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笙姐,你怎麼了?”
香影看得淺笙那發愣的模樣,下意識的隨口而問道。
嘭嘭...
被她的問語,問回了心神,淺笙擡起螓首,正欲答語,那通往此地,石道源頭的石門處,陡然石門蹦碎,數道身影裹挾着那塵埃、碎石倒射而出。
或墜於那石道之上,震起點點塵埃,或落於那石道旁的深淵之中,帶着那無盡哀嚎,墜落而下,死不見屍。
緊接着,在那瀰漫的煙塵下,數道身影,於那深邃幽暗的巖洞隧道之中踏步而出,漸漸露出那捲蕩着玄力的鋒芒。
看得此景,那五目率先站起,那魁梧之軀騰煞,傲然而喝:“什麼人!”
啪嗒...啪嗒...
在他的問語下,那數道身影不言不答的沿着那巖道,緩緩踏步而前,直至即將踏至那頗爲接近中央石地之時。
那六指纔是率先反應而過,手中一根凝毒的骨刺浮現,眼眸陰冷的盯着那踏步而來的衆人,道:“閣下,若再不說清楚,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唰唰...
伴隨着他這一語的落下,那此地空間的各處巖壁之上,陡然飛出密密麻麻的數百的身影,飛至他們的周身半空,以對峙、警惕。
那玄力騰散間,竟皆是玄君、元君,甚至,還有着幾名虛聖。
與此同時,那香影和另外兩名首領,亦是緩緩站起,與五目一般,對着那羣人警惕以待。
“呵...排場倒是大。”
那踏於最前,揹負輕劍的男子,看得眼前那戰者,忍不住冷笑一語。
“就是,我們自詡壞人,都沒那麼大的排場。”那站於其後,將赤火鐵棒抗於肩膀之上的男子,撇了撇嘴道。
“少囉嗦。”
五目看得眼前幾人,視衆人於無物般的模樣,怒的踏前一步,呵斥道:“說,你們究竟是誰!”
“我們?”
反問一語,葉涼白皙的嘴角微翹,猛地一拂袖袍,拂出那裹挾着寒煞之氣的銘蒼槍,以令其直直的射掠而出,斜插在那石桌中央後。
他緩緩踏前一步,神色冰冷,道:“我叫葉涼,是你們要殺的人,亦是...”
“要殺你們的人!”
譁...
他竟然就是那個葉涼!?
那在場衆人聽得此語,皆是譁然而開,那目光緊緊的落於葉涼的體軀之上,心潮澎湃:“他竟然敢主動找上門來?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與此同時,那香影、五目等人亦是眉頭微皺,凝神看向這越看似越與情報有幾分相似的葉涼,心起波瀾:“這傢伙,竟然是那小子?”
其實,倒亦不怪他們沒認出葉涼,畢竟,他們並未見過葉涼,並不清楚其究竟何樣,而且,他們怎麼都不會相信,葉涼會主動上門來。
這在他們看來,太不現實了,自然就沒第一時間往那方面想了。
石座之上,淺笙擡首看得葉涼那削瘦的面頰,杏眸裡掠過幾抹失落:終究,不是你。
“嗤...”
一旁,那未察覺淺笙異樣的邱煬,看得那負劍站於最前的葉涼,陡然嗤笑道:“我當是誰,竟然有着膽子,闖我七手總壇。”
“沒想到...”
他緩緩起身,嘴角扯出一抹戲虐而嘲諷的弧度:“原來是你這小兔崽子、愣頭青。”
“小崽子,你說誰呢。”祁天崢踏前一步,反脣相譏道。
“說他,你當如何?”邱煬邪笑挑釁。
“如何?”
祁天崢暴烈脾氣上涌,體軀玄力直接卷蕩而出,便是縱身掠出,對着那邱煬揮棒而去:“要你的命。”
“嗤,區區虛聖中期,亦敢大言不慚。”
邱煬看得那揮棒疾掠而來的祁天崢,不屑嗤笑一語後,他眼眸陡然一凜,身形縱身而出,掠於那半空之上,對着祁天崢狠狠地一拳轟去:“給我滾回去!”
鐺...
下一剎,他那浩蕩而透着幾分陰柔的一拳,狠狠地轟擊於祁天崢鐵棒之上,直接轟得那祁天崢傾斜的倒射而出,於那石道之上,劃出一道頗長的劃痕後。
得以用煉天神針撐地,才堪堪穩住身形。
乍眼觀去,所劃之處,那些堅硬的岩石皆是碎裂開去,翻、濺出無數碎石,塵埃輕起。
“混賬!”
任憑被轟得崩裂的虎口,鮮血溢散,祁天崢雷脾氣爆發而出,手中煉天神針一揮,便欲對着那邱煬攻伐而去:“老子要你的命。”
不過,他還未當真掠出,那葉涼便伸過手,擋住他的去路,並神色平靜的看向那飄逸輕靈,落於地間的邱煬,道:“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邱煬聞言嘴角浮現一抹戲虐的笑意,對着那欲聽言退下的祁天崢,激語道:“他說的對,你那麼垃圾,不是我的對手,快跑吧。”
“你!”
祁天崢面目怒的漲紅,連猴態都有幾分顯露而出。
似是看出了邱煬的用意,葉涼白皙的嘴角微揚,道:“很巧,你對他說的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不過,稍稍有幾分不同。”
“哦?什麼不同。”邱煬面露笑。
“我想說的是...”
葉涼瞥了邱煬一眼後,他目光環視過那站於石座前的五目等人,嘴角微翹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你找死!”
五目踏前一步,周身澎湃的玄力潮涌而出,怒目而喝。
那六指、香影的等人雖未言語,但皆是眼眸掠過一縷厲芒。
“究竟是我找死,還是你們不想活,待會...”
葉涼胸膛金色龍紋漸顯,雙眸金紋流淌而起,緊握的玄拳之上金漆點點澆鑄,眼眸凌冽的一字一頓道:“你們就知道了!”
轟...
此語一落,他無半點猶疑,整個人腳步跺地,直接縱身掠出,對着那看似是領頭,且他們挑釁譏諷的邱煬率先轟拳而去。
“有趣,一真聖初期,竟想以一人之力,殺我等七人。”
邱煬笑着那雙眸之中的陰毒之意,漸盛:“真是有趣啊,哈哈。”
話落,他體內玄力盡蕩而出,對着那葉涼硬憾而去。
嘭嘭...
下一刻,兩道身影相戰,直接於那半空之中,激戰到此地空間各處。
那所戰出的玄潮之狂猛,非但令得那壁巖巖石脫落,連有些弱的手下,都是被震傷吐血,直接自保退避而下。
地間,香影看得那與真聖中期的邱煬激鬥,且絲毫不弱於下風的葉涼,柳眉微蹙道:“此人肉身竟然如此強悍,竟然可與大哥,拼個不相上下。”
“不止是肉身,他的玄力亦比尋常的真聖初期要雄渾。”五目神色凝重:“或許,大哥一人要將其擒下,得付出極重的代價。”
“嘖嘖,那就再加一人唄。”
那六指陰笑一語後,他不待衆人反應,便是對着那已然鬥至遠處,巖頂之下的葉涼二人,射掠而去,欲與邱煬共伐葉涼。
唰...
然而,他那身影才飛出一點距離,那被葉涼從畫卷之中喊出的蘇恆清,便是手持斬淵劍皇,掠至了他的身前。
而後,他持劍而立,面色冷峻,眼眸裡透着無情的邪殺之意,看着六指道:“先把魂交出來,再過去。”
交魂?那不就是交命?
六指微微一愣後,直接反應過來蘇恆清這話語的含義。
他那紫白陰詭的面頰,瞬間騰起一縷怒意:“你找死!”
話落,他手中有着無數凸刺的骨套浮現,便是面目猙獰的對着這敢於與他挑釁的蘇恆清轟殺而去:“小崽子,我就先宰你,再宰那葉涼。”
要知道,他本就是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人,怎能忍受蘇恆清這種拐着彎的挑釁之語。
面對六指的陰殺而來,蘇恆清神色毫無波瀾,僅是淡吐了一語,便是提劍而起,對着六指廝殺而開:“斬淵,你今天的第一餐,來了。”
鐺鐺...
當得此語落下,兩人亦是直接於半空之中瘋狂的廝殺而起,那六指的陰詭玄力與蘇恆清那黑血劍氣交織於一處,倒是顯得有幾分悚人。
令人僅觀着,都感受到了幾分陰寒之意。
“這羣傢伙,看來不簡單啊。”
那另一名瘦小的首領,看得那被蘇恆清壓着打的六指,凝神道:“竟然,又是一個妖孽。”
他能夠看得出來,蘇恆清那玄力掌控的並不完美,亦就是說,其是剛剛突破真聖,而能夠以剛突破的真聖之力,壓着打已然突破真聖許久的六指。
足可見其不凡了。
不過,若是讓其知道,蘇恆清在不久前,還是個連聖者都未踏入的人,其或當會更爲驚愕了。
“五目,我看六指可能打不過他,你快去幫幫他吧。”香影看得那被壓着打的六指道。
“哼,我抽出的籤,是對付葉涼,至於別的人,我不管。”
五目冷哼一語,瞥了眼那苦戰的六指道:“更何況,是他自己喜歡逞英雄,關我什麼事。”
話落,他不待衆人言語,看都不看六指那邊的戰圈,直接縱身而起,對着葉涼殺掠而去。
“這...”
那香影看得自顧自去助邱煬激鬥葉涼的五目,不由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算了,他若能快些將葉涼那小子殺了,亦是好事,畢竟,他纔是這羣人的主心。”
那瘦小統領吐了一語後,他與另一名剩下的統領,互相點頭示意後,齊齊踏步而出,看向那剩餘的祁天崢等人道:“至於現在,我們就先清理這些餘孽吧。”
說着,他們直接縱身掠出,對着那祁天崢等人廝殺而去,得意戰殺於一處。
與此同時,那不放心六指的香影,亦是掠身而起,去助六指戰蘇恆清去了。
隨着他們的紛紛動手,那些飛掠於半空之中的手下,能動手的皆是紛紛選擇戰圈,加入其中,廝殺而起。
實力弱者,則是暫避於一旁,警惕以待、伺機殺敵。
一時間,這地下巖洞內,亦是直接廝殺成了一片。
同一刻,那唯獨未動的淺笙,似微微緩過神,擡起螓首,瞥了眼那遠處激鬥二人的葉涼,手中後。
她周身一股似比邱煬之力,更爲玄妙浩瀚的玄力,漸漸透散而出間,伸過那手中的血籤,投眸其上,呢喃而語:“既然不是他,那你...”
“便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