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雖然聽說車上這位羅先生很厲害,但是他更知道周浦仁不好惹。司令把帶羅浩天和林佩佩上街的任務交給自己,如果出了事情自己無法交待。所以他勸說道:“羅先生,咱們還是去誑街吧,你人生地不熟,惹上週浦仁這種人,是會吃虧的!”
林佩佩此時也有些擔心,對羅浩天說道:“要不咱們回去找我舅舅要點兒人吧?”
羅浩天說道:“真的不用,我也不是個莽撞的人,會見機行事的。一會兒你們把我送到賭場,我自己進去,你們在車上不要下來,如果真的有事,也不用管我,我脫身還是沒有問題的!”
林佩佩說道:“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
羅浩天笑着說道:“賭場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基本上沒什麼好人,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進去纔會吃虧呢,所以你還是乖乖在車上等我好了!”
林佩佩說道:“你會讓我吃虧嗎?”
羅浩天回答說道:“當然不會,但我要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沒有危險,或者我有能力控制住場面,你再進去不遲!”
林佩佩想了想,自己跟着不但幫不了羅浩天,還會給他添麻煩,所以也不再任性堅持。
羅浩天又對老王說道:“老王,你會不會賭?”
老王笑着說道:“四川人沒幾個不會的,重慶人更是一天不賭手就發癢!”
羅浩天說道:“你跟我說說都是怎麼個賭法,我進去也玩兩手!”
這個話題引起老王的興趣,他一邊開車,一邊向羅浩天講述各種賭術以及作弊的方法,羅浩天仔細聽着,然後思考着自己如何行動。大約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汽車來到一個大街的後巷之中,老王把車停下說道:“前面就是周浦仁的賭場,裡面養着幾十號打手,羅先生,你可以一定要小心一些,這些人可不是善男信女!”說完,用力連續按了幾聲喇叭,喇叭的聲音非常刺耳。
羅浩天說道:“好,我會小心的,你們在車上等我的消息!”說完,他開門下車,徑直朝賭場走去。羅浩天從來沒有賭過,經過老王的敘述,以他的聰明才智,也基本上明白賭的一些訣竅和法門。
賭場從外面看不大,只是門上掛着一條藍色的門簾,上面有一個白圈,圈裡寫着一個白色的賭字,門簾中間開縫,把白圈和白字一分爲二。門口掛着兩盞燈籠,燈籠上也寫着賭字。門口上方有一個牌匾,匾上寫着“五嶽賭坊”四個金字。
羅浩天走到賭坊門口,撩開門簾走了進去,發現裡面烏煙瘴氣,難聞的汗味,廉價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嗆得羅浩天險些嘔吐,他有些奇怪,這些整天混跡賭場的人是怎麼忍受的呢?難道是久入鮑魚之肆不聞其臭?揉了揉被煙燻的幾乎流淚的眼睛,看到裡面倒是空間很大,每張桌子周圍都圍着一些人在吆喝喊叫。
一個夥計迎上來笑着問道:“恭喜發財!這位爺是不是要玩兒兩手?”羅浩天點了點頭。夥計又問道:“那我幫你兌換籌碼,不知道您要兌換多少?”
羅浩天從衣服兜裡拿出一疊厚厚的鈔票遞過去說道:“先兌換這些吧!”
夥計見來了貴客,連忙賠笑着說道:“給這位爺兌換一萬的籌碼!”另一個在櫃檯後面的夥計答應一聲:“好了,馬上就兌換好!”
周圍的客人聽到有人兌換一萬籌碼,都回頭注視這羅浩天,有的還竊竊私語:“有豪客來了!”“一萬籌碼,我的乖乖,給我就好了!”“長的文質彬彬,沒想到是個賭徒!”
羅浩天微微一笑,對人們的議論毫不理睬。這時夥計拿着兌換的籌碼說道:“這位爺,您的籌碼都兌換好了,祝你走大運、發大財!”羅浩天接過籌碼,挨個桌子看了一下,發現別的都比較複雜,最後來到擲骰子的桌前,他聽老王說過,知道這種是賭大小,覺得這種賭法比較簡單,所以拿着籌碼駐足觀看,但並沒有急着下注。
一位穿着汗衫的中年漢子回頭問道:“這位先生,兌換那麼多籌碼,怎麼不下注玩玩!”
羅浩天笑了笑對其說道:“先看看再說!”
中年漢子回過身去不再說話,莊家晃動骰盅,啪啪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屏住呼吸,看着莊家的手不停晃動,好像要透過骰盅看到裡面到底是大是小。最後,莊家把骰盅往賭桌上用力一扣,然後說道:“請各位下注了啊,買定離手啊!”
周圍的賭客紛紛投錢下注,莊家喊道:“買定離手,開了啊!”說完,打開骰盅,喊了一聲:“二三五點小了!”頓時,買小的歡呼雀躍,買大的則喊爹罵娘,真是幾家歡喜家家愁啊!
羅浩天靜靜的站在一邊,認真看着莊家的動作,傾聽這他搖動骰子的聲音。篩子各面的重量不同,撞擊骰盅的聲音也不同,這種極其細微的聲音差別,雖然在常人耳中聽起來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於羅浩天這種武功高強、內力深厚、耳力極好的人來說,區不難分辨的出來。羅浩天反覆看了一遍又一遍,雖然沒有下注,但是他事先猜出點數,然後開盅之後加以印證,開始還有所失誤,但是後來越來越準確。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羅浩天已經有把握坐到準確無誤。
莊家又開始搖動骰盅,扣下之後,仍然大聲說道:“請衆位下注,買定離手了!”
羅浩天走到賭桌前面,把一盒一萬籌碼全部放到賭桌上寫着小的一邊。莊家和賭客都大吃一驚,都擡頭或者回身看了羅浩天一眼。羅浩天只是微微一笑,等着莊家開盅。
其餘的賭客也買定之後,莊家說道:“開盅了!”只是這次他的聲音和手有些顫抖,因爲從來沒有見過一次下如此大賭注的客人。
衆人屏住呼吸,都想看看到底開大還是開小,雖然大小都與自己無關,但是作爲一個賭徒,能夠看到如此大注碼的豪賭,也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