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對不起

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 雲汐冉梳洗完直接上牀睡覺,只是,因爲今天的事情, 她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入睡, 想着今天小趙送她回來的路上, 跟她聊得一些話題, 知道任牧野最近過得不是很好, 她明白小趙的意思,他就是想給她解釋一下任牧野最近反常的原因,未婚妻突然間就這麼沒了, 再加之老父親還躺在醫院裡,他本身的壓力很大, 所以照成他如今有些陰晴不定的性格, 其實對於這一點, 雲汐冉不置可否,任牧野如今的事情, 她已經不想再參與進去,想着前世發生的那麼多事情,特別是一想到那個孩子……

每次一想到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她就痛的窒息,更是一遍遍的告誡自己, 不可再重蹈覆轍, 可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怪, 總能與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

如今攤上這樣的事情, 也不是她能夠意料到的, 爲今之計,她得想辦法先避過這一陣的風頭才行, 特別是現在面對任牧野時,她的心臟還會時不時的拉扯着,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迷迷糊糊間,許是今天經歷的事情也讓她夠嗆,所以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雲汐冉照舊收拾完出門,果不其然,離她家小區不遠處,任牧野正靠在摩托車上,似乎等了她有一會的時間了。

“任隊長,早。”語氣顯得淡淡的,倒是看不出太多其他的情緒。

任牧野看了她一眼,“去哪,我送你過去。”今天是週末,電臺不用上班,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也是怕雲汐冉可能要出門。

“對面的咖啡館,任隊有空嗎?我請你喝杯咖啡,順便聊一聊。”雲汐冉依舊是禮貌的微笑,只是禮貌中帶着不可逾越的疏離。

任牧野微眯起眸看了雲汐冉一會,確定只從她的表情中看到疏離之外,再無其他,便輕輕點了下頭,也好,他其實也有一些問題想問她。

咖啡館靠窗位置,兩人各自點了一杯咖啡,“任隊長最近挺閒?”輕抿了口咖啡,率先開口問道。

雲汐冉看着他糾結的盯着咖啡看的樣子,前世跟他待在一起那麼多年,又怎麼可能不瞭解他的口味呢,不過,她剛剛也不是故意要提進這咖啡館的,只是小區對面,也就咖啡館相對比較安靜,也比較適合談事情,而他應該也是看中這一點,所以沒有拒絕,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會多說什麼。

任牧野盯着咖啡看了一會,老實說,他其實不喜歡咖啡,苦中帶澀,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怎麼喜歡吃糖,所以加糖加奶的就更不必說了。聞言擡頭看了雲汐冉一眼,似乎有些訝異她問題的刁鑽,“不算忙,但也不得空。”說着,皺了下眉,似乎已有所指,保護她就是他目前的任務。

“任隊這是在抱怨嗎?”雲汐冉再次輕笑出聲,輕輕放下手中的咖啡,她本來就是想跟他提議的,“既是如此,那爲何不換人?”面對他,是她一直以來最不想做的事情,更何況接下來的日子還得天天見面。

“你似乎對我有敵意。”任牧野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說完定定的看着雲汐冉,“爲什麼?”

雲汐冉不妨他會如此直白,着實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抿了下脣,“任隊長多慮了。”不得不說警察這個職業就是敏銳性高。

“既是如此,那換不換人對你來講又有何差?”說着,端着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瞬間眉頭整個都擰一塊去了,確實不好喝。

“那任隊呢?我在想,刑警隊一天那麼忙,你身爲一隊之長,保護我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市民,應該還勞動不到你的大駕吧?”

聽到雲汐冉的話,任牧野再次出了神,似乎他也沒想明白,那次張局是給了他選擇的機會的,可他爲什麼想都沒想就接下了這個任務呢?確實,以警隊的實力,確實不應該勞他一個隊長出馬,就是隊裡任何一個兄弟,都能當此任,“爲什麼你那天剛好會出現在凝凝出事的現場。”

就在雲汐冉提着心想着他會作何回答時,沒成想他突然丟出這麼個問題來,終於問了,他倒是挺有耐心的,原想着那天從警局做了筆錄回來,他應該就會逮着機會追問她事情的經過的,她那天在警局做的筆錄是剛好想去那邊辦點事,可是以任牧野的敏銳程度,她就不信他會相信那套官方說辭。不過,能忍到這時才過問,也是挺有耐心的,“如果我說,我事先知道你的女朋友那天會在那裡出事,你信嗎?”雲汐冉半真半假的說道,她確實知道牟雨凝那天會在那裡出事,所以纔會事先做了準備,只是,那是根據上輩子的記憶,她也不知道經過一輩子的事情,事情會不會再出差錯。

任牧野看着雲汐冉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表情,再次皺起了眉頭,聽她的意思,她是想把自己往她跟劫匪的關係上引導嗎?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的他便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那天在山林裡,那通電話,對不起。”那天確實是他成爲警察以來,唯一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是,如今說再多的後悔,似乎都彌補不了當初的危險。

雲汐冉聽着他再次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再次愣了一下,“任隊的思維總是那麼的跳脫。”輕輕地諷刺了一句,說句實在話,那天那通電話,確實是一個令人寒心的舉動,可是後來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都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刑警也是人,出任務保護人民是他們的責任,可是在面對自己親人有危險時,情緒失控到不顧別人的安危,是大忌卻也不難理解。因爲在乎,所以怕失去,於是難免做出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來。

“你說得對,如果道歉有用的話,我們這些警察早就失業了。”任牧野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她那天因爲那通電話而出事,那麼他肯定是難辭其咎的,只是事情發生了,說再多都是枉然,“不管怎麼說?任某總歸欠了你一條命。”

“呵呵,任牧野,你欠我的又何止這一條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句話,觸動到她心中那無法言說的痛,雲汐冉瞬間紅了眼,恨意更是瞬間瀰漫了整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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