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芸韻看了看一眼藍雅,微微一嘆,說道“還是告訴吧,遲早都是要知道的,與其讓她這樣,還不如直接了當。”
夜無天也是點了點頭,望向了還在昏迷的藍雅,沒有言語。
第二天,藍雅才悠悠醒來,只是哪怕醒來了,她的臉色還是蒼白無比,半點血色都沒有。
“軒、軒哥,你告訴我,告訴怎麼會?”藍雅醒來後,雙眼很是無神的詢問夜無天道,只是那聲音微弱無比。
“雅兒,你先休息吧,等你好些我在告訴你。”夜無天看着藍雅那樣子,很是擔憂道。
“不,軒哥,告訴我。”藍雅很是決絕的說,在說話的時候,神情都是激動起來,顯然不可能不讓她知道。
夜無天看了看藍雅,最後還是打算向藍雅說明,畢竟這樣也好比讓她如此心憂。
“那一夜,一名強者對炎武城動手,那強者僅僅一掌,就讓整個炎武城化爲廢墟,幾乎所有的人都隕落在那一掌之下……”夜無天回想着那一掌,到現在都心有餘辜,只是都已成爲過去,他也看淡了不少,沒有任何的波動,向着藍雅解釋得完完整整。
日漸正午,夜無天才停下了訴說,他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才向着藍雅說完,他對藍雅所說的比起對莊芸韻說得還要詳細,只是講完的他,更是擔憂的關注着藍雅。
藍雅在聽夜無天講訴的時候,都是一直靜靜的聽着,成爲一個旁聽者,只是她的雙眼,她的神色,卻是昏暗無比。
“那你…”良久,藍雅才問道,只是沒有說完,就被夜無天打斷。
“夜文軒已經死了。”夜無天平靜的說道,沒有任何的表情,那雙眼,讓得藍雅心中微微一顫。
藍雅很是不明白,什麼叫做夜文軒已經死了,那他是誰?這一刻,藍雅的心中拋開了炎武城的悲傷,很是焦急的想要知道夜無天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眼前的夜無天並不是夜文軒,想到這,藍雅心中更是恐懼起來。
夜無天看到藍雅既然從之前悲傷中脫離,心中高興不已,再次平靜的說道“夜文軒已經在那一晚消失了,隨着炎武城成爲歷史,現在的我是夜無天。”
藍雅愣愣的看着夜無天,現在的她更是讓夜無天的話難以理解,什麼叫夜文軒已經隨着炎武城消失,什麼叫他是夜無天?
藍雅不明白夜無天的話,可走到一旁的莊芸韻卻是心神一震,她明白,夜無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炎武帝朝夜家太子了,他在那一變故中真正的成長了,成長爲一個強者的雛形。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莊芸韻收起自己的心神,對着夜無天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夜無天看了一眼莊芸韻,再看向了藍雅,見她一樣的想要知道,語氣平靜的說道“因爲夜文軒死了,所以我活了。”
兩人這回都是同時一怔,顯然都不明白夜無天的話,夜無天看了一眼,再次說道“就是我已經死過了,我死在了父皇的手中,被父皇一道光芒擊殺。”
頓了頓,再次說道“那一晚,我和父皇還在花園中,那一掌突如其來,父皇連同炎武城內的所有高手一起出手,只是哪怕父皇和所有的強者一同出手,加上護陣,都沒有讓那一掌停頓哪怕一秒,所有的存在都隨着這一掌消失,只是,在那一掌落下的時候,父皇射出了一道攻擊,將我撕毀。”
等夜無天說到這裡的時候,夜無天的神色也是悲傷起來,帶着恐懼,帶着不解。
“怎麼會?夜叔叔怎麼可能……”藍雅不敢相信的說道,她絕對不會相信夜涵天會對夜無天出手,只是這一刻的她沒有想到既然夜無天已經被殺,那麼他怎麼還會出現在這。
莊芸韻也是不敢置信,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是夜涵天那種強大存在,那個對着子女慈愛無比的大帝?只是下一刻,她就看向了夜無天,她知道夜無天還有下文,不然怎麼會出現這?
“是的,就是父皇動的手,父皇將我殺掉,掩蓋過了那強者的滅族,雖然不知道父皇是怎麼做到的,但的確是將我殺掉瞞天過海,避過了那強者的擊殺,所以夜文軒死了,我夜無天活着。”果然,夜無天再次說道,讓得藍雅和莊芸韻都明白了過來。
只是莊芸韻心中的震驚再起,她很難以想象炎武帝朝的大帝,是如何做到的?不說那種將一個人殺掉,使其達到瞞天過海目的的手段,光光是那滅掉炎武帝朝的存在,就是恐怖無比,不用說也是武神之上,甚至不是一般的武神,在那種存在下隱瞞,也是不可能的。
藍雅雖然也是不明白是怎麼辦到的,但是她現在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夜無天就是她的軒哥,只要軒哥沒有死就行了,現在的她再也沒有了家人,夜無天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後的兩個親人之一。
這一刻,藍雅激動地撲向了夜無天的懷裡,身體震顫不已。
莊芸韻看到藍雅的行爲,眉頭微微一皺,卻是沒有說什麼,獨自走了開。
夜無天摟着懷裡的少女,雙手輕柔的撫摸着她的秀髮,兩人沉靜在這份溫馨中,久久不曾動過。
良久,藍雅才紅着臉,帶着悲傷的眼孔,從夜無天的懷中坐立起來,看着眼前的少年,伸出手輕輕的劃過他的臉頰,那英俊的容顏,慢慢的,柔柔的從那臉頰上劃落,觸在那絲絲白髮上,心神再次悲傷起來。
“軒哥,你能告訴我你這些年的事嗎?”藍雅手中輕輕撫順夜無天的白髮,對着夜無天問道。
之前夜無天只是向藍雅說了炎武帝朝的事,並沒有說起自己的事,現在藍雅看着他的白髮,自然想起了夜無天這些年的經歷,夜無天微微一笑,對着藍雅講起了他這兩年的經過。
藍雅靜靜的聽着夜無天從離開炎武城後的經歷,整個人從悲傷中漸漸緩過來,全神貫注的聽着夜無天講訴,當夜無天講到危險時,她在爲夜無天擔憂,當夜無天講到收穫時,她在爲夜無天高興,在一下午的時間裡,藍雅一直神色變幻的聽着夜無天的講訴。
夜無天停下了講訴,看着藍雅,兩人的雙眼交織在一起,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在兩人間交錯。
夜無天看着藍雅那羞澀的臉頰,一時間愣住,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藍雅,在藍雅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更是隨着這茫然向着藍雅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