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暖:“……”
她用手抓了抓頭皮,用目光瞄了一眼南宮曜凌,然後面不改色地撒謊:“沒有……”
南宮曜凌並沒有看她,他認真地盯着路況,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小暖幾乎以爲他沒有聽到自己說話時,他才突然脣角發出一聲冷哼。
“難怪,沒有哪個男人會無能地讓自己的老婆孩子住在酒店裡。”
夏小暖:“……”
她發現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的側臉顯得比之前更加深沉冷漠,但她卻感覺,她所熟悉的那個南宮曜凌彷彿又回來了。
即使他竭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但她還是覺得他此刻吃醋的樣子很搞笑。
她知道,他正在和自己心中那個可惡的假想敵做鬥爭呢。
但她絕不會開口告訴他,其實他本人就是自己口中那個無能的男人……
她別過臉去,看向窗外街邊閃爍的霓燈,華燈初上,整個城市彷彿披了一層夢幻的綵衣,她彎起脣角,感覺自己被籠罩在一個鍍金的夢中。
“嘶——”一陣突如其來的急剎車,讓夏小暖整個人差點撞到車玻璃。
“你瘋了!”
她驚叫一聲,用手捂住自己因爲突然的驚嚇亂跳的胸口,發現前面是一個紅燈。
而此刻南宮曜凌握着方向盤,整個人盯着前面,神色似乎有些恍然。
過了兩秒,他扭過頭看向她。
他用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緩緩地撐住小暖身後的靠椅。
“我有時真的很佩服你。”他垂下目光注視着她,有些沒頭沒腦地說:“我在想你的心是用什麼做的。”
說完,他的脣角彎起一抹慵懶的笑,那張如意大利雕塑般精緻的俊臉,此刻被夜色的華光籠罩着,彩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乎明乎暗,亦真亦幻,卻華麗的讓人心驚。
但他的瞳孔卻越來越深邃,漆黑的瞳孔中燃着逼人的灼灼光芒,直盯着夏小暖心頭鹿撞,方寸大亂。
車廂裡的氧氣突然像被抽乾了一樣,在華光閃動的剎那,她突然感覺有些害怕,果然下一秒,他突然一把扳過她的臉,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力氣那麼大,帶着一股蠻力,狠狠咬痛了她。但痛的不止是嘴脣,還有像熱帶雨林中被無數只食人蟻噬咬着的心。
她突然想到這三年來,她無數次在不知不覺中去回味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她想到第一次見到他時,對他的那種霸道自我的鄙疑;想到後來他曾對她說,要征服她的樣子;想到她在他公司被壞人劫持,他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她時,炸彈瞬間爆炸的畫面;想到當他受傷沒有血源,她跪下來求蔣雪救他一命;
想到她在普吉島被綁架,在最絕望的時刻,他出現在她的面前;想到……
太多太多刻骨銘心的回憶,這三年來,就像是無數根藤蔓,纏繞着她的思想和內心。
但最後的最後,她想到當他將一張支票甩在她的臉上,和她一刀兩斷的場景。
她終於明白,所有的回憶終究已經成爲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