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賈斯丁心中暗罵,“在瑪達聯邦,只有爲週末放棄工作,哪有爲工作放棄週末的,只要看看總統本人就知道了。只是他爲什麼要救那個人渣利奧波德,又和寧志遠的死有什麼關係。”
賈斯丁狠狠地搖搖頭不,決定不再去想這些也許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而應該把精力集中在如何應付這少了一個犯人的事實之上。
四人慢慢地走過長廊,突然那個漢特叫了一聲:“嗨,老兄,你又來看我了嗎?”
賈斯丁全身微微一抖,趕緊使了個眼色,兩個親信獄警立刻走了過去,擋在門前狠狠地瞪着漢特,想讓他乖乖地閉上嘴。
突然,他們的身子變得異常僵硬,因爲他們發現漢特原本放在身後的手伸出來,居然握着一支黑油油的老式手槍,而原本坐在牀頭的奧斯維得也走了上來,手裡同樣拿着手槍。
“對!就這樣。”奧斯維得把獄警拉了過來,取下對方的配槍,重新頂在獄警肋下。
“你們在那裡做什麼?”賈斯丁氣憤地叫着。
“把門打開。”奧斯維得用槍指了指賈斯丁和赫伯特,兩人一下就僵住了。
“快點兒!時間寶貴,已經在外面訂了午餐,現在已經遲了。”漢特也拿過身前獄警的配槍,不停敲擊着的胸膛。
“你們怎麼會有槍的?”賈斯丁四肢發麻,但還能完整地問完這句話。
“自己做的。”奧斯維得把手中一把隨手丟了出來,正好在赫伯特的面前,碎成了幾塊。
“做的?”赫伯特嘶聲叫道,回頭狠狠盯着賈斯丁,兩人的心裡都涌起深深的悲哀。
赫伯特想的是爲什麼他一來就遇上這種事。而賈斯丁卻想起昨天同樣經過這兒時,那個假赫伯特說的話——這兒有人越過獄嗎?
“難道他那時就已經看出這兩個人要越獄。”
賈斯丁沒空再想下去,因爲漢特和奧斯維得已經從牢裡走出來,用槍指着這幫人。
“麻煩陪我們出去。”奧斯維得笑着說道。
這個時候長廊那頭的獄警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按響了警報。
“有犯人脅持人質,緊急支援七號監獄。”一向沉着穩定的指揮中心女調度員這會兒調兒都變了。
安靜的監獄突然像開了鍋。不到十分鐘,武裝低空穿梭機就趕到了七號監獄,圍着監獄低空盤旋,引擎聲震耳欲聾。
緊接着,十多輛警車呼嘯而來,竄出警犬,由警員牽着朝監獄的大門狂奔。
賈斯丁的大辦公室裡,四個人質全身幾乎被扒得精光,只穿着一條短褲。赤腳踏地,雙手被透明膠帶緊緊地纏在身後,背對着窗子站着,正好擋着外面的視線。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只能看着辦公桌上喝咖啡的兩個犯人發呆。
“太好了,穿梭機到了。”漢特聽到引擎發出的聲音就在窗外,重重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笑着對奧斯維得說。
手中的槍口始終對準着那四個人質中的一個。腿邊還放着另一把槍。
“說過這能行的,哈哈。”奧斯維得也笑着回答。“對他們來說,一千萬葛朗真是小意思。”
他把槍口對準了賈斯丁的腦袋。
“只有十元的小額葛朗舊鈔,不能連號。”漢特說道,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奧斯維得又補充了漢特的要求,接着他用槍指着賈斯丁的腦袋說道,“告訴外面我們要什麼。不然你們都得死。”
賈斯丁對着窗外把話喊了一遍。
“需要時間,這麼多的舊鈔需要花半天才能送到。”門外一個談判專家大聲回答道。
“那就別把時間浪費在記錄鈔票號碼,也不要在鈔票裡面放跟蹤器和其他什麼玩意。給你們一小時,沒看到東西就殺掉這裡最沒有用的人。”奧斯維得滿面殺氣,對着窗外喊道。
一個小時後。四名人質圍成一圈,以漢特和奧斯維得爲中心,每個人質的頭上都頂着一把槍,這個人圈緩緩地向着院裡的低空穿梭機移動着。
四面的崗亭上的警衛早已經不見,低空穿梭機上也只看到一名駕駛員。
“錢在低空穿梭機上,請不要傷害人質。”喇叭裡是那個bci高級官員的聲音。
“漢特,你帶着兩個人先上去,他們不敢動的。”奧斯維得冷靜地說道。
漢特押着賈斯丁和赫伯特登上了低空穿梭機,接着奧斯維得也爬了上來,用槍指着一名人質說道:“你上來,另一個滾。”
“錢在哪裡?”奧斯維得大聲問道。
“在這裡。”漢特也大聲地回答,用槍指着賈斯丁的頭,一手打開後座那十幾個大箱子中的一個,裡面是還算整齊的小面額葛朗舊鈔。
“哈哈,真不知道一千萬葛朗有這麼多。”漢特眼裡全是錢。
“留神點。”奧斯維得不高興地提醒他。
“起飛,向北——”
武裝低空穿梭機搖搖晃晃地升了起來,地面上塵土飛揚,監獄上空能見度已經下降到了極點。
“去你的吧!”奧斯維得一下把他身邊的那個獄警推了下去,然後把賈斯丁拉到邊上。
“一人一個,正好。”漢特大聲笑道。
低空穿梭機升到了三十米高空,下面高高的院牆看起來就像一個結實的圍城。
漢特丟了個飛吻:“寶貝兒,永別了!哈哈哈——”
“向西。”奧斯維得大聲叫道。武裝低空穿梭機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夜已深,萬尺峰巔,夜色清朗,月色晦暗,星辰如海。
淡淡的霧氣慢慢旋繞在山峰之上,溼意逼人,如此高處氣溫也是極低,寒意已經侵過了這一片峰頂。
夏承浩躺在這小小的石牀之上微閉着雙眼,讓凜冽夜風從面頰與身上掠過,彷彿身體已經氣化成無謂輕重,可以在空中漂浮,在山峰之間隨意而行。
星光漸漸隱去,天地間一下就陷入了絕對的黑暗。
他翻身坐起,盤膝坐在峰頂,雙手扶在膝頭面朝東方,像錫安傳說中的修真的人,輕輕吐納着帶有濃濃水氣的山風,衣服上滿是露水,觸手冰涼寒意入骨,卻讓他越發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