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亂啊,我來幫你收拾下。”
說完,莫小荷便竄進了單落的屋中,當然這是因爲單落沒有阻攔,否則她怎麼可能進得了。
天花板上掛着的燈因被水杯砸中,此刻一閃一滅的,似乎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莫小荷並沒有被狼藉的房間而頭疼,她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好亂,發泄後心裡舒服些了吧?”
“再怎麼也不要委屈自己,你看看,這麼亂,你今晚怎麼睡啊?”
單落目光閃爍的看着莫小荷爲自己收拾房屋,昏暗的環境雖然陰森,但不知爲何卻讓他內心的暴戾莫名的消減了一些。
這個能溫暖冬天的女孩似乎不在意單落現在正處於暴怒中,絲毫不擔心他會傷害自己,她自顧自的收拾着地板上的碎片,因爲單落沒有開口,所以她好似在自言自語一般,而且並沒有感覺厭煩。
“你那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情讓你覺得棘手,而且你那麼冷酷,也不應該有人讓你如此失態啊!”
“不過,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從困難中走出。”
莫小荷絲毫沒有提問單落爲什麼這麼惱怒,也沒有提起今天在遊戲中發生的事情,她知道他需要有人安慰,而不是有人去聽他講故事。
單落沉默了許久纔開口道:“你回去吧,謝謝你的好意,我怕傷害到你。”
他能感覺到自己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即使在怎麼壓制也壓不住。
莫小荷的動作微微一頓,她笑道:“我幫你收拾完了再走。而且你不會傷害我的。”
地板上的散佈着沙發的棉花、各種衣服、甚至還有些食品、酒瓶,尤其是牆壁上拳印和坑洞。彷彿被炮轟過一般,看得莫小荷心驚膽戰。
他果然是墮落!
不知爲何。看着莫小荷彎着腰收拾地板的背影,單落心中莫名的有股邪火,墨鏡也擋不住他眼睛中的血光,他感覺全身血液都在燃燒,於是他開始情不自禁的向莫小荷靠近。
“羅燦,謝謝你。”莫小荷輕聲說道,聲音很軟,如果不仔細聽,甚至聽不到。
單落來到莫小荷身後低聲問道:“謝什麼?”
聞着莫小荷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他感覺渾身一鬆,先前的煩悶也減少了不少,但腹中的邪火卻是在增強。
“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謝你。”莫小荷抱起地上的衣服笑道,她這一轉身,直接就撞進了單落的懷中,頓時她有些驚慌的後退,口中連連說着對不起。
看着莫小荷緋紅的臉頰,單落忽然感覺口乾舌燥,而就在這時。電燈發出次次的聲音後便徹底熄滅,屋內瞬間昏暗了下來,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莫小荷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她聲音顫抖的問道:“還有備用燈源嗎?”
“沒有了。”單落緩緩靠近莫小荷。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小荷……”
“怎麼了?”莫小荷輕聲應道,不知爲何,她雖然心跳得很快。但並沒有害怕和驚恐的感覺,因爲她面前的是單落。而不是其他人。
這些天來,傍晚後的時間是她白天上學時最期待的。因爲能遇見他,即使不知道他的長相,但她能看出單落不是個壞人,那一次出手懲治欺負她的惡霸和那晚的遊玩,讓她漸漸迷失了。
“你爲什麼不怕我,我這麼暴躁,這麼兇,爲什麼你沒有避我而去?”單落站在莫小荷身前微微低下頭問道,兩張臉相距不到三釐米,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傳來的熱氣。
空氣着瀰漫着曖昧的氣息,莫小荷心亂如麻,她聲音細如蚊吟:“你沒有對我兇過,還保護過我。”
單落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他忽然一下子抱住莫小荷吻了下去,黑暗中,莫小荷手中的衣物直接落在了地上,她發出嗡嗡的聲音,想要推開單落,但力氣卻不夠。
彷彿火藥被點燃一般,單落越來越狂暴,雙手也開始不老實,莫小荷越來越心慌,雖然傾心於單落,但並不代表着她願意就這麼獻出自己,她雙手拼命捶打單落,想要將他推開,但此刻的單落已經迷失了心智,怎麼可能放手。
就在單落想要再進一步之時,他忽然感覺到一滴水珠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感知能力遠超常人的他卻是感受到懷中女孩的情緒開始低落、死灰,頓時他渾身一震,雙手下意識的鬆開。
“啪!”
莫小荷一巴掌打在單落的臉上然後抽泣着向門外跑去,哐的一聲,門關後單落才驚醒過來,原來右手上的水珠是眼淚。
一想到先前莫小荷安慰自己的溫柔言語,他心中的邪火和暴戾如同潮水般退去,雙拳更是握得咔咔響,剛纔自己傷害了一個人。
嘆了口氣,單落轉身向房門走去,他擔心莫小荷會出事,雖然她很可能直接回家,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下樓去看看。
沿着樓梯往下走,寒冬的冷氣讓他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今天的事也太多說不通,他不應該這麼武斷。
再說,就算艾晴兒說的話都說真的,她一直都在騙自己,自己又何必執着?
緣聚緣散,本就是一場夢。
“如果是真的。謝謝你伴我一程路。”
單落擡頭望向樓梯轉角外的夜空喃喃道,冷冷的月光灑在他臉上,他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平靜。
……
夜色下的小山黑漆漆一片,周圍的居民樓散發出來的燈光也無法將其完全照亮,而在半山腰的一個小亭內,莫小荷蹲在地上埋頭抽泣,心中充滿了委屈,更多的是埋怨單落如此對她,但並沒有恨意。
這個小亭偏離山道,而且現在已經到了晚上,所以並不會有人來這裡。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傳進她的耳中,她連忙擡頭看去,只見一道黑影正沿着小道向她走來,嚇得她連忙起身後退,就在她想要躲進身後的樹林時,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小荷,是我。”
聞言,莫小荷不由鬆了一口氣,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問道:“你來幹嘛?你走,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說完她便轉身背對單落,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