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帝姬的想法,竟然與我一般?
顧清凝看得葉嵐娟那嬌容上的濃濃恨意,心中陡然清明:“看來,今天葉涼的退讓,非但未讓她心生歉疚、悔意,反倒還加重了她對他的憎恨。”
“令得嵐娟帝姬要徹底毀殘了葉涼,以達報復的目的。”
想及此,她那玉眸裡掠過一抹邪異的猙獰:葉涼啊葉涼,看來天命註定你要爲我所控,要成爲我麾下之奴!
在她看來,顧家就算不強,但對付這區區北涼王府,已然足以,如今要是再加上葉嵐娟的幫助,那對付北涼王府自然不在話下了。
心緒於此,顧清凝直接垂頭拱手,恭敬應語道:“屬下定遵帝姬之命,努力完成此事,以不負帝姬重託。”
“嗯。”
葉嵐娟點了點螓首,應語一言後,她直接命身旁一名婢女拿過二個頗小的布袋,遞於顧清凝,道:“這兩個乾坤袋內...”
“左側裝的是一些助你提升境界的靈寶、玄丹,右側裝的,則是本帝姬閒散所得的些許弄心術、傀儡術的典籍。”
她肅然道:“現在我便這兩個乾坤袋都贈予你,望你以後勤加修煉,多加研習,以提升自己的實力,明白了麼?”
“多謝帝姬恩賜,屬下定當刻苦修煉,並好好研習這些典籍,以求突破,不讓帝姬失望。”
顧清凝忍着心中激盪,恭敬一語。
在她看來,葉嵐娟給的這些典籍、玄丹,看都不用看,都絕對比她顧家所傳的要好。
畢竟,葉嵐娟的地位、層次在那,其所接觸的,就算再差,都比他們顧家要好的多。
想及此,顧清凝的清眸裡透着濃濃的野心:“如此一來,我的實力便可再進,又何愁不能掌控整個北涼王府,何愁不叫他們於我...”
“俯首稱僕!”
顯然,有了這些東西,她那信心亦是增加了不少。
“好。”
葉嵐娟輕點了點首,她拿起另一隻完好的茶杯,輕呷了一口,意味深長道:“你應該明白,那北涼是我四哥的地界...”
“倘若被四哥知曉,我擾了他大局,影響了他麾下秩序,他定會責罰於我,而且...”
她悠悠吐語道:“若被人知曉,我堂堂葉族帝姬,以此手段對付一鄉野粗鄙之族,亦會令得我之名譽以及整個葉族的聲譽受損,所以...”
“此事於明面之上,我幫不了你多少,你明白麼?”
她那冠冕堂皇的藉口中,亦是聰明而好面子的省去了,那怕因此事惹惱了白洛水、琴沁等人,導致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後患。
以及那麼些許忌憚。
顧清凝能夠聽出葉嵐娟不願多惹麻煩,聰敏點首道:“帝姬請放心,此次之事爲清凝一人所爲,與帝姬無關。”
“你亦不用這般說,倘若真的有需要,本帝姬還是會出面幫你的。”
寬心一語,葉嵐娟似有些乏了一般,揮了揮玉手,道:“如此交代完,你便先下去吧,以後本帝姬會盡量多爲你搜集一些傀儡、弄心一道的典籍,贈予你。”
“並多多照拂你顧家的。”
“多謝帝姬。”
顧清凝聽出了她言語之中的逐客之意,亦不矯情,直接拱手謝語道:“那清凝這便告退了。”
話落,她亦是在葉嵐娟的點首下,離開了此地。
待得顧清凝徹底離去,那一身清風白袍,儒雅無比的柳哲霖於那房內緩緩走出,感慨道:“唉...這顧清凝倒是賺足了便宜了。”
“又替她自己還有她那家族獲得了好處,又滿足了她那爲佔有葉涼的畸形之情,倒是我...”
他走至葉嵐娟背後,代替那婢女,替葉嵐娟揉着肩,話中帶話的故作悲傷道:“好事沒有,還慘遭羞辱,當真是羞憤難當,不知該如何面對餘生了。”
“傻小子,說什麼胡話呢。”
嗔怪一語,葉嵐娟伸過玉手,拍了拍他那給她揉肩的手背,享受般的閉眼,寬慰柔笑道:“你放心吧,娟姐定會替你出這口惡氣的。”
“真的嗎?”柳哲霖激動的轉身來到葉嵐娟身前,蹲下身握住葉嵐娟的玉手,似乖巧的仰望着她,道:“那嵐娟姐能夠立刻便替我把這些羞辱還回來嗎?”
“我真的已經迫不及待要看那小子惱怒、吃癟的樣子了。”
“好好好。”
葉嵐娟耳根子被他這磨人之舉,弄得頗軟的點首應語。
她看着這張白淨的臉蛋,伸出手摸了摸,眼眸透出幾分慾念,衝散了理智,寵溺道:“娟姐答應你,馬上便幫你報仇,讓那自以爲是的小子,付出代價。”
“哲霖就知道娟姐最疼哲霖,一定會替哲霖出氣的。”柳哲霖興奮不已的將頭枕於葉嵐娟的大腿之上,撒嬌道。
“就你小子嘴甜。”
葉嵐娟柔笑了一語,她撫摸着柳哲霖清嫩俊秀的面頰,清眸凝望着遠方,閃爍着毒芒:“這不長眼的狗東西,仗着有白洛水和琴沁這些人的寵護。”
“便敢與我作對,害得我顏面盡失,那接下去,我便讓他知道,縱使有她們的護持,我一樣可以令得他生不如死!”
顯然,本就對葉涼恨意深重的她,在柳哲霖這堪比枕邊風的一吹下,更是堅定了她要各種對付葉涼的毒心。
...
二天後,洛水門,心水院院落內。
此刻那傷勢稍有好轉的素忻,正靜立於那池旁觀着那池中魚兒嬉戲。
那池面波盪間,縷縷煦陽輕灑於她那略顯浮白的玉面之上,倒是掃去了幾分病懨之態,爲其整個人增添了一絲暖意。
“所以素忻上尊以前與我父親是摯友,是麼?”那站於她身後的葉涼,看了眼那殿內的靈牌,吐語而問。
由於罰劫臺之事,素忻身受重傷,久久未愈,所以葉涼一有空,便會往這跑,來探望素忻,久而久之,他們便會聊上許多。
而今天便是聊到了那殿內靈牌之事。
“嗯。”
素忻輕點了點螓首,那病態白的面頰之上浮現一抹嬌柔紅暈,清透熒孑的眸子,透着些許迷離:“當年,我有緣和你父親結識。”
“並共渡過一段時日。”
一語至此,她盈盈轉身看向那身後的葉涼,柔笑道:“你不知道吧,你父親曾經亦到洛水門來修習過一段時日。”
“父親他來過洛水門?”葉涼微愣。
“嗯。”
素忻道:“那是我與他相識一段時日之後了,他來洛水門待過些許時日。”
“當時的他便已然極爲優秀、耀眼了。”
她美眸之中透着點點柔情,點點希冀的失落:“想來,當時他若不走的話,或許一切便會改變了吧。”
這...
葉涼心頭波瀾蕩起:爲什麼感覺素忻上尊這模樣,有點芳心暗許的意思,難不成,她以前和我父親有過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