傻笑了一陣，這才說道：“那可不能吃，等你出院了再說。”
“出院，”奶奶.頭也不擡，“我出了院，你估計也不來了。”
許淨如抿着脣，哄道：“不會啊，等你出院了我一定做一次給你吃。”
“還說不會，我看你跟邱風那小子，見面話也不說一句，估計這張家的大門，你是不願進囉……”奶奶說得意味深長。
許淨如咬着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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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邱風拿着筆記本計算機走了出來，大步走進會議室裡，坐到主持位上。
他目光掃了掃，會議桌四周，已經圍坐着集團的各高層主管，一共五六人。
“我們開始吧，”他簡單地宣佈，手指在筆記本計算機上輕輕一劃，打開要看的文檔，“今天討論的主題是，順美商業綜合樓建設的可行性研究報告，今天我們要綜合幾大部門的意見，做出一份詳盡的可行性企劃書。”
邱風略擡了擡目光，從李玉筠的方向掠過，“企劃部李經理，一個星期之內要綜合各大部門的意見，拿出企劃書，等總裁回來後提交。”
李玉筠回望過去，目光與邱風交會。
邱風卻視線微轉，回到計算機屏幕上，沉着聲音問道：“李經理，有問題嗎？”
“沒問題，”李玉筠微笑着，也將視線收回到面前的資料頁面上，“我會按時完成。”
在順美商業樓投標案的觀點，李玉筠與邱風倒是高度一致，唯有張利亞意見相左。
開場之後，針對性的討論開始了，各大部門根據各自收集到的資料逐一發言。
李玉筠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打着字，邱風側凝神仔細地聽着，不時做着記錄。
這場會議，張利亞因爲不同意順美案的投標而沒有參加，所以才換由邱風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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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明天嗎？”許淨如提着保溫鍋，聽到電話裡夜大班主任說明天要做畢業典禮，不禁提高了音量確認，“好，我會準時來。”
此時，她正站在寶藍色迷你小車旁，這是她新買的座駕。
掛
了電話，她從包裡找到車鑰匙，輕輕一按搖控，打開車子後備箱，將保溫鍋放進去卡好，這才坐進車裡，發動引擎。
近段時間爲了奶奶，她每天都會煲美味營養的湯，主要還是得益於夜大課程的結束，她的時間一下子充裕起來。
在爲奶奶準備三餐的空隙裡，她還會到工地看工程進度。
充實又鬆緊有度的生活，使她覺得很有意思。
只除了與邱風有關的那一部分。
重逢之後，邱風對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使她覺得迷惑。
幾年前冰冷嚴酷的他，一向是說一不二，她根本就沒有對他稍有違抗的機會，現在他雖然仍舊霸道，卻突然變得會徵求她，會想要討好她。
他的轉變使她看不透。
她也不想去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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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病房時，奶奶在張明秋的幫助下，試圖下牀走動。
許淨如趕緊放下保溫鍋，趨近牀邊，伸手扶住奶奶的另一邊胳膊。
張李含香正低着頭，努力地想要將腳伸進拖鞋裡，突然旁邊手臂上一暖，一隻柔軟白晰的小手抓住了她，微微用力，想要幫助托起她，沒由來的，心裡突然一暖，扭頭望去。
許淨如一雙大眼正含笑地望着她。
張明秋高興地叫道：“小如。”
“嗯。”許淨如看看奶奶的腳就要伸到拖鞋上了，又用了些力，一邊問道：“奶奶可以下牀了？”
張明秋用腳把拖鞋挪了挪，送到老母親腳邊，“是啊，醫生說病情有好轉，需要適當活動。”
“太好啦，”許淨如脣角笑意變深。
張李含香終於窗進了拖鞋，輕輕籲出一口氣“哎呀”一聲，又坐在牀沿上。
許淨如放開手，見張明秋臉現疲憊，知道他連日來因爲擔心奶奶，一直睡不好覺。
“爸爸，一會吃完飯，你回家好好泡個澡，休息休息再來吧。”她看了看腕上手錶，那些上班的孫子孫媳婦們該來問安了，“奶奶這裡我先看着就好。”
張明秋看了看老母親，老母親也看了看兒子。
“這……”張明秋猶豫着。
張李含香見兒子臉上倦
容顯現，果斷地幫他下決定：“對，你回去歇一會，叫麗月給你按一按。”秦麗月有按摩的技能，多年來，爲他們母子做過多次。
“好吧，”張明秋這才答應了，“我也感覺好久沒有洗澡的樣子了。”
他也看了看時間，又笑道：“哎呀，說起來真是，我現在就癢癢，想馬上回去了。”
“那馬上吃飯吧。”許淨如轉身開了保溫鍋，“吃完我給奶奶也好好擦個澡。”
張李含香不自然地瞪了許淨如一眼，彆扭道：“我不活動，不出汗，不用擦。”
許淨如抿着嘴，想笑又忍住了，手上麻利地佈置飯菜。其實她知道，奶奶住院後一直沒有洗澡，恐怕是害躁了。
“好了，奶奶，爸爸，那就吃飯吧。”轉身托住奶奶胳膊，把她扶了起來。
牀與桌子的距離不過三四步遠，但張李含香走起來卻非常費勁，在椅子上坐好時，已然累得身上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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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許淨如意外的是，奶奶的孫子和孫媳婦們並沒有來。
張明秋陪老母親吃完飯後，當真回了家。
許淨如也踐行剛來時說的話，要幫奶奶洗澡。
可是，老人卻彆扭地坐着不願意起來。
“嗯？奶奶？”許淨如睜着大眼，湊到奶奶面前，“你確定不要洗嗎？”
張李含香卻垂着眼簾，臉上神情似羞還怯，沉默着。
“哦——，我知道了，”許淨如抿了抿脣，“奶奶是害怕了吧？”
這個奶奶迅速回應：“我會怕什麼？”
“怕冷了唄。”許淨如抿脣。
“本來就挺冷嘛。”奶奶突然說，聲音彆扭得象個小孩。
許淨如噗一聲笑，摟住張李含香的胳膊，以一種溫柔的姿勢，卻又霸道的力量，將奶奶扶了起來，“不用怕，熱水很暖，而且也有浴室取暖器啊……話說，現在可是夏天了喲。”
張李含香心中早就蠢蠢欲動，只不過還不想放下心裡那層顧慮，她真的好多天沒洗澡了，總不好開口叫兒子幫忙吧。
這下隨着許淨如，挪着小碎步走進浴室，坐到許淨如早已準備好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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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