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蕭山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提煉的液體放到玻璃瓶裡，一邊說道，“我們在這呆了一天，趕緊出去吧，我感覺外面有事。”
“能有什麼事？”蘇南先撇撇嘴，將銀袋子揣到兜裡，戀戀不捨地看着那臺超級計算機，猶豫幾秒，嘿嘿笑道，“蕭哥，有機會的話，你把那臺計算機的密碼搞到手啊，我們進去看看到底存着什麼樣的秘密，能存在這臺計算機裡的程序，絕對不簡單。”
“就算有秘密，也是人家中陽集團的，你多什麼事 ？我警告你，別打這臺電腦的主意。”蕭山指着蘇南先的鼻子，冷笑道。
“咳......怎麼會，我就是隨便說說。”蘇南先吞一口唾沫，腦袋往後一縮，“好了，我們走吧，在龍城逗留了好幾天，也要回去一趟。”
兩人往外走，出了實驗室，沒想到外頭現在是黑夜，正是月朗星稀，夜深人靜的時候。
“整整一天啊，累死了！”蘇南先伸個懶腰，一臉滿足的樣子，“這次行動非常成功，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這綠....綠屎拿回去，一定會有重大發現，嘖嘖，我這局長，總算能交差了。”
蕭山撇了他一眼，嗤笑道：“你這局長當的也真夠丟人的，難道沒別的探員麼？這種事還要你親自出馬。”
“咳......”蘇南先一臉尷尬。
“嗯？不會吧？真的只有你一個人？”蕭山哭笑不得。
“一......一個人怎麼了？我正在物色探員呢，我要選的探員，必須要有自己的特長，要不......你來幫我？”蘇南先鬼頭鬼腦地湊過來。
“想的美！”蕭山雙手抱頭，晃晃悠悠地走出大廈，深深吸一口略有些清涼的空氣，“走，我把字給你，省得你老惦記着。”
“好啊！”蘇南先轉眼就把其它事拋在腦後，屁顛屁顛跟了過去。
說起這字，對於蘇南先來說，至關重要。
真正學畫畫的，一般都會從書法練起，古人有云，練畫先寫字，從指練到臂，一橫一豎有乾坤，一圈一畫如有神，那是爲了鍛鍊指力和手臂的穩定性。
蘇南先與蕭山的書法老師，同爲一人，說起來兩人也算師兄弟。
自小時候，他們老師就喜歡蕭山，還把自己珍藏的一個字，送給了他。
這個字，不簡單。
它包含着老 師一生的心血，可以說是他最大的成就。
這麼說吧，這個字要是掛出去拍賣，那都是天價，底金都要以億來算。
得到這個字，蕭山卻沒把他當成一回事，要不是老師讓他沒事就拿出來臨摹學習，會經常督促他，估計早就被他拿去賣了換零花錢了。
十幾年時間 ，蕭山不知臨摹過多少次，卻始終不得真義，覺得老師在故弄玄虛。
“我跟你說啊，這破字，真沒啥意思，你就算拿去，也看不出啥來。”蕭山帶着蘇南先回到家，從臥室拿出一個皮包，十分隨意地抽出一張油布紙。
“給你！”
蘇南先心裡那個疼啊，這麼重要的一個字，卻被你當成廢品團在包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說它內裡蘊含的意義，光是值老鼻子錢，也要尊重一下它吧？
小心翼翼接過來，蘇南先欣喜若狂，心裡把蕭山罵了一千多遍，表情卻露出濃濃的謝意。
“嘿嘿，多謝多謝！”
輕輕翻開油布紙，一個筆鋒酋勁的‘道’字躍然眼前。
“老師說，這個字蘊含着他全部 的心血和感悟，這麼多年，終於見到了！”蘇南先嘆了一口氣，“謝謝！”
這一次，他是由衷地感謝蕭山。
他承認，畫畫技巧比不上蕭山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爲這 個字。
如果他存有這個字，畫畫技術和感悟，早就突飛猛進了。
別人不知道，他卻很輕鬆蕭山的畫畫功底，只需要一支畫筆，幾份顏料，就能畫出堪比照片一樣精細的畫卷，讓人根本分不出真假。
蕭山的眼睛彷彿能看到世間萬物，就連最微小的細節都查之甚清，比那電視上的水哥都要變態。
“字我可給你了，另外送你一句話，也是老師告訴我的！”蕭山不在意地笑了笑。
“老師！”蘇南先身形一顫，眼眶微微溼潤，一股濃濃的傷悲浮上心頭。
博弈老師一生浸淫畫道，畫出很多傳世名作，每一件都堪稱世間極致，每一幅都能拍出天價。
但，博弈老師一生中，從未賣畫，他的每一幅畫都捐給了慈善事業。
直到死的那一天，手中握的還是畫筆。
可惜，人死了，畫卻被一些人暗中高價收集，價錢越翹越高，成了拍賣行中炙手可熱的玩物。
“老師說了，一生終有盡頭，只有細微的觀察沒有盡頭。”
“細微的觀察......”蘇南先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蕭山撇撇嘴：“其實我也不太明白！”
“那你...是如何看到微小如細菌般的生物的？”蘇南先皺起眉頭，第一次十分認真的問道。
他從未問過蕭山這種特殊的能力到底怎麼練出來的，在軍中的時候，蕭山利用這種微觀辯物的強大能力，完成過很多沒有任何線索的任務。
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就算兩杯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水，蕭山也能一眼分辨出不同。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按老師說的，臨摹他的‘道’字，慢慢就有這種能力咯。”蕭山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將油布紙抓的緊 了一些，蘇南先忍不住有些激動。
他以畫師的身份掩飾，一直在爲華盾局辦事，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極其細緻的觀察能力，可惜苦苦追尋而不得。
“希望...對我有幫助吧！”蘇南先鄭而重 之地將油布 紙裝起來。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嗯？”蕭山一愣，朝 蘇南先使個眼色。
或許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半夜三更有人敲門，會讓兩人很警覺。
輕輕掏出一把槍，蘇南先躲在門後，朝蕭山點點頭。
最近蕭山得罪了不少人，不容他不小心，他走過去的時候，一直側着身，萬一真有敵人在門外開槍，也能快速閃避。
吱！
打開門，卻讓蕭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