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殿中。
燕詩雨看得葉涼竟然當着自身和燕天道的面,取出輕劍,不由柳眉一蹙,道:“葉涼,你...”
唰...
她這話還未說完,葉涼便直接鬥轉過身,對着那三名將士襲殺而去,那速度之快,僅一瞬,便是掠至了那三人的身前。
掠劍而出!
唰...
劍光起、鮮血濺。
當得葉涼那一劍揮出時,三名神色孤傲的將領,瞳孔都未來得及一縮,脖頸之上便皆是浮現出一道,染血劍痕。
那劍痕雖不深,卻瞬間奪盡了他們的生機,取了他們之命。
“呼...嘭嘭...”
微風拂來,那三名將領就這般,帶着那不甘、難信的神色,無力倒地,徹底殞命而去。
蕭瑟、淒涼。
‘咕嚕...’
衆人看着這三名將士,帶着那死不瞑目之色,倒於地間,脖頸鮮血盡染於地的哀涼模樣,皆是齊齊嚥了口唾沫,面色微變:死...死了?
嘭嘭...
他們這心念剛起,又是兩道倒地之聲響起。
循聲望去,那剛纔出言譏諷的王合和那名婢女,皆是脖頸同樣有着劍痕的,大睜着雙目,倒於地間,生息盡散而死。
“啪嗒...”
看得此景,葉涼任憑鮮血,順着輕劍滴淌於地,不悲不喜道:“抱歉,他們站的和那三名將士太近,所以失手了。”
聞言,那元燼、岐山海等擎皇宮之人,皆是神色陰沉的難看:此子,還真夠狠辣的。
他們清楚,葉涼根本不是故意失手,他就是故意殺的王合二人,以報復王合二人剛纔的多言。
與此同時,那同樣看出端倪的燕天道,倒映着葉涼的雙眸,不由波瀾微起:這小子,倒是比以前,更具君王之風了。
當年的葉涼,雖然有帝王之韻,但太過仁善,如今的葉涼,比之曾經,少了一分仁善,多了一縷君王的無情、殘橫。
更適合,當這亂世之主。
就在衆人心中波瀾盡起間,葉涼不顧元燼等人的狠毒神色,直接對着燕天道禮敬吐語:“抱歉帝君,髒了你的大殿。”
隨着他這道歉之語的再度吐出,衆人皆是在此時,心中恍然:“原來,他剛纔的道歉,不是真的要和王合他們所言那般,要辜負帝君...”
“而是因爲,他知道,他立刻要將這些人殺死,會令這些人的屍身、鮮血,污濁這大殿,所以才道的歉。”
畢竟,此爲燕天道的皇宮之殿,葉涼在此地行兇,令得血染皇殿,如此怎能不與燕天道賠禮道歉呢。
此時,燕天道聽得此語,欣賞的點了點頭後,淡然道:“此等小事,無需道歉。”
他說着看向葉嵐娟等人,道:“嵐娟帝姬,如今切磋已完,聯姻之事,可否揭過?”
“揭過了。”葉嵐娟咬着銀牙沉語一言後。
她對着燕天道,氣悶道:“府靈帝君,在下想起,還有要事要處理,便不再久留了,告辭。”
話落,她眼眸深深地凝看了葉涼一眼,便是一揮袖袍,轉身離去:“我們走!”
有了葉嵐娟的言語,那些葉族候於殿內、殿外的葉族之人,直接入得殿內,將地間的屍體收走,便是跟隨葉嵐娟離去。
隨着他們的離去,元燼假模假式的與燕天道等人拱手告別,便欲離去。
“等等。”
然而,就在他轉身將踏離大殿時,葉涼卻是突然喊住了他。
緊接着,葉涼走至他的身旁,面無表情道:“你記住,我這次不殺你,並不是因爲我不敢,只是因爲我不想波及到旁人(燕家)...”
“所以,如果有下次...”
他語調平靜卻透着徹骨殺意:“我必殺你!”
“是麼?”元燼忍着心中波瀾,皮笑肉不笑道:“那好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到時,究竟是誰殺誰!”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帶着僅剩的葉族之人,踏步離去。
待得他們盡皆立刻,燕詩雨走至他的身旁,邊對着離去的元燼等人翹首以盼,邊對着葉涼問道:“喂,你剛纔和他說了什麼了,他笑着離開?”
由於,兩人的言語,都很低,所以,旁人並未聽到。
“我和他說,你是個很麻煩的人,如果娶回家‘後患無窮’,所以,他應該感謝我,幫他躲過了你這‘禍害’。”葉涼並未說出真相,而是打趣出語。
“你纔是禍害呢!”
燕詩雨香腮輕鼓,氣怒道:“你全家都是禍害。”
“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名義上的夫君,你說我全家是禍害,就等於是在說你的家人,包括...”葉涼環視了殿內衆人一圈後,目光落於她的身上:“你自己。”
“你!”燕詩雨氣悶的伸出玉指,指着葉涼,語塞了良久後。
她終是有些敗下陣來般,跺了跺粉腳,踏步走至燕天道的身邊,挽過燕天道的手臂,道:“祖父,你看,他欺負我,欺負我,你快幫我收拾他...”
“哈哈哈...”
燕霖、燕紅婉等人看得此景,皆是忍不住笑語出聲。
那燕天道更是朗笑道:“哈哈,沒想到,我們的混世大魔王,也會有被人欺負的一天。”
畢竟,以前的燕詩雨被欺負,都會倔強的自己‘報復’回來,哪會像今天這般自認吃癟,還找燕天道幫忙的。
“祖父,你還笑,雨兒都被欺負了。”燕詩雨嬌容微紅,沒好氣道。
“好好好,那你說怎麼辦?”燕天道笑着道。
“罰他當我的隨從,給我使喚三個月吧。”燕詩雨道。
“不行不行,當你隨從,不就得在你身邊了,那他不就得天天欺負你了。”
燕天道搖首道:“我看,還是斬了好,這樣來的乾脆。”
他說着,直接沉語道:“來人,此子大逆不道,竟敢欺負雨兒,將他拖出去斬了。”
“諾!”
四周諸將拱手一言,便欲踏步而出,對葉涼擒去。
“別...別斬他。”
燕詩雨看得那些將士當真踏出,不由急道。
“怎麼別了,若不斬了,那這小子以後又欺負你了怎麼辦?”
燕紅婉故意道:“得斬得斬。”
“對對,得斬得斬,可不能讓我們的寶貝雨兒被欺負。”燕霖等人趁機附和。
有了他們的附和,那剛頓住腳步的將士,再度踏出,對着葉涼走去。
看得這一幕,那耳畔聽着他們言語的燕詩雨,有些亂了心神的焦急,喊道:“別斬,我願意給他欺負。”
這一語出,整個殿內衆人,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人,皆是將目光凝聚於燕詩雨的倩影之上,久久不動。
而在他們的目光下,燕詩雨終是反應過來自己的口誤,不由清嫩的嬌容,飛上縷縷紅霞。
好一會兒,那燕天道纔是朗笑道:“哈哈哈,看來,這世間,終是找到可以治雨兒的人了。”
“哈哈哈...”衆人紛紛附和笑語出聲。
直到此時,燕詩雨才反應過來,她是上了燕天道等人的套了。
她不由嬌容羞紅,跺腳道:“祖父...姑母...你們...真是...”
看得這一幕,祁天崢忍不住道:“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就是靈陽郡主,而且演戲演的,還真有一套...”
“她不是演,她是真的喜歡上小涼了。”上官璃道。
她能看得出來,燕詩雨是真的動心了。
“啊?這怎麼辦?”祁天崢道。
“成親,然後成爲懷陵古洲之主!”
蘇恆清面色冷峻的分析道:“懷陵古洲,雖僅一洲,但洲內強者無數,遠勝它洲,且鐵桿盟友不少,只要小涼以此爲基,借府靈帝君之力,安心修煉、開拓疆土。”
“那要不了多久,他便可成爲,真正能夠與葉擎天等人,相抗衡之人。”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大哥他喜歡的...”祁天崢道。
“正是因爲喜歡,他才必須這麼做。”蘇恆清打斷道:“畢竟,還有不到一載的時辰,葉擎天就要和神尊舉辦定親宴了。”
“他若不這麼做,一載後,他拿什麼去定親宴上,搶奪神尊?”
而且在他看來,以懷陵古洲爲基,葉涼既有了真正強大,可問鼎巔峰,逐鹿四方的勢力,又可在此地,安心進入畫卷中,跟隨敕心老人修煉,不需要再胡亂奔波。
這簡直是,暫時來說,最安全、穩妥,且有利的選擇了。
就在他們言語間,那燕霖看着燕詩雨那難得嬌羞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哈哈,我們怎麼了,難道,你不想我們讓他一輩子治着你麼?”
“我纔不...”
燕詩雨剛下意識的說一半,她便是愣了住,道:“八叔,你剛說什麼,一輩子?”
“哈哈,不錯,一輩子。”燕天道率先笑道。
“祖父...八叔...姑母...你們都不反對?”
燕詩雨目光環視過衆人,有些難信,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想給她許配個好人家,此次更是執意,要她嫁給五帝子。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忽然順其心,願意讓她嫁給這,似乎有些‘來歷不明’,還未弄清具體身份的葉涼。
這着實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咯咯,我等都巴不得有個能治你的人,又怎會反對。”燕紅婉笑道。
“紅婉姑姑。”
燕詩雨紅着臉,嗔怪道。
“哈哈,好了好了,你二人能夠情投意合,祖父便放心了。”
燕天道看向葉涼,道:“葉涼,老夫膝下共有十二子,其中三子,戰死沙場,其餘者,除卻八子燕霖,大子鳴遠於皇宮幫襯本君外,皆是分封各地。”
“而且,他們皆是無心本君之位,亦無能力承此之位,因此,本君早有打算,將帝位傳給他們的後人...”
他道:“而他們的後輩中,又皆爲女兒身,因而老夫便打算,將江山,傳給老夫最疼愛的雨兒,和她未來夫君,所以...”
“待你於她結親後,你若有能力,那老夫便會將整個懷陵古洲交於你與雨兒共統。到時,你想如何,皆由你定。”
顯然,燕天道繞了一大圈,就是想告訴葉涼,結親後,他會將懷陵古洲交付於葉涼的手中,助葉涼對抗葉擎天、對抗瑤止。
以報血仇、奪帝位。
聞言,燕紅婉等人非但未有嫉妒,反倒皆是笑看向葉涼,並對其微微點首,似由衷爲他高興。
尤其是那燕紅婉,直接走至他的身前,替他理了理衣衫,發自內心的盈盈而笑:“以前,我和你母親就考慮過這事,現在倒是未想到,真的成真了...”
她柔笑道:“倒是真好。”
對此,葉涼正欲開口,蘇恆清便是傳音而過,於他分析了利弊。
而就在蘇恆清傳音時,燕天道看向未言的葉涼,繼續道:“如此,倘若你無意見,那本君就在此宣佈...”
“三個月後,皇宮之內,你與雨兒結親成禮,並廣邀八方諸強,共來賀慶、祝福!”
感謝隨古而行、滄海,還有一堆韓文字的打賞。(可能,晚點還會更一章,可能...不敢保證...正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