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西海，晨曦剛出的時候，霧大得讓人分不清方向。
月傾城從船艙裡出來，伸了伸懶腰。
懷裡的小白虎還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它大概有些不適應海上的生活。
她站到船頭，迎風而立。
譁——
靈舟左側，巨大的頭顱從海里冒出來。
“呸呸呸！”
冰倒山獠冰乙嘴裡噴出一堆藥材，砸在船板上。
“喂，我說，你還要讓後面那條尾巴跟咱們多長時間？這都三天了，不說的話，他還以爲咱們沒發現呢。”
月傾城閉上眼睛，說：“跟着就跟着唄，海路又不是咱們開的，你還不讓人家走了？”
冰乙嘟囔了下嘴，打算繼續潛到海里。
月傾城道：“捕些海味上來吧，過會兒做烤魚。”
冰乙一聽，也顧不上後面鬼鬼祟祟的人了，沒一會兒，就帶回大量的海味。
“你怎麼把珊瑚也弄出來了，這玩意兒能吃嗎？”
鳳小白一身如雲霧似的白衣，光着腳從船艙裡出來。他剛醒，還披散着藍色長髮，揉着眼睛，指着海味裡的珊瑚。
冰乙說：“有什麼不能吃的，生吃都行。”
鳳小白挑揀出珊瑚，往海里扔去。
“我們嬌嫩着呢，胃可沒你的那麼好，不吃珊瑚。”
冰乙張開嘴接住，生吞入腹。
“那……我再去抓點魚上來。”
鳳小白看着船艙上堆積的小山，“別，這就夠了，這裡就是海域，又不需要存鮮。我和傾城只是解解饞，剩下的都是你和九九的。”
月傾城和他兩個人搭好架子，在架子下放了火石，看火候不夠，月傾城還特別奢侈地掏出玉盒，打開蓋，讓異火烘燒架子。
鳳小白拍拍手，捲起袖子，說：“先處理一下吧，有些內臟是不能吃的，又影響味道。”
月傾城點了點頭，好在他們離開天啓大陸之前，準備了不少清水。
就算沒帶也沒事，她有的是辦法把海水變成清水。
她也捲起了袖子。
鳳小白受驚道：“你幹嘛？”
月傾城：“殺魚啊。”
鳳小白說：“行了吧，我來就行了。你好好當仙女吧。”
月傾城歪着頭，“你行麼？”
論養尊處優，鳳小白當年比她也是不遑多讓的。
鳳小白嘿嘿笑，“我在海上呆了那麼長時間，沒兩把刷子怎麼行？真正養尊處優的是我爺爺，當初和他一起的時候，還是我給他殺魚的。”
月傾城抱着小白虎，在一旁看他殺魚，技術倒是挺熟練的。
有的魚要整隻烤，有的則切成生魚片。
鳳小白說：“再弄個魚湯吧，哎呀，我居然想喝我乾孃的雞湯了。”
月傾城想了想，取出有綠葉子的藥材去根清洗了一番。
有些藥材和蔬菜一樣，可以食用。且沒有太過的藥味，有些酒樓，乾脆直接用藥材當菜使。
鳳小白處理好，端上桌，“今天是全魚宴啊。”
月傾城把魚上架，任它烤着，偶爾翻兩下，看火候下佐料。又挑了些生魚片丟進鍋裡，差不多的時候丟海帶，還有藥材。
香氣，頓時就飄了出去。
小白虎睡意都沒了，虎目死死盯着烤魚。
冰倒山獠也差不多，還好它沒上船，不然哈喇子流一地。
咕嚕嚕——
與此同時，藏在海霧深處的某隻，肚子也咕嚕嚕地唱起了空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