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柯文心情是複雜的。
作爲一名土生土長的藍星人，長期薰陶在各式網絡小說中，對於系統的存在還是頗有好感的。
柯文總以爲，系統就是金大腿，是幸運女神撩起的裙襬，是神秘的饋贈，是獨屬於他的秘密寶貝。
可惜現實是，任何東西能夠存在，就存在有因，然後也會有果。
無中生有，恐怕連一般的神祇都辦不到，這裡面涉及到一個很嚴肅的哲學問題——到底是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
對於這個問題，柯文其實原來也研究過。
經過仔細考慮，已經大膽的猜想，他得出了一個很標準的答案。
實際上非常簡單，想要明白到底是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必須辯證的看問題…
比如，先有的是單細胞，單細胞經過進化與繁衍，才衍生出了多細胞生物，最後它們又搖身一變，變成海洋生物，最終經過物競天擇，演化成了雞。
所以，雞下了蛋…
這裡敲黑板，劃重點。
如果單獨的去看問題，就會陷入如果沒有雞，就不會有蛋，如果沒有蛋，就不會有雞的循環繆論中。
之所以稱爲謬論，就是因爲這個問題，割裂了萬事萬物的因果聯繫，只是單純地截出一部分去分析。
就好像拿着一個大象的腿去猜測，哎呀，大象應該是這樣的！
只看一部分，根本得不出正確答案。
柯文看待系統，也犯了這個錯誤，他以爲擁有系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系統就是獨屬於他的“小天使”…
渾然不覺的，小天使也有一天會變成如花。
系統本來就是一個有因有果的東西，柯文在之前享受了它提供的超多特權，現在也自然需要回報了。
享受的時候很輕鬆，輪到還賬的時候，那問題可就大了。
系統先前要糧給糧，要兵給兵，付出的時候那麼痛快，可想而知要柯文付出的代價，是多麼巨大了。
除了敢死隊，誰還會有求必應啊。
系統的要求，如果是其他的還好，柯文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可惜系統什麼都不要，祂只希望復活…
需要說明一下，魔靈之神是系統嘛？
不，系統只是魔靈之神的權柄化身，又或者稱力量分身，畢竟沒有誰規定，力量化身就一定要是人形態。
神祇的存在，就是一種爲止存在，可以這麼說，如果有一天柯文成功封神，那他現在的身軀，完全可以捨棄掉。
因爲神祇與法則一樣，甚至就是法則的另類體現，套用一下東玄中的觀念，神祇就是另類合道的聖人。
當然，還得多說一句，那只是理想狀態。
事實當中，普通神祇並不能達到那種層次，祂們只是接近而已。
有人就會問了，既然神祇這麼強，爲什麼還會隕落呢？
這個問題要弄明白，也很簡單。
神祇爲什麼叫神祇，而不叫法則？
因爲法則永世長存，而神祇卻是從凡物蛻變而成，祂們雖然脫離了凡物層次，但不是說換個馬甲，就能“面目全非”。
神祇同樣也有弱點的，當祂們過度使用法則之力，就會產生類似過載的效應。
法則力量會排斥祂們，只有等到過載效應結束後，祂們才能重新驅使法則之力，在這個時期，就是祂最虛弱的時候。
只是這種虛弱，是針對強大的時期來說的。
對普通凡人而言，還是沒有任何機會弒神的，因爲就算再虛弱的神祇，職業等級也是半神往上走。
達不到半神巔峰，根本就不用考慮弒神的問題。
套用數據化的經典語錄，只要是有血條的東西，一直死磕，終有一天能夠擼死，神祇有血條，而法則沒有。
說得有點偏了，讓我們將目光重新聚焦到系統上來。
系統給予柯文的東西，那都是系統的東西，而不是柯文真正擁有的東西，比如：實力。
作爲神靈的力量化身，系統當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提升柯文實力。
也正是因爲這樣，系統給柯文鋪設的道路，不是柯文應該走的道路，而是魔靈之神復活的道路。
柯文在本源之地發現這個問題後，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彌補回了之前虧損的地方，也因爲這樣，才造就了現在這副場面——虛擬神晶依然存在。
爲什麼？
很簡單，因爲柯文沒有達到系統的標準。
如果按照系統的劇本來演，柯文現在應該化身魔靈之神，而不是仍然是本尊，既然出了狀況，那麼就只能解決了。
系統只是魔靈之神力量分身，並不是魔靈之神，所以它並沒有智力與思維，它只能按照預設道路，重新推行。
在系統的測算中，是這樣的一副邏輯鏈。
宿主條件一達成，符合進階半神標準，條件二進行檢測，條件二未達成，不符合魔靈轉生條件。
開啓虛擬神晶，重新執行進階選項…
重新執行，也就是說系統想要柯文再來一次半神的晉升，甚至是多次半神的晉升，一直到他滿足預設的條件爲止。
這點就讓人很無奈了，柯文經過一番思考後，也想到了這一點。
在靈魂狀態下，聳了聳肩膀。
系統是根植於他整個身軀的存在，所以不論他想怎麼弄，都無法繞開系統的檢測。
除非……
柯文滿臉嚴肅，凝神靜氣，重新將靈魂狀態融入身軀。
進入軀體的一剎那，在本源之地融合過的神性法則，就忍不住想要在心臟部位成形，可惜剛露出一點苗頭，就立刻被虛擬神晶的力量抹去。
柯文抑制住法則之力的反撲，沉住心神，開始着手解決虛擬神晶的問題。
……
……
在一個陰暗的地窟中，坎貝爾有些意外地看着找上門來的客人。
“軍團…”
客人伸出手來制止了坎貝爾的稱呼。
“不用說太多，你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啊。”
提起這個問題，坎貝爾就很憤怒。
“大人，如果不是因爲…”
客人並不想聽他的廢話，直接打斷。
“不用廢話，我不想聽你的苦難史，現在需要你執行一個任務。”
客人看着坎貝爾，眼中神光一閃。
“但是你現在的情況，並不太合適…”
“大人，我可以的！”坎貝爾單手撫胸，單膝跪倒在客人面前。
客人笑了笑，說道：“坎貝爾，我最欣賞你的就是這一點，作爲我旗下的領主，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的傷勢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坎貝爾的頭顱低的更深了，“請大人吩咐。”
客人擡起頭來，竟然是當初那名貴族青年！【第五章中的華服青年…】
“坎貝爾，你需要完成的任務是…”
……
看着青年遠去，坎貝爾握緊拳頭，面帶喜色喃喃自語道。
“嘿嘿，我的好哥哥，你等着，我就會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