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南希道。
克萊門特：“先生不喜歡。”
南希笑出聲。
克萊門特疑惑的看她。
南希道：“我不說了，他就能喜歡我嗎？”
克萊門特聽出她這句話的語氣是反問，並非正常的詢問。
她的眼神裡看不出半點渴望被先生疼愛的慾望。
克萊門特沒有說話。
他不是接不了話，也不是找不到適當的理由。
只不過面對南希，他很清楚面前的女孩不會相信他的話。
那麼說出虛假理由的他，會像個小丑一樣獨自表演。
這頓午餐吃得很安靜，克萊門特全程陪在南希的身邊，兩人全程零交流。
一直到南希吃完，收拾好了自己站起來時，克萊門特突然道：“其實先生很喜歡你。”
南希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克萊門特道：“你和夫人非常相似，先生深愛着夫人。”
南希目光閃了閃，“你說的夫人，我能見見嗎？”
克萊門特道：“當然。”
南希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否則今天她就不是光見了喬舒雅，且還沒說兩句重點的話，對方就走了。
果然克萊門特下句話轉折就來了，“只是現在夫人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見人。”
因爲早就有過預料了，所以克萊門特這話並沒有讓南希起太大反應。
克萊門特道：“而且要見夫人的話，也需要先得到先生的首肯。”
這話引起了南希的注意，“見一面而已，還要得到批准。”
南希微笑道：“這到底是對妻子的深愛，還是對寵物的深愛？”
克萊門特沒有迴應她的話。
南希也沒打算繼續和他說話。
在這個人的身上並不能挖掘出什麼，他懂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南希才走了幾步，被克萊門特的話語阻止了，“小姐，接下來該是禮儀課的時間。”
“你說什麼？”南希轉頭對他道，用表情告訴他：你在說什麼笑話？
克萊門特則用話語來表明自己並沒有玩笑，“我說，小姐您該去學習禮儀課堂了。”
“這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幫助。”
南希道：“例如說呢？”
克萊門特：“例如說讓你懂得時間的觀念。”
南希笑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幾個人。
“這是又要請我去麼？”南希對克萊門特問道。
克萊門特依舊用他溫暖人心的嗓音語調說道：“這是爲了您好。”
“好。”南希昂頭笑道：“那就去。”
克萊門特能感覺到南希的怒火，然而只要她不當場撒潑，克萊門特就假裝沒有看見。
憤怒嗎？那又能如何。只要憋着不發，對他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克萊門特本來是這樣想的。
禮儀課的三分鐘後，他就沒辦法這樣想了。
克萊門特看着禮儀老師捂着流血，貌似都有點歪了的鼻子的慘狀，然後默然的看向南希。
南希一臉驚訝，朝禮儀老師走去，“您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啊！”
走在半途的南希被腳下什麼東西絆倒，人才禮儀老師撲過去。
禮儀老師撞到在地上，慘叫一聲。
南希倒是藉着她的身體，成功的穩住了身形，幸運的沒有摔倒。
南希瞪圓眼睛，受驚的看着地上的禮儀老師，“對不起！真是太對不起了！”
“您快起來，我扶你。”南希伸手去扶禮儀老師。
“啊——！”閃了腰的禮儀老師淒涼的慘叫，讓周圍站着的其他人都不由的側目。
克萊門特開口，“……小姐，請你放手。”
南希道：“可是老師看起來很難過，你們太沒有愛心了，看着老師摔倒了，怎麼都站着不知道幫忙。現在我來扶老師了，你還要阻止我。”
“克萊門特，我真沒想到你這麼無情的人！”南希指着克萊門特，發出正義的指責。
克萊門特：“……”
某一間房間裡，安靜得只有電子產品運作聲音，直到一聲低笑響起，緊接着是控制不住放縱的笑聲。
這笑聲彷彿一個預兆，緊接着就響起另外的聲音。
“怎麼樣？你笑什麼？老師沒事吧，我就說老師肯定沒事。”
“快給我看看，什麼東西能讓你笑？”
維尼快被憋壞了。
他知道在這是肖恩的地盤，如果不按他的規矩安安靜靜待着，就別想進來。
現在肖恩自己先打破了安靜，維尼纔算活過來。
維尼知道危險已經解除，馬上就湊到肖恩的身旁，去看他電腦的畫面。
結果看的已經是事情結束畫面。
克萊門特讓人把禮儀老師請走——擡走的。
克萊門特對南希道：“你故意的。”
南希道：“我不明白。”
克萊門特：“我認爲你是個聰明的女孩。”
南希點頭，“我也覺得自己很聰明。”
南希走到身後的椅子坐下，翹起的二郎腿，緞面的裙襬滑落，露出她雪白的小腿，像冬天裡最柔軟的那一捧新雪。
克萊門特的視線擦過，就移到南希的臉上。
南希的面帶淡淡的笑容，摘了一旁桌子上的葡萄吃。
克萊門特道：“做米切爾森家的小姐，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
南希點頭。
克萊門特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他又清楚，這個女孩是個非常有主見和心思的孩子。
她聽到這樣的話，不可能真什麼都不想。可是她沒有答應，也沒有直接表示拒絕，到底是什麼意思。
“米切爾森家沒有其他的孩子。”克萊門特道。
這句話總算引起南希的反應，擡頭看向克萊門特。
克萊門特反而暗中鬆了一口氣，有反應才能說明她還是有在意的。
“先生是真的想認你做女兒。”
克萊門特道：“你會是米切爾森家身份最尊貴的小姐，在m國任何地方都能得到敬重。米切爾森能夠給你想象不到的一切。”
克萊門特等着南希反應。
南希把手裡的葡萄吃了，再拿了餐巾擦拭手指，然後才說：“原來他知道我不是他親女兒，我差點以爲他真的眼睛有問題，看不出來我一點像他的地方都沒有。”
克萊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