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舊暴雨如柱,山洞內,木飛三人則正在談論這場已經變了性質的‘獵妖獸歷練大賽’。
木飛已經明白,歷年的獵妖獸大賽,都是採取積分制。
在九環險地,有兇猛的特殊妖獸,實力由弱到強,分爲一環至九環妖獸,分佈也是一一對應。如一環險地,只有一環妖獸,二環險地只有二環妖獸,三環險地只有三環妖獸…九環險地,則其內有最強悍的九環妖獸。
除此之外,每一環險地在通往更高一環險地的入口,都有一隻實力在整個環地可稱最強的‘妖獸王’存在。每一次殺死妖獸王通過這一環險地,新的妖獸王也會同時孕育而出繼續守護,這也是九環星雲澤的奇特處之一。
參加歷練大賽的兩宗弟子,通過獵殺妖獸獲取對應積分。
殺死一隻一環妖獸,積一分;二環妖獸,積十分;三環妖獸,積一百分;
殺死一隻四環妖獸,積一千分;五環妖獸,積五千分;六環妖獸,積一萬分;
殺死一隻七環妖獸,積十萬分;八環妖獸,積五十萬分;九環妖獸,積一百萬分。
如果殺死妖獸王,則根據所在環地,積分對應獲取雙倍。
以多年獵妖獸大賽的經驗看,從實力上來說,聚氣境弟子往往只能在一環險地闖蕩。
元丹下境的弟子也只能至多闖入二環險地;元丹中境的弟子則可以闖入三環險地;元丹上境弟子能闖入四環險地。
而元丹境大圓滿弟子,可以闖入五環險地。
如果是每年的第二次歷練大賽,也就是隻允許達到了凝魂境弟子才能參加的這一次,一般來說,凝魂下境弟子,也只能闖入六環險地。而凝魂中境弟子,可闖入七環險地。凝魂上境弟子可闖入八環險地。
最終的九環險地,則是達到了凝魂境大圓滿的弟子才能闖入。
當然,這也只是基於常規的情況下來做的大致劃分。通常實際情況來說,修爲境界低的弟子,也有極少數可以闖入更高環的險地。同樣,也不乏修爲境界高的弟子,反而只能在低環險地歷練的都有。
總之,九環星雲澤,是一個充滿變數和奇蹟之地。
按常理來說,此次獵妖獸大賽,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快兩個月時間,所以前三環險地的妖獸,實際上應該已經被獵殺的差不多了。
往常這個時候,無法闖入更高環險地的弟子,都會悄悄蟄伏起來,要麼是利用得到的天材地寶在拼命修煉,要麼則是正在獲取天材地寶的途中。
而這一次,顯然,一切都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木師兄,本來一切歷練都很正常,但是數日之後,一羣不知從何冒出的詭異面具煉氣士突然出現,見人就殺。他們實力實在太強了,幾乎全都在凝魂境以上。剛開始,我們這些弟子還敢聯合起來拼死反抗,但這些人卻不知用了什麼詭異手段,竟能驅使妖獸。如此一來,我們這些弟子只能個個瘋狂逃命。”
眼小嘴大的小個子青年垚大根,如今已成爲木飛真正追隨者,他一邊憤恨地說着,一邊不自覺摸了摸左眼之上那道可怖的傷疤。
木飛自然知道這羣面具煉氣士。
甚至他和千墨聯手,還滅殺了其中一個戴着黑牛面具的凝魂下境煉氣士。他手中這塊經過改造成全新樣子的面具,實際上正是那塊黑牛面具。
而且木飛還知道,這些人應該都來自天魔族。之所以將這個秘密壓在心裡沒有告訴任何人,是因爲他考慮到了禾非。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人到底與禾非是什麼關係之前,他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烈峰也是恨聲說道:“而且歷練開啓之後,不到三月時間,道紋大陣不開,只能進不能出,就連石凝講師她們都沒辦法。更莫要說我們,就算放棄參練想要離開這裡都不行。”
木飛聞言不由皺了皺眉,緩緩說道:“難怪我穿過大陣進入一環險地後,發現根本沒什麼妖獸,甚至兩宗歷練的弟子都沒怎麼看到。就只是在通往二環險地的入口處,殺了一隻妖獸王。”
火族族人烈峰一聽,臉上憤恨之色慢慢退去,隨後竟不由笑道:“如此說來,木師兄你只積了兩分。恐怕目前只能排在倒數第一了。”
他如此一說,垚大根和木飛也不由大笑起來。這一笑,頓時沖淡了不少鬱悶氣氛。
笑罷,木飛快速說道:“確實如此,當我殺了那隻妖獸王,我的古聖令中很神奇地出現了一個積分排行榜。不過這排行榜只有前一百名,一百名之後便沒有入榜了。一百名之後,就是我本人的積分,只有兩分。”
土族族人垚大根,這時忽然開口道:“師兄,說到這排名,你和副院主火江的賭約,現在不止我五行院的歷練弟子,甚至東荒樓的弟子恐怕也都知道了。火子石師兄故意傳出賭約,並讓人四處散播,說你連前一百名都無法入榜,賭約之事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實在是可恨。”
木飛卻是坦然一笑,攤了攤手說道:“火子石是火江的親侄子,想要幫他的叔父自然在情理之中,也算不得多可恨。倒是話說回來,我進這九環星雲澤太晚,所以接下來必須全力以赴滅殺妖獸,來迅速增長我的積分。倒是二位師弟的名字都在榜,看來你們也是付出了不小代價啊。”
木飛自然看到了垚大根左眼上的可怖傷疤,還有烈峰臉頰上那猙獰的傷痕。
“這都是拜那些面具煉氣士所賜,可惜我們實力不濟,想要替自己報仇都心有餘而力不足。”垚大根一掌狠狠拍在地面,抒發着心中的鬱氣。
木飛忽然拍了拍垚大根的肩膀,鄭重說道:“師弟,你放心,你們的仇我會幫你們報的。”
木飛聲音裡,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如果是換作其他尋常弟子,在木飛以聚氣境的修爲實力說出這樣的話,那肯定會認爲他失心瘋了,純粹天方夜譚,夜郎自大。
不過,在垚大根和烈峰看來,卻並無任何不妥。
他們見識了之前木飛那如幽靈一般的奇詭身法,並被木飛從恐怖獸潮中救下,所受到的衝擊和震撼自然是其他弟子比不了的。
木飛重新將面具戴在了臉上,繼續說道:“二位師弟,因爲一些暫不方便告知你們的特殊原因,我需要戴着這張面具。還請二位師弟在這九環星雲澤中,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請你們萬萬爲我保密。”
木飛說着,緊緊盯着烈峰。
垚大根忽然向木飛鄭重行了一禮,隨後點頭沒再說話。他身爲木飛的追隨者,木飛如此客氣,他自然要回禮相待。要爲木飛保守秘密,那他鐵定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主要是在烈峰。因爲烈峰和火子石,同爲火族族人。
烈峰也重重點了點頭,並說道:“木師兄請放心。不瞞你們說,我雖身爲火族族人,但與火子石卻是有着深仇大恨。甚至,我與整個火族都有着深仇大恨。”烈峰說着,眼中射出駭人的仇恨之火,這表明,他確確實實是肺腑之言。
烈峰的話,讓木飛和垚大根都是驚訝不已。
木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天快亮了,於是快速說道:“二位師弟,走,去通往三環險地的入口看看。”
垚大根和烈峰頓時大喜。
三人出了山洞,根據特殊入澤道紋的指引,迅速來到了通向三環險地的入口之處。
暴雨已停,天色正好大亮。
這是一個漩渦通道。通道口,一隻龐大的狼形妖獸正盤伏在那裡,瞪着噬血的眼睛,冷冷盯着一羣正想通過這裡,去往三環險地的歷練弟子。
而在通道另一端,則是一個漩渦之門,踏過那道門,便是三環險地。
木飛三人的到來起初並未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木飛悄悄在垚大根和烈峰二人耳邊低聲說了一番。
兩人同時露出驚訝之色看向木飛,不過很快就恢復常色。隨後烈峰故意落在了後面,壵大根走在中間。
而木飛一個人當先擠過人羣,很快將這裡的兩宗弟子嚇了一跳。甚至不少膽小之人,立刻就向遠處逃遁。
因爲木飛臉上戴着面具,這些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此人不是那些詭異面具煉氣士,只是一個聚氣境弟子而已。”
“瑪的,一個聚氣境,故弄玄虛,嚇死老子了。”
“此人估計也是被那些詭異面具人嚇怕了吧?居然也弄個面具戴上。”
“哈哈,只怕那些詭異面具人一出現,怕是第一個就要殺了他。”
“少說幾句吧,再怎麼說也是我兩宗弟子,敢來此地想要前往三環險地,至少勇氣可嘉。”
衆人議論紛紛,有謾罵的,有幸災樂禍的,當然也有同情和維護的。
跟在木飛身後不遠的垚大根,早就忍不出想要衝出去教訓那些出言不遜之人,不過卻被木飛暗暗阻止了。
隨後木飛再次打出手勢,垚大根點了點頭,接着緊走幾步,離那漩渦通道不由近了一些,那狼形妖獸頓時發出低吼並有起身之勢。
不過垚大根適時停下了腳步,隨後轉身看着這些想要通過這裡進入三環險地的一羣弟子,隨後一指木飛,高聲說道:“我這朋友名叫木亂,別看他只有聚氣境,但他卻有特殊方法可幫人通過這裡進入三環險地。”
說到這裡,垚大根忽然停住了。人羣裡,則立刻爆發出各種聲音。
“這傢伙在吹牛吧?一個聚氣境,敢說自己有辦法進入三環險地?”
“我沒聽錯吧?那戴面具的聚氣境小子,可幫人通過這裡進入三環險地?”
“說不定真有什麼倚仗也未可知?”
“倚仗?得了吧。這歷練之地除了入澤道紋,其它什麼道紋都不可用。除非這小子有一套逆天的武紋戰裝。”
“武紋戰裝如此珍貴,有一件就不錯了,還想有一套?”
衆人議論紛紛,卻是沒多少人相信垚大根所說,一個個都抱着戲謔姿態,想要看好戲。
這時,一個高大黝黑的青年忽然踏前一步,朗聲道:“我來試試。”
此人,正是故意落在後面的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