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大手,輕輕捏着她‘抽’筋的小‘腿’肚,動作輕柔而熟練。。 。
緊繃的‘腿’部肌‘肉’因爲輕柔的按摩而鬆緩下來,疼痛漸漸散去,雲裳緊皺的眉頭也一點一點地鬆開。
痛楚過去了,鬱太太本應該繼續安睡,可突然,她猛地睜開眼,在感覺到自己小‘腿’肚上有兩隻不屬於自己的手時,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幾乎是反‘射’‘性’地就狠狠一腳踹出去……
嘭!
重物倒地的聲音乍然響起。
雲裳驚得連忙坐起身來,在昏暗的燈光中,錯愕地看着被她一腳踹得仰面倒在地上的男人。
鬱凌恆捂住口鼻,狼狽地倒在*邊,只覺一陣頭暈目眩。
“你幹嗎啊?”雲裳驚魂未卜,嚇得微微喘息,惱火又不解地讓他嚷道。
這大半夜的,他溜進臥室裡來做什麼?存心想嚇死她麼?
鬱凌恆騰地坐起來,瞪着她憤憤地大叫:“你最近睡着了都會‘腿’‘抽’筋,我幫你‘揉’啊!!”
由於他捂住了口鼻,吼聲變得甕聲甕氣,毫無震懾力。
隨着肚子裡的孩子月份越來越大,她也越來越辛苦,只要稍微有點勞累,她的小‘腿’肚晚上就會‘抽’筋兒。
而每當她‘腿’‘抽’筋兒的時候,都是他幫她按摩,緩解她的痛楚。
她雖然把他攆了出去,可他始終放心不下,所以纔會在她睡着之後又回到臥室,一直守在*邊,在她不安蠕動的時候,輕輕按摩她的兩隻小‘腿’肚。
可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踹他一腳。
因爲沒想到,所以猝不及防,她的腳丫子便踹上了他的臉……
他說,你‘腿’‘抽’筋,我幫你‘揉’啊……
鬱大爺一提醒,鬱太太纔想起自己剛纔的確‘腿’‘抽’筋來着。
她微蹙着眉咬了咬‘脣’,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你沒事吧?”她瞅着他,略感抱歉地小聲問。
“你說呢?!”他瞪她,依舊捂着口鼻,氣呼呼地喝道。
她嘴角‘抽’了‘抽’,淡淡瞥他一眼,有些沒好氣地咕噥,“這麼兇幹嗎,我又不是故意的……”
“還好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還不得踹死我啊!!”他火氣不小,憋着一肚子氣呢。
“誰叫你這樣悄無聲息的在我*邊啊,我還差點被你嚇死了咧……”她不服氣地反駁,話未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說好像有點太沒良心了,語氣便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下來。
畢竟,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守在這兒幫她‘揉’‘腿’也是好意……
她雖然失憶了,但也不能好賴不分的。
鬱大爺不說話,也不起來,就坐在地上苦大仇深地瞪着她。
見他一直捂着口鼻,她有點擔心,心裡泛起一絲愧疚,小心翼翼地問:“踹到你哪兒了?”
他還是不說話。
她掀開被子下*,站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了看他,然後她扶着腰慢慢往下蹲,“流鼻血了嗎?我看看……”
“不要!”他像個別扭的孩子,撇開頭不讓她看,同時噌地站了起來,不讓她往下蹲了。
她現在七個多月了,肚子已經很大,下蹲很費勁兒的。
她的內心本來‘挺’排斥他的,可這會兒看到他突然起身的動作,她的心莫名就微微一顫,居然看懂了他的體貼……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是一種她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覺。
就在這昏暗而朦朧的光線中,她看着他英‘挺’的眉,看着他飽含幽怨的雙眼,看着他捂住口鼻的樣子,然後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瘋狂地涌上心頭,越來越濃……
他對她的好,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內心的某個位置,竟讓她對他的牴觸不再那麼強烈。
雲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半天都回不來神。
“鬱太太,鬱太太?”
“啊?”
直到他飽含擔憂和疑‘惑’的聲音灌進她的耳朵裡,她才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茫然。
“你在想什麼?”鬱凌恆擰眉,狐疑地瞅着她。
她心情複雜,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索‘性’搖頭,“哦,沒什麼。”緊接着她蹙眉指着他的鼻子,遲疑地開口,“你……”
“我沒事,你睡吧!”他揮了下手,帶着點負氣的意味氣呼呼地說道,同時一屁股坐在*前凳上。
雲裳蹙眉看他。
他這是……不準備走了?
她輕輕咬‘脣’,顯然是不太樂意留他在房裡。
可自己剛纔踹了他一腳,估計讓他受傷了,所以現下她又不太好意思把他攆出去。
感覺到鬱太太糾結的目光正投‘射’在自己臉上,鬱先生擡頭解釋,“我在這兒守在,你一會兒睡着了小‘腿’還會‘抽’筋的。”
“沒關係,我自己可以……”
“你大着肚子我又不能對你怎麼樣,你怕什麼?”
不待她把拒絕的話說完,他就已經忍無可忍,哀怨又氣憤地搶白道。
呃……
好吧,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若再攆他走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得!他要留就留吧!
鬱太太撇了撇嘴,什麼也沒說了,爬上、*繼續睡覺去。
鬱凌恆齜牙咧齒地‘揉’着差點被鬱太太一腳踹斷的鼻樑,無奈地默默嘆了口氣。
他一邊輕輕‘揉’着鼻子,一邊用眼角餘光去看那沒心沒肺準備繼續睡的小‘女’人,滿腹憂傷。
本已苦盡甘來,哪成想老天‘弄’人,竟又給他們夫妻二人出了這樣一道難題,他現在不求別的,只求鬱太太能快點恢復記憶,可萬萬不能永久‘性’的忘了他。
雖說不管她能不能恢復記憶他都不會放開她,雖說就算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也有信心讓她重新愛上他,可那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們相愛相殺時那些刻苦銘心的感覺,他們這一路走來所經歷過的風風雨雨,他們那麼多次願意爲對方付出一切的生死瞬間,如果這些或許不算美好但絕對珍貴的東西從她的記憶裡永久遺失再也找不回來的話,那對他們來說,將會是一種遺憾。
所以無論如何,他得讓鬱太太儘快把他想起來。
……
一週後。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射’進臥室時,正睡得香甜的雲裳就被鬱凌恆從被窩裡拉了起來,殘忍地將她從夢中擾醒。
“幹嗎啊?!”雲裳睡眼惺忪,皺着眉不悅地咕噥。
“起來了,今天有事做。”他親暱地輕拍她的小臉,想要讓她儘快清醒。
“做什麼啊?”她扭頭躲開他的手,不願意起來,惱火低叫。
這一週裡,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幫她找丟失的記憶,不是帶她去他們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就是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說着他們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他每天都反覆強調,他們有多麼多麼的相愛,有多麼多麼的恩愛,能在一起又有多麼多麼的不容易……
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從最開始的不耐煩和無動於衷,到現在竟漸漸有些習慣了他的噪音,他想說就讓他說,反正她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每天聽他那樣嘮叨,最近兩天她的腦海裡還真的冒出了一兩個熟悉的畫面……
鬱凌恆噙着微笑,看起來心情不錯,極盡溫柔地哄着有起*氣的鬱太太,“乖,你起來就知道了。”
“我還沒睡夠……”她打他伸過來想要拉她的手。
他將她的小手捉住,順勢將躺着的她拉起來,佯怒輕斥,“忘記博醫生怎麼叮囑你的了?孕‘婦’要多運動!”
孕‘婦’要適當地多走動,對生產纔會有幫助。
“我困!”她揮開他的手,又躺回去,拒絕起*。
鬱凌恆眉頭一皺。
他倏地一把掀開她的被子,然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彎腰就將她打橫抱起。
“啊!”身體騰空,雲裳嚇得驚叫,本能地緊緊抱住鬱先生的脖子,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摔下去。
摔着她沒關係,若摔着肚子裡的寶寶就糟糕了。
所以最後,即便她萬般不願,還是被他強行抱到了衛生間去。
如此一來,她的睡意終於被他盡數趕跑了。
洗漱,換衣,再吃早餐,東折騰西折騰的差不多用了一小時。
然後剛吃完早餐,鬱太太就被鬱先生牽着小手往後‘花’園走去。
他的手很溫暖,給人一種安心又安全的感覺,可現階段她的記憶沒恢復,還有些不太適應,所以下意識地縮着小手想要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他看她一眼,大手抓得更緊,就不鬆手。
他努力了一週,她纔好不容易不排斥他了,雖然依舊對他不冷不熱不理不睬的,但至少沒有像前幾天剛失憶時對他那麼冷淡和戒備了。
若問他是如何做到讓她不再對他冷漠的,訣竅只有一個——死皮賴臉!
反正就是不管她如何對他甩臉子,他都厚着臉皮往上湊,節‘操’什麼的統統被他拋在腦後。
他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鬱太太能儘快好起來,只鬱太太沒事,讓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
當然,讓他付出生命是不可以的,因爲他得留着命跟鬱太太好好地長相廝守!
他把鬱太太不再排斥他的狀況跟博嫣然說過,博嫣然說這是好現象,讓他再努力一點,也許鬱太太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
當聽到這個好消息時,他‘精’神一振,可謂是如釋重負。
他終於有種看到曙光的‘激’動和欣慰了。
幾乎是半強迫地被帶到了‘花’園裡,在溫暖璀璨的陽光下,雲裳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隊伍,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她的面前,站着幾個穿着工作服的年輕男‘女’,有的拎着化妝箱,有的拿着照相機,還有幾個年輕姑娘每人提着一條奢華至極的禮服……
“這是幹嗎?”雲裳機械‘性’地轉頭,一臉茫然地看着身邊的男人。
“漂亮嗎?”鬱凌恆勾着‘脣’角,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噙着魅笑不答反問。
她反手撐着腰,皺着眉仰起小臉望着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狠狠切齒,“你、要、幹、嗎?”
“你不是說我們沒婚紗照嗎?現在就照一個啊!”他笑米米地說道:“等你生了寶寶,明年我們就照全家福,只要你喜歡,我可以每年都陪你照一次!”
以前,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就覺得只要彼此深愛,一些形式上的東西有沒有都無所謂。
可顯然‘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女’人似乎更注重形式,所以在沒有以前的記憶之後,她衡量一份感情第一要素就是最直接最表面的東西。
比如婚紗照,比如婚禮……
而這兩樣,他都沒有給她過。
以前彼此沒感情,他沒給她倒還說得過去,但現在他們這麼相愛,他的確該把欠她的都加倍補給她。
婚紗照?現在?
雲裳俏臉一黑,皺眉瞪他,“別鬧了——”
“我的樣子像是在鬧嗎?!”他微微擰眉,神‘色’嚴肅一本正經地看着她,沒有絲毫玩笑的跡象。
見他說真的,她惱了,氣急敗壞地壓低聲音對他嚷,“我現在肚子這麼大,拍什麼婚紗照啊?拍了能看麼?!”
討厭死了!
先別說她以前的事都還沒想起來,就單單是她現在這個狀態也沒辦法拍啊,他倒是英俊瀟灑了,可她咧?她的肚子這麼大隻怕禮服都塞不下她好麼!
只顧自己好看,他簡直就是個心機渣!!
鬱大爺卻笑了,擡手親暱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你放心,這些禮服都是‘精’心設計過的,你穿上保證美美的!”
從她因爲他們沒有婚紗照而質疑他們的感情時,他的心裡就有了主意,當下就定製了禮服。
爲了能儘快拍照,他不惜‘花’重金讓人趕工,本來需要一個月才能完成的禮服,硬是在一週之內做好了。
這幾條裙子,都是按照她目前的尺寸定製的,是他在她睡着時幫她量的尺寸,所以一定合身。
雲裳皺眉看着璀璨奢華的裙子,正遲疑着,爲首拎着主婚紗的影樓經理微笑着對雲裳說:“是的!鬱太太,這幾件禮服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不會凸顯您的腹部……”
在雲裳質疑的目光中,年輕的‘女’經理口若懸河地介紹着幾款禮服,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她默默地聽着,偷偷撇嘴,滿心不以爲然。
不過……
等禮服上身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擔憂完全是沒有必要的,鬱先生和‘女’經理果然沒有騙她。
誠如鬱先生所說,這些經過特殊處理的禮服穿在她的身上一定會很美,果真如此!
經過接近兩小時的造型設計和化妝,當鬱太太來到鬱先生的面前時,鬱先生直接看呆了。
鬱太太簡直美翻了!
一直知道她很美,但今天,格外的美麗耀眼!
“鬱太太你真美!!”他雙眼冒心,癡‘迷’地看着她由衷讚歎。
雲裳被誇得小臉一紅。
慌忙擡眸瞟了他一眼,禮尚往來般匆匆回了一句,“你也不賴!”
嗯,鬱先生也不賴!
剪裁得體的純白‘色’手工西服,將他襯托得越發高大‘挺’拔英俊帥氣,身材好得簡直堪比世界超模,好看得人神共憤。
鬱凌恆之所以把攝影團隊請到家裡來,一是不想讓鬱太太去外面,那樣太勞累,二是鬱太太非常喜歡後山的高爾夫球場,所以他決定去那裡拍。
他知道鬱太太還喜歡上山那條路上的藍‘花’楹,只可惜現在不是藍‘花’楹的‘花’期,不然在漫天藍霧裡與鬱太太牽手依偎,那畫面一定很美……
他想,等明年藍‘花’楹的‘花’期,他要和鬱太太再拍一組。
鬱太太妝容‘精’致,身上那昂貴的婚紗讓她看起來像仙‘女’,高腰的設計,蓬鬆的裙襬,很巧妙地將她的大肚遮掩了起來,再加上攝影師很會找角度,所以拍攝出來的照片還真是完全看不出她有懷孕的跡象。
怕鬱太太會累,加上鬱凌恆要求高,苛刻得要每一個細節都完美,所以整個拍攝過程進行得比較緩慢。
中場休息時,雲裳坐在柔軟舒適的椅子裡發呆。
“不高興?”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碰了碰她的小臉蛋兒,同時他喑啞磁‘性’的聲音撲面而來。
“沒有啊!”她瞥他一眼,愛答不理的。
“那你爲什麼還板着臉?笑啊!”他半蹲在她面前,修長的兩根食指抵着她的嘴角用力往上推。
她惱,一把拍掉他的手,嗔怒,“有什麼好笑的!”
“你不是心心念念想拍婚紗照嗎?不笑是想拍個苦瓜臉系列麼?”他戲謔,絲毫不介意她的嫌棄,對她笑得溫柔又深情。
她臉微紅,羞惱瞪他,“我哪有心心念念?!”
說得好像她有多稀罕似的!
她纔沒有好麼!
明明是他自作主張定製了禮服又帶來了攝影團隊,現在居然說是她想拍?
什麼人啊他!
正在這時,突然遠處開來一輛高爾夫電動車,車上坐着鬱嶸和鬱晢揚。
今天週末,鬱晢揚難得可以休息一天,所以在聽說大哥和嫂子在拍婚紗照時,立馬就拉了太爺爺來湊熱鬧。
看到鬱嶸,雲裳立馬扶着腰起身,即便身懷六甲,也要上前迎接太爺爺。
因爲即便她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每次看到太爺爺她的心臟就會狠狠一‘抽’,莫名地覺得難過,又酸又疼……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老人,讓她覺得心疼。
挽住太爺爺的手臂,雲裳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甜美乖巧的笑靨,輕輕喊了聲“太爺爺”。
鬱嶸拍拍她的手背,點了點頭。
雲裳轉頭看向站在一旁隨時等候差遣的攝影師,說:“幫我跟太爺爺拍幾張。”
“我也要!”聞言,不甘寂寞的鬱晢揚立馬湊上來抱住太爺爺另一隻手臂。
雲裳蹙眉,嫌棄地看着鬱晢揚,“我只想跟太爺爺拍!”
“不嘛,我也要拍。”鬱晢揚抱着太爺爺的手臂撒嬌,死皮賴臉的工夫跟他大哥有得一拼。
“我不要——”雲裳黑臉,有點惱了。
“我要我要!我就要拍——”
雲裳腦子一熱,伸手就去推鬱晢揚,惱火之下她本能地衝口喝道:“鬱二爺你夠了!走開!”
聞言,鬱嶸、鬱凌恆、鬱晢揚三人的目光像是經過彩排一般,齊刷刷地‘射’在鬱太太的臉上。
“怎麼了?”
“你叫他什麼?”
題外話:
明天鬱太太和鬱先生的番外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