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一甩衣袖,將桌上千枚籌碼盡收袖中,說道:“學藝不精也敢上桌博彩?可笑,可笑……”
留下此言,方武便帶着贏來的籌碼徑直離去了。
走時,眼角餘光亦是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那個口不擇言之人。
方武此舉,亦是惹得此桌之人竊竊私語,不久之後更是有輕微取笑之聲響出現,叫那人只得面目無光得離席而去!
“侍從,你幫我將這些籌碼全換回金錢吧。”方武一甩衣袖甩出籌碼,絲毫不留戀此地到。
那侍從仍舊無言,只是依話照做而已——片刻之後,方武換去的百金就變作千金回來了!
“這裡,甚是無趣啊……”方武搖頭離去,卻是無一人阻攔。
只要他方纔賭博之時未被人喝止住,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離去!
“接下來,就去那所謂的低階賭場看一看吧!”
方武再次來到大街之上,擡手攔下了一架自動運行的馬車,上車之後,出言道:“去低階賭場。”
既然此城有判定機制存在,自動導航怕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事實亦是如此,方武在一刻鐘過後也確實是來到了一處房屋略顯破敗的城區之中了。
“這裡,還真是腐朽啊!”
方武皺眉四望,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來——此地,堪稱腐朽!
方武入目所見沒有半點光鮮之意,俱是殘破至極的低矮房屋。
街上行走之人,更是邋遢到了極致,俱是破衣爛衫之輩,臉上更是全然沒有半點精神可言,仿若就是那行屍走肉一般!
當然,與行屍走肉略有不同的是——他們的眼中還有着人類的慾望——那是不甘,是貪婪,更是渴望!
恐怕在這些人的心中,只要給他們十兩百兩,他們就可以爲自己翻本博一個奢華未來了吧?!這些人,已然是賭字入心了啊!……
方武看着街邊大大小小的賭博攤子,也是不由得皺眉道:“這些人都已經是這般境況了,居然還不忘行賭博之事麼?!賭城,還真是沒有取錯名字啊!”待得他下得馬車復行百米之遠,終於又是來到了一座霓虹燈光照人的賭坊了。
此坊與方纔所在之不同,便在於此地之客俱是衣着樸素乃至殘破之輩!
方武入內之後,更是以一兩銀子換得了百枚鐵質籌碼……
“此地一日之所獲,怕是比方纔之賭坊還要多得多吧!?”
方武有此斷言,俱是因爲此間之輩神態狂熱數量繁多,賭博之慾望顯然不是剛剛那些客人可比的!
以如此姿態博彩,怕是不輸到最後他們都不會甘心的吧?!
方武念及於此也是搖了搖頭,賭博一事害人不淺啊……
方武饒是懷抱如此心理,也是坐到了一張賭桌之前。
唯有貼近這些人,方能感悟到他們心中的所思所想,或者說,如此才能對人性與大道有新的感悟!
他雖爲長生大能,卻也不是說無需繼續感悟大道修行的。
唯有不斷地精進自身,方纔有機會踏足至高境界啊……
“啪嗒~啪嗒~”
牌九堆疊聲中,方武入目所見的便是一羣狂熱者。他們狀若癲狂神色激動,手中拿捏骨牌更是以至於用力過甚而骨節發白……
這些人,可以說是賭神最忠實地信徒了!
突然間,一聲斷喝響徹方武耳旁,“六六,天牌!哈哈,老子贏了!”方武隨手翻起手中牌九,轉頭望向旁邊狂喜之人——他推開的骨牌,卻爲雙陸之像——此人,怕是贏得了此次賭局了。
“這些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了!”那人張手大攬,將桌上籌碼盡收於身前。觀其神態之癲狂,卻是叫人心生驚懼之感!
然則此地皆非常人,方武所能看到的神情皆是豔羨,而非是受人驚嚇之顏……這些人,沒救了。
方武搖頭,此地之景他亦觀完了。這座賭城,應是食人之城啊!
方武不取桌上籌碼,獨自離席而去,他這個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傢伙也確實應該離去了啊……
“來人啊!?給老子將這人的女兒帶走!”
方武剛剛出了賭坊不過走了百米遠而已,就聽得一聲怒喝傳來。
他轉頭看去,就見五六個五大三粗之人已然擒住一個俏麗女子退到了一個富態中年人的身旁了……
而在這富態中年人的腿部,卻是有着一個年邁之人緊抱不放,哀求道:“王大戶,您就行行好再寬限小的幾天時間吧!?您的債,我贏錢之後就會還得!您不能爲了那幾錢銀子的債,就直接奪了我的鈴兒去抵債的啊……”
方武聞言眉頭微皺,正欲出手阻攔惡事發生之事,便聽那王大戶說道:“等你還錢?我怕是得等入土嘍!這賭城下城區內,誰人不知道你爛賭曾的名頭啊?!就你那賭術水準跟人品?能贏?!我王唯端的頭都能送給你嘍!
我看你剛剛不是求情,而是覺得我就這麼用幾錢銀子收了你女兒很虧吧?!
你是不是,還想我給你補個差額再收了你女兒抵債啊?”
王唯端說出此言後,那擒抱他大腿之人也是卑微笑道:“王大戶您說的,可是真的!?您願意爲我的鈴兒,多出些錢?!”
王唯端冷笑擡腳,一腳將之踹遠,怒道:“想得美!就你這鳥樣還想跟我多要些錢走?!你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
來人啊!?給我打!將這個爛賭無術的傢伙,給我打服嘍!”
只見他身後五名壯漢之中,立刻就分出兩人來,對着那個賭棍就是一頓毒打,打得那女子都眼泛淚花側頭不看,她無能爲力,只得選擇視而不見了。
而且在她心中,恐怕也是很想教訓自己這個爛賭父親的吧?!
這女子心中雖厭憎自己那捱打的父親,到最後卻也仍舊是流淌出來兩行清淚——她的一生,她的父親,終於還是死在了賭字之上啊!
此城,果真是她的噩夢……
就在這女子絕望之時,一道男聲卻也是傳入了衆人耳中,“我說行了,你們還是都停手吧。這再打下去?這人就要死了。你們,總不想鬧出人命官司來吧?!”
這賭城雖是私城,其中律法卻是比之官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凡出現人命官司,涉事者無一不爲這等官司脫一層皮。
是以有此言傳來,那兩個壯漢也是停下了手,不再對地上仿若乞丐的老者繼續拳腳相加毆打於他。
王唯端聞言望去,喝問道:
“你是哪的人!?怎麼這麼大膽,敢來管老子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這附近幾條街,它都是老子的地盤麼!”
方武見王唯端滿臉猙獰,就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也是不願過多搭理他,僅是隨手甩出一錠金子扔到了老乞丐的面前,隨意說道:“你女兒我買了,人我會帶走的。這錢,你拿着還債吧。”
“真的!?”那老乞丐見得一兩金子也是如同惡狗撲食一般撲到了金子之上,擡頭仰望方武全然不顧臉上的悽慘傷勢。
方武點頭,“真的。”
老乞丐喜笑顏開,自袖中甩出幾錢碎銀子扔給王唯端道:“王大戶,這錢老子還你了!趕緊將我女兒放了,給這位公子送去!”
這老乞丐果然不是什麼善類,女兒都要爲人所掠走了,他居然還藏着銀錢不願意償還呢?!這人心中存得心思,怕是想要藉此送走自己這個浪費賭資的女兒吧!
王唯端見碎銀跌落在地,臉色鐵青臉皮略微抽動,呼喝道:“都給我上,給老子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跟那個噁心人的老乞丐!!!”
被方武無視,被老乞丐戲耍,王唯端終於怒了!
然而片刻之後,王唯端卻是身體哆嗦,滿臉恐懼地撿起了地上的碎銀子——蓋因他的六個罡氣境打手此時,全都哀嚎仰躺在地上了!
而賭棍曾的女兒曾鈴此時,正一臉驚詫地看着方武呢!當然,在數息時間之後,她的雙頰,也是變得緋紅起來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似方武方纔所行之事,已經足以讓一個女子對他心生愛慕了!
“走吧。”方武走過抖若篩糠面若驚鼠的王唯端,來到了鈴兒的身邊如此說到。
然後那面若桃花的鈴兒,也就這樣跟着方武離去了。
至於那個貪財好賭的老乞丐,卻是早在方武動手擊倒打手之前就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此時此刻,他怕是正拿着方武給的金子在下城區某處癲狂賭博呢吧?!
月落星隱,又是一日清晨時分到來。
方武帶着曾鈴,也是回到了那座暫時棲身的大樓之中。
入房之後,曾鈴扭捏道:“老爺,鈴兒這就伺候您更衣沐浴。”
可以看出,她已經完全被方武剛剛霸氣側漏的一面給征服了!
方武搖頭,“不用,我等下會送你去一個地方好好生活的。”
“送我去一個地方?”曾鈴聞言怔了怔,似是不明白方武剛纔之言爲何事。
“呃!?”不等曾鈴繼續詢問下去,她就已經被方武給一指點暈過去了,
“嗡~”洞天門開,方武擡手就將曾鈴跨界送到了洛邑方家之中的龍傲房中並對其囑咐一二……
做完一切之後,方武便再度倒頭睡着了!
不過這次睡覺,他卻是陷入到了深層次的悟道之中了……今日之所見所聞,也已經足以在他的心中生出來頗多感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