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單落被摔砸在石壩之上,直接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由於棺魔王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他的身體彷彿橡皮球般彈起再次在石壩上滾彈幾下才停了下來。⊙,
站在石壩上的季道人張大了嘴巴,他看着單落如同死屍般躺在幾米外感覺世界彷彿崩塌了一般。
如果單落都死了,那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他的末尊鬼更是被棺魔王秒殺,他本身實力又不是很強,迎接着他的自然就是死亡。
“單落!”
這時,婓絲帶着哭音的聲音響在了石壩上空,只見她快速地跑到單落面前,此刻的單落渾身衣物破爛,身上更是帶着斑斑血跡,整個人的氣息顯得很是微弱,彷彿隨時都將死去。
婓絲跪在單落面前雙手顫抖地向他的臉摸去,散亂的銀髮下全是鮮血,他身體下也開始流淌出鮮血,看得婓絲心裡更是驚恐,她最不想看到就是單落死去。
悔恨、自責交織在她心中,她在想如果當時自己不跟單落說她無法離開囚鳥島的話,說不定單落已經離去了。
只是她忘了一點,單落是不會留她一人呆在島上的。
“女人的味道!”
就在這時,棺魔王的聲音傳了過來,婓絲驚慌地擡頭看去,只見棺魔王竟然正看着她,白髮下有一對血色目光射出,看得她寒毛立起,同時絕望開始佔據她的內心。
如今連單落都失去了戰鬥力,她又怎麼可能與棺魔王對抗呢?
季道人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單落又看了一眼那如同死神般的棺魔王,他臉上露出了掙扎猶豫之色。
“轟!”
棺魔王猛然彎下身子。一拳砸進了地面,在季道人和婓絲滿是驚恐的表情下他抓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從廢墟中抽出。噹的一聲,這口棺材被他立在身前。棺材通黑,足有七米高,即使上面沾滿了灰塵依舊折射出讓人心寒的冷光。
看到棺魔王將那棺材取出後季道人臉色頓時狂變,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大事不妙!不能再忍了!拼了!”
季道人咬牙想到,旋即他猛然咬住了自己的右手拇指,鮮血飛濺出來,但他的臉上依舊充滿了決然,隨即他身體蹲下,右手直接伏地。口中開始念着讓人聽不懂的神秘咒語。
轟然一聲,一股狂暴的黑氣自他腳下的地面噴涌而出,這股黑氣呈圓柱形,緊接着一條黑線從季道人右掌向前延展而去,那黑線大約伸出去近兩米後停下隨即又開始快速增大。
“來自地獄的君王,出來吧!我願以半身鮮血祭祀您的亡靈!”
季道人的聲音顯得很是神秘,彷彿來自九幽黃泉一般,另一邊棺魔王將那口巨大的棺材背在身後,然後一步一步向婓絲走來。隨着他每走一步,地面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婓絲嚇得驚慌失措,不知該怎麼辦。
理智告訴她必須得逃。但她不忍放任單落死在這裡,絕望的她不由雙手撐在單落腦袋兩旁低頭抽泣道:
“單落,你別死!”
“你快起來……”
“你不是說你不會死在這裡嗎……”
“我怕……”
意識混沌的單落迷糊之中聽到了婓絲的抽泣聲。他原本漆黑的世界開始出現一點亮光,那亮光開始增大。緊接着他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眼皮緩緩睜開。
映入他視線的是正在向他走來的棺魔王。那魔神般的身影跨步間引得地面搖晃,他的視野更是跟着晃動,下一刻他忽然感覺一滴水滴在了自己的臉上,涼涼的。
無助的抽泣聲傳進他的耳中,他努力想要扭動頭,但渾身的劇痛如同潮水般向他的心衝擊而來,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多處骨頭被砸斷,五臟六腑更是翻江倒海,難受至極,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被痛暈過去。
身體已經近乎癱瘓的單落只能艱難地擡起右手食指觸碰了一下婓絲的手掌,這一點讓原本低頭抽泣的婓絲如遭雷擊,她猛然睜開眼睛一臉驚喜地望着單落,只是單落只能用他的左眼虛弱無力地看着她。
他眼神中閃爍着點點星光,婓絲卻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說,我還沒死,別怕。
驚喜的婓絲也沒有失去方寸,她趕忙從納戒空間中拿出一瓶囚鳥聖水向單落喂去。
另一邊,季道人身前的空地卻是已被一團黑氣覆蓋,黑氣呈圓形,直徑足有三米,很快一個魁梧的身影從中緩緩升起,沒多久它的身軀完全展露在了季道人眼前。
它身高四米,身穿黑色鎧甲,右手握着一把長約兩米的骨刀,刀身足有半米寬,鋒利無比,肩膀掛着兩個巨大的頭顱,它頭上更是戴着一個黑鐵頭盔,露出來的臉乾癟沒有一點血色,眼眶中更是燃燒着青色火焰,讓人心寒。
“魔將!”
季道人滿臉驚喜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魁梧身影,他沒想到自己使用本命技能地獄召喚竟然召喚出來了一尊魔將,與此同時他身子一弱直接躺倒在地。
使用地獄召喚後他不僅血量將扣除一半,精神力更是降到極低點,所以他現在還能保持意識清醒就已經很不錯了。
棺魔王彷彿沒有看到魔將一般自顧自地向婓絲走來,而這時魔將的身形卻是動了,他一步跨出直接攔在了棺魔王身前,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棺魔王也停下了腳步,雙方相對而立,氣氛瞬間達到了冰點。
躺在地上的季道人目光帶着希冀之色望向魔將,來自地獄的魔將其實力可是很恐怖的,也許它能阻擋棺魔王!
“地獄氣息?”
披頭散髮的棺魔王忽然開口了,他的語氣顯得很是煩躁,聞言,魔將舉起手中的骨刀,刀刃直對棺魔王,它眼眶中的青火更是好似兩個鬼僕在跳舞一般,詭異無比。
躺在婓絲懷中的單落一邊喝着囚鳥聖水一邊看着魔將與棺魔王的對峙,他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因爲他從鬼將身上感受到了心悸的威壓,雖然比棺魔王要弱上一些,但相差並不大,再加上棺魔王被鎮壓兩千年,身子骨說不定已經僵硬,論真正戰力說不定魔將能更勝一籌。
“奉宿主之願,吾須剷除汝!”
魔將開口說道,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眼眶中的青火更是大盛,下一刻它一刀向棺魔王砍來,巨大的骨刀揮舞間帶着尖銳的寒風,而棺魔王則是猛然抓起身後的巨大棺材擋在了身前。
“當——”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起,一切發生得太快,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單落三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骨刀砍在巨棺之上,並沒有砍破它的表面,可見巨棺的防禦力有多驚人。
雙方開始跤力,一時間都無法佔據上風,魔將也沒有一直硬撼下去,它右腿如同利鞭般抽來,一腿踢中了巨棺,恐怖的力量直接讓棺魔王抓着巨棺向後滑去,沿途掀起一陣煙塵,碎石更是激飛在空中。
兩尊龐然大物就這樣纏鬥了起來,由於他們的體型太過龐大,打鬥間震得地面晃動,而已經喝了一瓶囚鳥聖水的單落也恢復了部分力氣,他雙手撐地離開了婓絲的胸懷,然後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可不能就這麼休息下去!
“再給我幾瓶囚鳥聖水!”
單落伸出右手向身旁的婓絲說道,他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即使是囚鳥聖水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讓他痊癒,所以他打算靠量計讓自己的傷勢快速復原。
聞言,婓絲趕忙從納戒空間中拿出五瓶囚鳥聖水遞給了單落,單落也沒有拖沓直接一手一瓶如同狂飲啤酒一般喝了起來。
轟——
他只感覺體內一炸,一股溫暖又狂暴的熱流在他體內的各個肌肉組織中流竄,他那些壞死的細胞迅速破滅,然後增殖新的細胞,整個過程極度痛苦,畢竟生肌造骨本就是痛苦的,而這個過程一旦加快,那痛苦將會倍增,如同撕裂肌肉、敲碎體內每一根骨頭一般煎熬。
痛苦的單落雙腳一抖,差點跪倒在地,但他搖晃了幾步還是堅挺了下來。
他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他將再也爬不起來!
“血!本王要血!”
與魔將糾纏着的棺魔王猛然怒吼道,一股狂暴的魔氣自他身體爆發出來,彷彿龍捲風般向魔將襲來,反應驚人的魔將迅速擡起骨刀擋在身前,但依舊被棺魔王恐怖的魔氣吹得倒飛出去。
四米高的身軀倒飛出去是何等的場景,魔將雖然沒有摔在地上,但它也連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單落和季道人明顯感覺棺魔王身上的威壓提高了不少,壓抑至極,頓時他們臉色一陣劇變,棺魔王又強了!
轟隆隆——
一道驚雷忽然劃破長空,從雲端中劈出,照亮整個山頂,此時棺魔王的白髮飄舞了起來,他的臉也展現在了單落三人的眼中。
那是一張恐怖至極的臉,皮膚黑幹,佈滿了說不清的傷痕,嘴中滿是尖銳的獠牙,其雙眼血紅,彷彿紅燈籠一般,最詭異的是他眉心間還有一空洞,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