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氣瀰漫間,五人正全神貫注,謹防趙權偷襲。
卻忽然間只覺雲氣纏繞,如一條鎖鏈一般,將五人牢牢鎖住。
五人驚駭莫名,他們本以爲這雲氣只是趙權所使障眼法,主要目的便是爲了遮蔽敵人視線,方便自己突然襲擊。
卻沒想到這雲氣竟然還能變換,化爲鎖鏈纏繞。
一時不察,五人竟同時被雲氣鎖住。
正是排雲掌之重雲深鎖。
一股雲氣呼嘯而至,五人驚疑不定,只能看到人影在雲氣之中連連閃動。
嘭!
便有一人腦袋轟然炸開。
紅白相間的滑膩之物濺射在旁邊幾人的臉上。
趙權先是利用雲萊仙境,讓這五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再以重雲深鎖突襲,將其身形困住。
藉此良機,全力施展排雲掌第九式燮雲無定。
此一招陰陽之氣縹緲無定,正是適合此時使用。
一經使出,便轟殺一人。
只剩四人又驚又怒,全力想要掙開雲氣纏繞。
然趙權動作極快,剛剛轟殺一人,掌勢便對準了旁邊之人。
一掌擊中其心口,頓時悶哼傳出,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卻在這時,鎖住幾人的雲氣也被掙斷。
靠近趙權最近的一名漢子,目眥欲裂,長刀急速揮來。
正是披風七殺之風馳電掣。
此一刀速度極快,威力極強,又是在盛怒之下斬出。
趙權卻不閃不躲,左手往背後一抓一甩,頓時披風如同紅雲涌動。
遮蔽了視線,也阻了刀勢。
刀勢大多一往無前,正所謂再而衰,三而竭。
此時被披風一阻,威勢頓時削弱三分。
那漢子還來不及變招,便只見一隻鐵掌已然臨近眼前。
嘭!
排山倒海之勢猛烈撞擊在他的身上。
頓時倒飛而出,撞入了後面緊跟上來的兩人懷中。
一名留有山羊鬍的男子一把將其接住,只見他卻已經雙眼凸出,佈滿血絲。
嘴中不住的吐出血沫氣泡,氣若游絲。
之前遮蔽視線的雲氣早已散去,短短時間內,五名高手已去其三。
原本圍在落霞坡外,想要一擁而上的江湖人,頓時猶豫了。
若按照原本的設定,五名高手加上丁崇,圍攻紅霞女。
此時受傷的紅霞女定不是對手,身死之後,丁崇撤離。
便是他們這些江湖人登場,爭奪青霜劍的時刻。
卻不想出現趙權這麼一個變數。
而對於他們來講,既然事情已經生變,那就要隨機應變。
本就有些等不及的江湖人,正打算上前的時候,卻發現趙權也是名高手。
卻是又生生止住了步伐。
而來自血雲派,那僅剩的兩名高手,卻也不敢輕易上前。
警惕的看着趙權,那山羊鬍男子眼珠一轉,對圍觀的江湖人喊道:“諸位英雄好漢,此人力保妖女,實非良善,面對如此妖人,我等無需究竟江湖道義,不若齊上,誅殺此獠!”
趙權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貨拉大旗作虎皮的水平,和左冷禪有得一拼。
忍不住心中冷笑,此人喊出這番話來,莫不是忘記了自己出身的血雲派,就是正宗的魔道勢力。
不過此時這些聚集在一起的江湖人,自然選擇了忽略這件事情。
趙權力保紅霞女,不止是在與丁崇作對,更是不符合他們這些人的利益。
他們明爭暗鬥這麼長時間,爲的就是奪取紅霞女那柄青霜劍。
在他們看來,紅霞女今日必死無疑,此時趙權卻說她不許死,那便算是惹了衆怒。
方纔沒有一擁而上,是看趙權武功高絕,轉眼便將丁崇帶來的五名高手斬殺其三。
可此時,那山羊鬍男子一喊,卻表達了一個意思。
便是他們願意與這些江湖人合作,掃除障礙。
山羊鬍男子話音剛落,便見一名滿臉鬍子的壯漢站了出來。
正是曹深!
只見曹深上前,義正言辭的對趙權道:“趙幫主,邪道妖女人人得而誅之,不管旁人給了你多少好處,也不能爲此而背棄大義啊!”
曹深話雖好像痛心疾首,想要勸導趙權回頭。
可一張口,趙兄便又成了趙幫主,有心之人定會在事後一番探查,驚世會也自然進入諸多勢力的眼界之中。
再加上今日趙權行事,驚世會就算不會被打上邪道的標籤,也免不了要淪爲魔道了。
用心不可爲不歹毒。
趙權冷笑一聲,並不與他虛與委蛇,直接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也來我面前犬吠。”
曹深沒想到趙權如此剛硬,面色一沉,冷聲道:“莫非趙幫主覺得自己已得罪了血雲派,便看不上了我神牛幫?”
趙權泛起一絲冷笑,看着他道:“我不是針對你。”
說着,眼神環視諸多江湖人,緩緩道:“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一語引爆全場,曹深眼底也泛起熊熊怒意。
那山羊鬍男子,卻是滿眼驚喜,頓時長刀揮起,直接出手,想要以身作則,帶動在場的江湖人跟隨他一起圍攻趙權。
卻不想脖頸忽然一涼。
全身不由控制的泛起一陣陣疲乏,忍不住想要閉上雙眼,好好睡上一覺。
可此時事情緊急,他心中明白又怎能容他就地休息,只好強撐着精神。
剛想動身,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跌到在地。
我好累,我真的撐不住了.....
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便陷入無盡黑暗。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曹深也感到一陣寒意席捲全身。
不敢動彈!
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個,誰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身白衣如天外飛仙般的男子。
此人只是站在那裡,便給人一種琢磨不透,深邃寒冷之意。
手中長劍割破了山羊鬍男子的咽喉,卻沒有流出一絲血跡。
殺人不流一滴血,冰冷的劍,孤傲的人。
沒有理會一衆被嚇住的江湖人,只見這名白衣劍客面向趙權。
拱手道:“屬下葉孤城,救駕來遲,還請幫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