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聰要離開東州,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雖然東洲往西就爲中州,但是其中卻相隔着無盡火海,而北上爲雷域,那裡蠻雷遮天,簡直不像人煙之地,南方還有渢海與蕭州相隔,那是無風地帶,還有兇惡的海獸,凡人度過更是艱難無比。
羽聰有點明白爲什麼人們又稱東州爲東荒了,簡直就像與世隔絕的荒地。
葉天沉思,告訴他們東州每年都會有一次大比,選出一些人離開東州。
不過參與的資格是有開三輪以上的修士凝鍊的靈牌,靈牌一般都是宗門內的長老賜予,因爲參賽的只能是二輪或二輪以下的年輕人,這就體現出宗門的優勢,一般人很難獲得靈牌,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葉天告訴他們最近剛有一個宗門招生,覺得可以碰碰運氣。
羽聰與莫紫煙來到青羽山門腳下,只見這裡羣山密佈,山門前站滿行人,都是要來入門的,羽聰覺得並不容易,但眼下只有這個機會了。
巨大的驗靈石發出耀眼紫光,守門人眼睛發亮,少女竟是一尊靈體。
羽聰也把靈力注入青石中,卻只見青石發出淡淡柔光,如同溫玉。
守門人暗暗可惜,只是凡體。
莫紫煙求守門人讓羽聰入門,羽聰不去她也不會去,守門人爲難,但不想放過少女這般靈體,就要答應,只是一個聲音插來。
“不行!青羽門爲修道名門,豈能如此隨意,姑娘貴爲稀有靈體,爲何要與一介凡體爲伍。”
這是一個青年,腰間掛着一把佩劍,乃是青羽門長老的得意弟子,守門人見了都恭恭敬敬,鞠一躬。
莫紫煙微怒,羽聰拉住她,“要不然你進去吧。”
少女不肯,趙志方暗暗不爽,連他都不能看出少女爲何靈體,定然不凡,卻被一個凡體給毀了。
莫紫煙拉着羽聰離開,羽聰不在她也不會加入。
路過的時候,一個髒兮兮的爛衣老者從地上站起,“年輕人可願拜我爲師?”
“你身旁的少女光芒耀眼,但是我卻覺得你更勝一籌。”
莫紫煙詫異,對老者態度也略加改變。羽聰行了一禮,這老者竟在他落選後誇讚他,無論如何都要給予尊重。
“前輩何出此言?”
“你身旁的少女爲稀有靈體不假,但你也不可小瞧,你雖爲凡體,但靈力卻無比純淨,這般無垢厚實的靈力在你這境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纔沒有人能看懂驗靈石的反應。”
羽聰婉拒,講明緣由,他不是爲了拜師而來,老者眸子忽然異常明亮起來。
“東州雖小,但卻深不可測,要在大比中取得名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羽聰與莫紫煙驚歎,瘋瘸子竟然帶着他們飛了起來。
“認我爲師,我可以幫你尋找勝利的途徑,但必定是佈滿荊刺,你確定還要如此嗎?”
羽聰點頭,他別無辦法,如果沒有瘋瘸子他連資格都沒有。他不知道這老者會如何對待他,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他身體一輕,被大地的引力吸引,瘋瘸子竟然把他在高空中直接扔了下去。
莫紫煙也嬌顏驚慌,大驚失色。
“以你的能力死不了,但是傷到什麼程度就看你怎麼辦了。”
羽聰咬牙,這老者還真不手軟,他的一身體術在這時候毫無用處,他有引人印,但這一印拍下去他也許藉助反震而不死,手會不會碎裂,骨頭會不會斷幾根,很難說。
星拳,這算是他第一個武技,也是他自創的招式,以星靈之力包裹拳頭,所謂的星靈其實是他識海中的星斗,是靈力的衍化。
靈力不斷地蔓延出來,他整個人化作一顆流星,不慢反快,拖着長長的光尾,墜落在深林中。
瘋瘸子點頭,“不錯,藉助靈力護住衝地點,不過如此這般常人的靈力難免瞬間消散,沒有經驗也不敢冒險,他難道自創過靈技?”
一旁的少女鬆了一口氣,老者如此反應說明羽聰沒什麼大礙。
羽聰聽到沉悶的吼聲,羽聰以爲逃過一劫卻並非如此,老者把他丟進了獸巢,一個個兇獸怒睜血眼,長長的利爪在地上劃出一天天痕跡,隨時要向羽聰撲來。
少年在其中求生,不時有兇獸發現他,向他展開攻擊,他衣服盡破,渾身是血,一次次在血口中逃生,這絕對是他最狼狽的一次,無論到哪都有利爪與獠牙在等待着他。
第二天瘋瘸子找到了他,他趴在一塊巨石上,躲避了兇獸的追擊,渾身是血,已暈歇過去。
莫紫煙眼淚打溼了花容,面前的少年就像出聖獄那時候一樣,只剩一口氣。
瘋瘸子腦後一嗡響,一個散發着濃濃生命氣息的光輪飛到在羽聰上方徐徐轉動,降下墨綠光華,羽聰身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少女看着老者內心大震。
第三天,瘋瘸子帶着羽聰來到一個幽潭,這裡泉水爲碧綠之色,觸之冰寒,冷入心靈骨髓。
羽聰按照瘋瘸子的指示靜立在幽潭中,樹林的這頭安靜下來,落葉飄落到潭水,瞬間禁止了,也蕩不起漣漪,這片空間只有羽聰一人,空氣寂靜得可怕。
一條條白色的影子從潭底游上來,模模糊糊,在水面上若隱若現,它們不時觸到羽聰的手腳與身體,羽聰閉眼皺眉,一個個聲音侵入他的內心深處。
幻境之中他拉着一個漂亮小女孩的小手,在飄滿火紅葉子的林子裡奔跑,那小女孩露出天真純潔的微笑,在他放開手的那一刻天地卻被洪水吞噬,小女孩在水中掙扎,對他伸出手。
羽聰豁然睜開眼睛,身體顫動,震起一蕩蕩水波,水裡的白影被他驚嚇,一個個地逃離而去。
羽聰額頭冒汗,全身冰冷,他再次做起那個奇怪的夢,再次遇見那個如陶瓷般美麗的小女孩。
瘋瘸子帶着莫紫煙出現在潭水邊,羽聰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
“你的心靈存在致命的弱點!”
羽聰大口喘息,他也不明白那究竟是何寓意。
“你還能堅持嗎?接下來我要帶你去的可是至兇之地,弄不好也許我也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出現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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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聰堅定地點頭,他不明白老者的方式,但他身心確實都變強了。
“希望到了那你還能如此從容。”
天空陰暗下來,不是沒了太陽,而是這裡被魔氣所繚繞,光芒都不能照射進來。一座座山丘如巨獸伏立,遠遠就能看到一座座墳墓,還有怨靈在天空中游蕩。
“這場景簡直就像在聖獄中一樣。”莫紫煙喃呢,瘋瘸子卻被她的話驚起,滿臉嚴肅,突然暴增的氣息如同一座大山讓兩人動彈不得。
“你們去過聖獄!”
少女驚慌捂住嘴,瘋瘸子一嘆,“我還是小瞧你們了,沒想到你們進過聖獄,竟然還能從裡面出來。”
“你還可以選擇,這一關可以跳過,如果這樣我們直接進行最後的訓練,這一關太難,你不經歷也足以在大比中取得一個好名次了,沒必要冒險。”
少年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