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遙想劍魔當年
“兩位師兄真是好雅興。”就在兩人談得投機之時，一個歡快的聲音從藏劍閣外傳了過來。兩人擡頭一看，正是衡山四英中的莫輕輕，只是此時莫輕輕卻是一身白衣，翩翩而來，宛如仙子一般。
“阿彌陀佛！”姚天遠不由得唸了一聲佛號。
咕嘟，王應玄也吞了一口口水，那天晚上和莫輕輕比武時，被她壓着打，雖然看到她的容貌傾國傾城，卻沒有過多的想法，而現在，莫輕輕一身白衣，氣質沒有那種如劍如玉的疏離感，反而有種柔順，一下讓王應玄有點吃不消。
只是王應玄二人皆是定力非凡，一個念頭轉過立刻就恢復了正常。
“莫師妹。”
“莫姑娘。”
“姚師兄。”莫輕輕衝姚天遠點點頭，然後對王應玄道：“王師兄，上次切磋之時，我臨時悟招而斬斷了你的長劍，咱們的比劍就中斷了，我看你現在也無事，不如繼續比劍。”
“悟招？”姚天遠畢竟是少林正宗出身，而且對莫輕輕也有所瞭解，一聽到莫輕輕說悟招二字，不由得嚇了一跳：“莫師妹，你說的悟招，可是是劍道的第三重境界，自創劍招？”
“嗯。這還得謝謝王師兄所施展的劍法得了神髓，才逼得我能踏入此境界！”莫輕輕點點頭，手指做劍，轉了一個圈，一股凌冽鋒銳的絞殺之意隨着她這一個動作散發出來，“這一招我還沒有取名字，王師兄，這一招還請你幫我起個名字。”
“這也太變態了，能夠輕易破掉天河倒卷這一招的劍法，竟然是這小姑娘自己創出來的！”王應玄心中震驚不已。
這一位定然是成爲女宗師級的人物啊！
他想了想道：“我也沒讀過多少書，起不出什麼好名字。嗯，就叫混沌歸一吧。”
“好，就叫混沌歸一。王師兄，我們去後山再去比劍，姚師兄，一起過去看看。”莫輕輕道。
“我還是不去了，我只修煉一套達摩劍法就足夠了。”姚天遠卻是搖搖頭，下意識的想和莫輕輕這等妖孽拉開距離，和她在一起，實在是太多挫敗感。
“莫姑娘，劍法有幾重境界？”兩人一路衝後山走去，王應玄也發揮不懂就問的精神。
莫輕輕笑道：“劍法的境界，只是對鑽研劍法的人來說，分爲三重。第一重是隨意出劍，皆有劍招。這一重劍法境界的好處是，無論你手中的劍是在什麼位置，什麼角度，都會有最適合這手的位置的劍招。”
“劍法的第二重境界，是出手無招。每一招用出，都會有一個跡象，如手勢的調整，力量的運轉，都會成爲對手判斷你出招的跡象。但你若到了這一種境界，對手就無從判斷。”
“劍法的第三重境界，就是創招。江湖上除了有能天生就可以自創招式的大宗師之外，別的人想要真正創出未曾見過的招式，必須要經過劍法的前兩重境界。”
“創招真的這麼難嗎？”王應玄問道：“我之前將看到的劍法，槍法融入了刀法之中，化作刀法施展出來，算不算是創招？”
莫輕輕搖搖頭道：“不是，那隻算是一種借鑑，不算真正的創造劍法。江湖上有一套劍法叫做‘萬劍劍法’，這套劍法有一萬零八十式，基本上考慮手在每一個位置的起手式，都會對應一式劍法，這些劍法除了來自於別的劍派劍法外，還有許多是從刀法，槍法，棍法等諸般武器中轉化而來，基本上練會了萬劍劍法，也可以進入劍法的第一重境界。”
王應玄笑道：“那創造出萬劍劍法的人，也算是一位劍癡了。”
莫輕輕搖搖頭道：“這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其實說到創招，還有一種與相同的境界，不過是劍法走偏了而已。”
“什麼境界？”王應玄問道。
莫輕輕道：“這個境界，也叫做破招境界！這個境界也是要越過前面兩重境界才能領悟的。一旦入了這個境界，不管對手用什麼招式，都能隨手而破！”
“隨手破招的境界？聽起來比創招更強啊。只是看莫輕輕的意思，反而是覺得破招走歪了道路，創造纔是正途。”王應玄心中想道。
“我聽聞江湖上有一套劍法，叫做獨孤九劍，據說能夠破盡天下武功，分爲破刀式、破劍式、破氣式等，練了這套武功，可算是入了破招境界？”王應玄問道。
這莫輕輕算是劍道大師了，而王應玄以前看笑傲江湖時，對其中獨孤九劍的威力一直持懷疑態度，今日正好問一問。
莫輕輕搖了搖頭，道：“如果只是第一重境界，還有萬劍劍法這種繁雜劍法來取巧，但是破招境界絕不可能通過一套劍法就來達到。除非？”
“除非什麼？”王應玄心中一動。
“除非創這套劍法的人，見過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高明的武功，而創造出針對這些武功的一套劍法。這套劍法能夠達到‘僞破招’的境界，只能破掉創招者所見過的武功，而不能破掉創招者沒見過的武功。”莫輕輕笑道。
王應玄有些恍然，傳說中獨孤求敗打遍天下，無一對手，可見也是見識了那個江湖上的所有高明武功了。
“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羣雄爭鋒。”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谷。”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嗚呼！羣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
這些都曾是劍魔獨孤求敗中墓中留言，只是不知道獨孤求敗是在什麼時候入了破招境界，留下這一套獨孤九劍的。
獨孤求敗曾豔，四十歲前橫行天下，想那時不但劍法絕頂，內力也當是絕頂。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在此時，也是天下間最絕頂的人物之一。
“我如今的武功離獨孤求敗的境界尚遠，不知道在四十歲前能不能達到橫行天下，無一對手的境界。”王應玄心道。
不過想一想，我雖然悟性不如獨孤求敗，但是來自地球信息大爆炸時代，腦中靈魂更能有着萬分強大的推演能力，要超過獨孤求敗，也非難事。王應玄心中升起豪情。
這讓與他同行的莫輕輕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身上突然散發出一種自信、豪邁、無畏的氣息，與自己的師兄們，都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