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浩輕嚐了一口杯子裡的烈酒,冷笑一聲。
凱麗楊還是蠻能幹的嘛,直覺倒不錯,可惜永遠別想找到證據,真要找到證據那天,恐怕也就是她的死期。
看到夏承浩不理自己,朱琳琳賭氣地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拿起酒杯倒滿了酒喝了起來。
“你信命嗎?”放下杯子,她口吐酒氣問夏承浩,空氣中含着一絲香氣,迷離的眼神找不到焦點。
又要說什麼?夏承浩也懶得回答,只是輕搖一下手中的酒,示意自己在聽着。
朱琳琳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或許她要的是聆聽者,也可能在問着自己。
“我從來不相信命的……,不過我卻被命運玩得團團轉……。爲什麼會這樣,命運這樣玩兒我?呃,……人啊,還是相信點命運好。我明明那麼愛着他……,可他卻揹着我愛別人……。我不服啊!”朱琳琳說完後像發神經質一樣狂叫一聲,然後搶過夏承浩手中的酒杯一喝而盡。
靜靜地看着這女人又哭又鬧,心裡感嘆着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中午還是那麼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現在變成這副德行。
朱琳琳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裡灌着烈酒,喝着喝着又丟下酒杯,臉色古怪地望着夏承浩。
弄得他有些莫名其妙,這朱琳琳看似已經三十歲,長相卻極爲清純甜美,即便稱不上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也足可算是很美貌了。
現在醉酒如泥,原本白皙的臉蛋被酒精催的白裡透紅,迷離的眼神足以迷倒一堆男人。如果現在換個心中有鬼的男人,肯定會將計就計。
夏承浩心裡不由感嘆,這個女人不知道世道險惡嗎?
看了半天,朱琳琳打着酒嗝問道:“咦,現在幾點了?”
“十點半。”難道是要回去了嗎?
“嘻嘻!你還不走?待會凱麗來了又看你不順眼了!”朱琳琳突然露出調皮的神情,又擡手準備戳夏承浩的臉。
趕緊避開她的手,漫不經心地問道:“她要來?”
她來幹什麼?是衝着犯人來的?
“嗯嗯……,我讓她離你遠一點,你是個危險的傢伙,可她就不聽。不過這次可是……,上面有人……”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倒了下去。
嗯?上面有人?夏承浩透過半透明的玻璃掃了眼場子中間,想了一下後叫來服務生,“你們大哥呢?”
“您稍等。”不一會兒,包廂門再次打開,進來得不是王大發,而是他的弟弟王小發。
“夏先生,大哥到沃斯克旅遊去了,您有什麼吩咐?”
夏承浩對這兩個兄弟的印象不錯,不但對他畢恭畢敬,在這裡白喝的酒算起來也是不少錢。雖然白喝這麼多久有點不好意思,給錢他們又不收,他又不能幫他們幫派打架。
一個高級清洗者幫一羣小混混打架,傳出去不得笑死人。
“哦!沒什麼,今晚警方有檢查?”下巴指了指場子中間那些還在販賣違禁品的小販子。
王小發微微一愣,搖搖頭,疑惑道:“不可能吧,我們沒收到什麼消息。”每次“整治”,“掃黃掃毒”之前都會有人提前通知他們。上過月剛“掃”過一次,按理說下個月纔會再來“掃”一遍,況且今天也沒收到什麼消息。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夏承浩笑了笑,示意沒其他事。
走出包廂,王小發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招手叫來個服務員低聲吩咐了幾句後快步離開。
沒過十分鐘,整個酒吧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音樂戛然而止,麥克風傳來好聽的聲音——女人的甜美嗓音。
“各位先生,女士,朋友們!爲了淨化酒吧風氣,警方臨時檢查請大家配合,坐好不要隨意走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次來的警員不少,門口和過道,包括洗手間都被控制起來。看來今晚是有計劃的突擊行動,五六名警察一組,分成十多組開始分頭進行搜索。
“怎麼樣,沒說錯吧,嘻嘻……”原本迷糊迷糊睡着的朱琳琳被吵醒,又開始抱着夏承浩的手臂搖起來。
夏承浩打了個酒嗝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得上學。
“呃!那你把我……,把我……。呃,送回去吧……”好不容易說完這句話,朱琳琳整個人癱在了夏承浩手臂裡。
“你家在哪兒?”女人還真是麻煩。
“我家……,我家……”
嘟噥了半天最終也沒說出個具體地址來。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打開,三個人影站堵在門口處。
“對不起,例行檢查!”伴着聲音有人扭開了包廂的燈開關,原本半昏暗的包廂瞬間變得通明,突如其來的亮光有些讓朱琳琳不適應,本能地低頭避開刺眼的燈光。
夏承浩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來人是誰,這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不過了。
凱麗楊,還真是冤家路窄。
心中微嘆一聲,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看來自己今晚的確喝多了一點,這個朱琳琳說起話來沒完,在警察局裡沒看出她是個這麼囉嗦人。
手臂裡攙起快攤成一攤泥的朱琳琳,夏承浩剛邁出幾步就被人攔住。
“又是你?”凱麗楊看清包跟前的正是夏承浩,手臂上還攙着醉的頭都擡不起來的女人,皺起了眉頭,一雙美眸冷冷的凝視着他,冷冷道:“夏承浩,這是怎麼回事?”
羅玉佳那麼喜歡他,他竟然還跑到酒吧裡玩女人,真是畜生。表妹還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喜歡上這麼個混蛋。
“我……”雖然對凱麗楊的語氣很是不爽,不過他今天沒心情跟她辯解什麼。好像朱琳琳跟凱麗楊關係不錯,就交給得了。
剛要開口讓凱麗楊接過朱琳琳,突然眼前一陣眩暈,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了下去。夏承浩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什麼東西來保持身體平衡,但爲時已晚。
“砰!”
一個空酒瓶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力道之大厚實的酒瓶被砸了個粉碎,凱麗楊的手上只剩一塊玻璃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