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門依舊隱匿在東海上空飛行。
東海何其之大，即便是有天道門代步，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到達東海牧家。
數日之後，霸千秋的傷勢也恢復了不少，人也醒了過來。
他睜開目光，有些詫異的看着四周。
他，還沒死？
他猛然坐起身來，看着不遠處盤膝而坐的莫辰，他們，沒有殺他？
“醒了？”莫辰雙眸睜開，淡然開口。
“你想幹什麼？慢慢折磨我嗎？”霸千秋的臉色十分警惕，他絕不相信莫辰會放過他，但從內心深處來說，他也不恨莫辰，畢竟換位思考，若是莫辰落在他的手中，他也不會放過莫辰。
這就是勝者爲王敗者寇，他輸了，就該認命。
此刻他還活着，看來對方是想慢慢折磨他了。
莫辰嘴角上揚，搖頭道：“本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來折磨你，此刻你能動用元氣，想死也很簡單，自殺便可。”
霸千秋聞言，急忙感應體內的氣息，雖然元氣還有些不穩，但的確能夠運用自如。
他詫異的看着莫辰，還是不明白莫辰的意思。
莫辰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爲我奴僕，要麼死。”
霸千秋瞳孔猛縮，怒然道：“豎子，你竟想奴隸我！”
莫辰搖頭道：“不是想，而是已經在你體內種下奴隸印記，你以是我奴僕，當然，你若不願，大可自盡，選擇權在你手中。”
說完這句話，莫辰又閉上雙目，安心修煉，似乎睜開目光只是給霸千秋一個選擇而已。
至於他如何選擇，他不關心。
霸千秋急忙感應體內，的確能夠感應到體內有些許變化，臉色瞬間蒼白下來。
他堂堂霸刀門之主，竟然被人種下奴隸印記，這是何等恥辱。
憤然之下，他擡手就想自盡，但是，但他的手掌落在腦門前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澎湃的元氣不斷顫鳴，似乎彰顯着他此刻掙扎的內心。
大丈夫頂天立地，士可殺不可辱，豈能爲人奴僕。
然而命只有一條，這一掌下去，他就徹底灰飛煙滅了，螻蟻尚且苟活，更何況是他。
他是帝尊九重強者，霸刀門之主，身份高貴，面對生死之時，他又豈甘如此死去。
如果是被強者鎮殺而死，或許不會有什麼，但要自己了結自己，這便是很殘忍的，任何人都是難下決定，這也是人之常情。
比如你被仇家殺害，或者一覺不醒，在沒有存活的希望或者沒有痛苦中死去，你不會覺得什麼，但若是要你在正常中選擇自殺，內心是無比掙扎的，更何況是還有活路可選的情況下。
強者也是人，是人就怕死，此刻的霸千秋，就陷入這種極度掙扎之中。
見霸千秋產生猶豫，莫辰嘴角緩緩上揚，他睜開眼，道：“雖然你我之間無恩無怨，但從你追殺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該做好死的覺悟，本少沒有殺你，反而留你一命，已經算是仁慈，莫不是見你實力尚可，你連做我奴隸的資格都沒有。”
霸千秋嘴角抽搐，掙扎的內心因爲莫辰的話語顯得有些怒然。
但他也無法反駁莫辰的話，正如莫辰所說，他如果實力不濟，怕是早已成爲一具屍體
。
有句話說的好，你能整頓別人，說明你有實力，你能被人利用，說明你還有價值。
霸千秋此刻還能活命，無非是他還有點價值。
“從你產生猶豫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會再自殺了。是人都怕死，這是人之常情。”莫辰看着霸千秋，繼續道：“我知道你或許不甘，只是爲了活命而苟且，沒有其他選擇，但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奴隸你，是因爲你有利用價值，若是你苟活，我要你又有何用。”
霸千秋自嘲一笑，無力的放下手掌，沒錯，他沒能一鼓作氣自殺，內心產生猶豫，就很難再下殺手了。
“被你奴隸，一念斷我生死，這不是苟活是什麼？”霸千秋無力的道。
莫辰站起身來，來到霸千秋身前，道：“我知道你很不甘，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過，本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一心一意爲我做事，待我恢復巔峰，便會還你自由。”
“此言當真？”霸千秋那昏暗的瞳孔猛然泛起一道亮光，如同漆黑的夜下有一道明亮的星辰閃爍。
莫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少之言，必然一言九鼎。”
霸千秋心下大喜，至少，他還有希望，而不是一輩子都是奴隸，只是他還不知道的是，莫辰所謂的巔峰，可是武道巔峰啊。
忽然，他眸光冰冷下來，“你就不怕還我自由後，我立馬誅殺你？”
莫辰不屑的看着他，“如今的你都奈何不了我，更何況本少恢復實力之後，那時的你，對我來說如同螻蟻，對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霸千秋心下不屑，再怎麼說他也帝尊九重境，普天之下，誰敢說他是螻蟻，此子還真是張狂啊。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只要有希望恢復自由便好。
莫辰冷冷的看着他，道：“不要高興的太早，本少敵人衆多，任何一個都比你強大，想要恢復自由，你自身的實力還有待加強，否則死了便是活該。”
霸千秋自然知道莫辰的敵人強大，且不說其他，就是一個銘紋宮，就不是誰都敢惹的，他只希望莫辰能夠快點恢復，這樣就能快速自由了。
“霸刀門內資源磅礴，我可以全部給你恢復實力。”霸千秋看向莫辰道。
一宗的資源何其龐大，雖然有些不捨，但能換來自由，便也值得。
莫辰輕輕搖頭，使得霸千秋臉色微沉，道：“怎麼？你想反悔？”
莫辰道：“一宗的資源怕是不足也讓我恢復，因爲，本少的巔峰，可是武道巔峰。”
“武道巔峰！？”
霸千秋大驚，那難得露出的些許驚喜之色瞬間凝固下來。
他承認莫辰天賦妖孽，二十歲的帝尊三重境，普天之下怕都少有，被稱之爲人族青年第一人，一點也不爲過，但武道巔峰又豈是任何人都能想的。
就連他自己，修煉數百年，也不過帝尊九重中期而已，有生之年能否再進一步都得打個大大的問號，更別說是武道巔峰了。
這莫辰，竟然要穩定武道巔峰才肯放過他，這和奴隸他一輩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瞬間，那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如同幻影般瞬間破滅了。
等等！
霸千秋
眸光忽然再度亮起，深深的看着莫辰，凝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先前莫辰之言，可不是要突破到武道巔峰，而是要恢復到武道巔峰，這說明他以前的境界便是武道巔峰啊。
這……
難道他是某位強者奪舍他人身軀？
可是他的根骨年齡擺在那裡，根本無法騙人，難道，是強者重生？
又會是哪位強者呢？
莫辰沒有回答霸千秋的話，只是說道：“我要的不是出工不出力的廢物，機會已經給你了，若是在此期間表現無法讓我滿意，等待你的一樣是死亡。”
話音落下，莫辰便離開了此地，留下霸千秋獨自一人，神色喃喃。
“武道巔峰嗎？此子到底是誰？”
霸千秋喃喃自語，忽然，他眸光驟亮，露出無比駭然的神色，他響起了莫辰身邊的人，又想到了宋飛揚，難道……
“難道是他？”霸千秋驚駭不已，眼眸深處，流淌着說不出的複雜之色。
數日後，莫辰幾人走出了天道門，藉助天道門，在東海上飛行起來。
霸千秋心中有所猜測，再加之和莫辰之間的約定，倒也十分老實的呆在莫辰身邊，而宋飛揚化身衡言，濮華青化身邱長老，樑文耀早就改變根骨容易，至於骨帝和魯正青便留在了天道門內修煉。
這一行人，表面上看來，就是霸刀門的勢力。
而在走出天道門的時候，莫辰和宋飛揚都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謝鵬飛，他依舊跪拜在那，讓人心下微嘆。
……
彩虹橋入口處。
無論是那些海獸還是人類都沒能達到龍道的預期，越來越多的人彙集在此，都想嘗試一番，放眼過去，倒是能看出一個共同點，這些傢伙都十分年輕，沒有一個超過二十年華。
所有人都被龍道開出的條件所吸引，但嘗試過的人，都沒能完成，甚至過程還十分危險，以至於沒有人敢貿然嘗試。
“龍道公子，我還想再嘗試一次。”那八腳章魚怪盤膝打坐之後，再度起身，似乎，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他的實力不弱，已經有八階後期之境了，他就不信，無法撼動那鼎中之水。
龍道沒有開口，他身後那人卻道：“你已經嘗試過了，無法完成。”
八腳章魚怪不甘的道：“我還是想再試一試。”
龍道身後那人還想開口，卻被龍道制止，道：“任何人想要嘗試，都可以，但希望量力而行。”
“多謝龍道公子，在下自有分寸。”八腳章魚怪道謝一聲，隨即再次來到那大鼎前，瞬間吸引了四周數十位青年和海獸的目光。
八腳章魚怪探出六條腿，只剩兩條腿落在地上，其餘六條腿全部轟向那鼎中，那恐怖的威壓如同山嶽，彷彿能將那頂都直接崩碎。
然而當那恐怖的力量轟入大鼎之後，那鼎中之水卻是連絲毫漣漪都沒有發出，彷彿如同一個詭異的吞噬黑洞般，將八腳章魚怪那恐怖的力量全部吞噬進去，甚至強大的吞噬之力，欲將八腳章魚怪一同吞沒。
八腳章魚怪神色極度陰沉，他六條腿在空中不斷變幻，彷彿形成一個什麼印訣一樣，瘋狂的朝着大鼎中轟去，那恐怖的餘波讓得東海海面都要咆哮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