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魔音甫一奏響,在光罩之內的五十名歸氣宗的修士更是一副頭疼欲裂,雙目通紅之色。腹中酸水翻涌之間,一股股的白沫自這些修士的口中溢出。
唯有八個已經修煉到了高階元嬰修爲的修士尚還能夠神色如常的應對,這八人之中四男四女,而且還分別是四對雙修夫婦。取意爲好事(四)成雙。
歸氣宗的老祖一向都不會虧待自己門派的弟子的,特別是像這些中階元嬰修爲的弟子,更加是視如門派之內的中堅力量。於是乎,在歸氣宗內,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的以鬥法爲主的相親大會。
這樣其實與比武招親是一個意思,只不過是將比武招親更加的廣泛化與合理化。所謂的合理,在於雙修功法與性格的合適程度。
在妙音宗的魔音施展出來之際,這歸氣宗的八個高階元嬰修士也分別在此時出手。但見這八個高階元嬰修士分別將手中的一把散出三彩光芒的拂塵一揮,便有一道道的三彩光芒相互的交織在一起。
由於這八個修士所感悟的意境之芒並不相同,故而,這些光芒交織在一起之後,便已經是化作了十餘種各異的光芒。
但見這些光芒相互交織之際,便凝結成了一張大網,朝着其身前的空中鋪開而去。這一道光網看上去極爲詭異,愈來愈是密集,將整個賽場的半邊天空都遮蓋住了。
此刻,妙音宗的所有修士也迅速的朝着前方而去。尤其是玄木,更是一馬當先的姿態,朝着前方疾奔而去。他可不想妙音宗在這第一局便輸了。若是第一局輸了,那就很難挽回妙音宗的敗局了。
只見玄木將手中的玉瀾琴迅速的撩撥了起來,一道流泉迅速的在其身前的半空之中幻化而出,這流泉在飛速的旋轉了起來。一道飛瀑在此時自這琴絃內猛然的衝出。
而那黃姓師兄施展的法術則更爲詭異,不但是有一道極爲絢麗的黃色光芒自其笛孔之內衝出,而在這黃色光芒的後面則是緊緊的跟隨着有兩道光芒,這些光芒衝出之際,如同游龍一般。在半空之中迅速的飛舞了起來。而且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幻化爲漫天的黃沙朝着半空之中覆蓋而去。
這黃沙鋪開足有數十丈之遠,也是遮天蔽日之狀。
璃茉則是右手一把將琴絃猛然的抓住,一道青光閃爍而出,迅速的幻化成爲一根巨木,這木頭也足有十餘丈之長,巨木隨着璃茉彈奏的琴音而迅速的扭曲起來。接着便看到有一根根的樹杈自這一根巨木之上幻化出來。
這些樹杈扭扭曲曲的,似乎其中蘊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蔣昭則是將手中的紫色玉簫輕輕的吹奏了起來,聲音一出,便見一道道的紫芒自其玉簫之中衝了出來,眨眼間,就看到了這許多的紫芒迅速的分開,化作了暗紅、深紅這兩種顏色,這兩種顏色與最初的紫色,一共是三種怪異的顏色。
隨着這些光芒一起,天地之間轟鳴陣陣,那三種顏色的光芒迅速的凝結成了雲霧,雲霧之中發出一陣陣嗡嗡悶響。這悶響極爲響亮,遠遠看去,頗爲駭人。因爲誰都能發現這蔣昭竟然是一個雷系修士。
在三重天內,像這種特殊修士極爲少見。風系修士都要比這雷系、電系修士常見的多。
一團紫色的雲霧之中迅速的卷出一團雷球,這雷球一幻化出來,其內便有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緩緩的散出來。誰都知道這雷系修士施展出來的法術毀滅力量是所有同階修士之中最強的。除非是有以攻擊速度佔據優勢的電系修士,否則,誰也不能與雷系修士硬抗。
在這紫色雷球幻化出來的下一瞬間,又有一個散出妖異的深紅色光芒的雷球也迅速的凝聚出來,接着三個足有一丈大小的雷球在半空之中出現。
歸氣宗的所有低階修士在看到着三個雷球之際,一個個心中一驚,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大師兄,你說怎麼辦吧。對方可是毀滅力最強的雷修啊。”一個歸氣宗的下階元嬰弟子,語氣之中帶着一絲驚恐的說道。
“是啊……,咱們還是趕緊的認輸吧,免得到時候被打的殘敗而歸,那可是將咱們歸氣宗的面子丟盡了。”另一個弟子連忙,哆嗦着嘴脣,說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你要是沒種,就現在呆在這兒。你也不要動,到時候看老祖怎麼懲罰你。”一個年近五十模樣的壯年冷聲說道,說着,其身子在半空之中連連踏出,其餘七個中階元嬰修爲的修士也跟着在半空之中連連踏出。
就在此時,半空之中,光芒交織,爆出一陣陣的轟鳴之聲,接着,便看到玄木的身子在半空中閃爍飛出,他避開歸氣宗的一箇中階元嬰修爲的修士,身子猛然一衝,右手一把抓住玉瀾琴上的七根琴絃,然後將這琴絃迅速的放開,一道綠色的光芒迅速的自這琴絃之內衝出。
在這光芒劃過空中,便看到有一個歸氣宗的下階弟子被其一道青芒而轟殺,這個弟子的身形迅速的在賽場上消失。
“妙音宗弟子玄木,斬殺歸氣宗下階修爲弟子一個。妙音宗士氣高漲一點。”此時,一個美妙的女聲在半空之中響起。在光幕內的所有妙音宗弟子聞聲,果然是士氣高漲了起來。
在聽到他們那嗷嗷嗷的大叫聲,便可以知道他們興奮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此刻,歸氣宗弟子士氣稍有些衰弱。一個身着橙色長衫的青年男修在此時朝着玄木急速的踏步而來,他的修爲也在中階元嬰期,只見他雙目之中怒火如熾,憤怒的叫囂着道:“好你個玄木,避過我一次,我看你這次如何能避?”
他怒嘯之際,將手中的拂塵往玄木一扔,便看到一縷青絲自其拂塵之內蜿蜒伸出,迅速的在半空之中編織成了一道道的青色絲網。
“你奶奶的,你丫的莫不是蜘蛛精變的?”玄木見狀,雙目之中的瞳孔猛然一縮,倒吸一口涼氣,罵罵迭迭道。
“你爺爺我就是蜘蛛精,怎麼着吧?”那青年已經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頓叫囂。右手拿着拂塵在半空之中連連舞動,只看到有一道道三色的光芒在半空之中的那青色絲網上覆蓋而去。
“小爺就讓你嚐嚐我妙音宗的音攻之法是如何令人念念不忘的。”玄木冷聲的說着,其右手在玉瀾琴上連連的撥動起來,曲子一響,便能夠知道這就是玄木最爲熟悉的百花決了。
這百花決沒有別的效果,就是其施展出來,可以看到漫天的花影,這些花影極爲絢麗,可以讓死在百花決下的修士有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不愁’的感覺。
果然,在玄木施展的瞬間,就有一道青芒自這琴絃內衝出,接着幻化成爲了一道道的奇異光芒。這便是玄木如今感悟而出的三種光芒,一種是粉紅色的,一種是金黃色的,還有一種是綠色的。
這些本來只是桃花花瓣,但,如今玄木已經可以嘗試着在這其中融入那荷花的意境。但見漫天桃花與荷花不斷的飛舞,交織着。看上去頗爲絢麗動人。
“那我也讓你試試我歸氣宗是如何困住修士,然後殺修士於無形的。”這青年冷笑說道,顯然是對於玄木的實力不屑一顧。自然,若是你,在面對一個處處選擇逃避你的對手,你會將他放在眼裡麼?你也同樣不會,因爲這就是人心。
一旦對方逃避,這就意味着對方怯弱,更意味着對方的實力絕對不能與自己相比。
但,玄木之所以選擇避開,他不是怯弱,也不是實力不如對方。而是因爲,他喜歡那種斬殺低階修士的快感。那種一擊必殺的快感。更重要的是,玄木懂得一個典故。這個典故就是田忌賽馬。
他喜歡用上等馬去殺對方的中等馬,然後用中等馬與下等馬將對方上等馬圍殺。這就是他的戰略目的。
顯然,如今他纔剛剛展開自己的行動。就被對方阻止了,顯然對方也不是傻子。
在這青年說話的一瞬間,半空之中那剛剛織就好的絲網,此時已經被無數幻化而出的花瓣破開。他雙目張開,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幕,然後說了兩個字
‘變態’。
“你爺爺才變態呢。”玄木大叫着,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笑容。這笑容落在對方的眼中,無疑是對那青年的一種嘲諷。他自然明白這是對方有些怕了。他右手一抓琴上的七根琴絃,然後驟然的鬆開。
青年沉聲不語,而是在半空之中連連後退了數步。他目中光芒閃爍,顯然是在飛速的思索着什麼。
玄木沒有給對方思索的機會,一道綠芒迅速的自這琴絃處朝着外面鋪開而去。這綠色光芒的氣勢極爲磅礴,呼嘯的嗡鳴聲中還夾雜着無數的淒厲風聲。猛然的朝着那青年轟擊而去,其速度之快,已經是那青年飛退速度的一倍。
那青年一咬牙,目光露出了決然之色。咬開右手食指,一道血芒自其手中滴出,正滴落在他那一把拂塵上鑲嵌着的一枚紅色晶石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