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巷詭事

1。人面藍燈籠

白日下了一天的雨,現已是暮色臨近。林臨看了看天色,將頭上的竹笠向下壓了壓,加快了步子。跟在他身後的林凡不敢偷懶,亦小跑起來。

陰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迅急,林臨再次打量四周時,已經是夜色如墨了。前方柳家的宅子透出一絲暗黃色的燈火,總算是有了幾分活人的氣息。林凡鬆了口氣,擡腳就要向柳家走去。

林臨卻拉住了他。林凡一頓,擡起頭來,這纔看見前方一個佝僂着腰的黑衣老者,慢吞吞地走到了大宅門口。

那老者看着弱不禁風,竟輕鬆地推開了柳宅厚重的大門。在他轉身的瞬間,兩人分明看到,那老者手裡提着一個藍瑩瑩的人面燈籠,映着他枯如樹皮的臉,分外詭異。

黑衣老者正好也看見了他們,陰惻惻一笑,轉身關上了門。

“吱呀!”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柳宅的燈火,一下子全滅了。

林臨臉色一變,當即拔劍衝向了柳宅,哪知剛到門口,門就突然自己開了。

一個身穿麻布的小廝挑着紅燈籠,正要出門,冷不丁看到面目猙獰的林臨,嚇得一哆嗦,險些坐到地上。

“這位爺,這麼晚了您到我柳宅,有何貴幹?”那小廝定了定神,這才客氣地問道。

林凡探出頭來,發現宅子裡的燈,不知什麼時候又點亮了。大概是方纔夜風大,將燭火給吹滅了。

林臨不語,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扔給了麻衣小廝。那小廝將燈籠挑近細看,當即臉色一變,恭恭敬敬地將兩人請了進去。

林臨環視了一週,並未見到方纔挑着藍燈籠的黑衣老者,只有正廳的門虛掩着,透出燈光。

“方纔我見有個老者進了你家宅子,不知是什麼人?”林凡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問那小廝。

小廝步子一頓,疑惑反問道:“哪有老者進我家宅子了?我是恰巧要出去方便,才遇上兩位爺的。”

林臨也是心中疑惑,但並未多說,示意林凡不要多問,隨着那小廝進了正廳。

柳家老爺柳山對兩人十分和藹,寒暄了片刻,便安排了兩人住在西廂房。

夜深些的時刻,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林凡被雨聲擾得睡不着,於是乾脆起身開了窗。

西廂房側面的窗子正對着柳老爺住的屋子,他突然間看到,一團幽藍的火光一閃,進了柳老爺的屋子。林凡一驚,便要跳窗出去,卻不料身後有人一下子扯住了他。

正是林臨。

烏衣巷詭事“莫要多管閒事。”他說完搖搖頭,轉身便睡下了。

林凡懊惱地一跺腳,在原地立了片刻,無奈,只得睡下。

2。怪異的柳小姐

柳家算是烏衣巷的老世家了,祖上也是朝廷裡數一數二的大官,只是後人不爭氣,逐漸沒落了。到了柳山這一代,更是遠不如當年。

好在柳老爺老年得女,生了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柳沁沂,又通過老友引見,攀上了南京應天府尹家的小少爺杜少遊這高枝。

過些時日便是柳小姐出嫁的日子了,柳老爺心裡歡喜,一大清早就請了當地出了名的紅局在巷子口唱戲慶賀。

林臨和林凡剛洗漱完畢,柳老爺便帶着柳沁沂前來請安。

柳沁沂站在柳老爺的身後,臉上撲了厚厚的胭脂,脣上硃砂紅若鮮血,勾着頭,一言不發。

林凡偷偷打量着她,雖然被濃妝掩蓋,但還是可以看出那清秀的臉龐,只是不知爲何她偏偏要作如此妖豔的妝扮。

待兩人走遠,林臨才面色嚴肅地回過身,示意林凡關上門。

他走到柳小姐方纔站的地方,蹲下身,指尖在地上來回抹了幾遍,放在鼻下一嗅,當即皺起了眉頭。

一股莫名的腥臭味,只令人作嘔。林臨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他和林凡兩人是奉了應天府尹杜方的命,前來護着柳小姐,畢竟大婚前夕,不能出了什麼差錯。

可昨夜他們來時,便遇上了挑人面藍燈籠的古怪老者,今日的柳小姐又是如此的怪異……

他也是金陵人,自然知道藍燈籠是入殮師送魂的時候纔會打的,可他偏偏入了柳宅,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麼蹊蹺?

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頭緒,他便帶着林凡,同去了巷子口。

紅局是當地著名的戲種,戲班子也大都是當地閒人自己建的,說說唱唱,深得百姓喜愛。

今日唱的是《穿心調》,臺上的素袍老者生得眉目硬朗,唱起戲來也是底氣十足,只是林臨注意到,那老者的雙手,異常地寬大厚實,也不知是不是天生便如此。

柳小姐和柳老爺坐在最靠近戲臺的位置,林臨站在人羣外,目不轉睛地盯着柳沁沂。

“哎,哥,你該不是看上柳小姐了吧?”林凡見他連戲也不看,便揶揄道。

林臨冷笑:“看上她?我連命都不要了?”語罷,他伸手指向柳沁沂的腳下,示意林凡望去。

只見她白色的裙襬之下,一攤不起眼的黑色黏稠液體正慢慢擴散開來。

“今夜,我便帶你看個究竟。”林臨握緊了拳頭,面帶寒意。

3。百鬼夜行

這日傍晚,柳山來到了西廂房,特地交代兩人今夜切勿外出:“今日是七月十五中元節,正是鬼門大開的日子。這烏衣巷又是年代久遠,最易出現百鬼夜行,若是被衝撞了,是萬萬不好的。”

林臨聞言,笑道:“多謝柳老爺提醒,我兄弟兩人今夜不出去便是了。”柳山點頭,隨即告辭離去。

入夜。天氣一反前幾日的陰雨綿延,倒是月朗星稀,分外寂靜。林臨和林凡兩人換了夜行衣,悄悄出了門。

離柳沁沂屋子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兩人便聽到了屋裡傳來的聲音。林凡上前去,在窗紙上捅了一個洞。

只見柳沁沂面無表情地立在那裡,彷彿殭屍一般,而柳山,拿了化妝盒,正小心翼翼地給她化妝。

“粉要鋪厚一點兒,要不就會被人看出來了。”他自言自語道。

“好了。”柳山滿意地點點頭,“接下來就該你了。”

兩人心中一驚,屋裡還有其他人?這時,屋子的一處角落裡突然亮起了熒熒的藍光,一個黑衣老者提着一個藍燈籠,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正是兩人曾見到的黑衣老者!

只見他席地而坐,將燈籠放在身前,又從身後拿出一支長笛吹了起來。

很快,柳沁沂的面色變得古怪起來,全身不停地扭動。突然,她張開了嘴,一條條閃着藍光的小蟲子爬了出來,接連掉在地上,化成了一攤黑色的液體。而柳沁沂也像是沒了骨頭一般,癱倒在地上。

接着,老者身前的藍燈籠也開始蠕動起來,一條條比剛纔還要肥大的藍色蟲子從燈籠的上口爬出來,按照次序鑽進了柳沁沂的嘴裡。

柳沁沂也慢慢有了力氣,掙扎着站了起來,只是臉色十分僵硬。

“我這裡的引屍蟲快要用盡了,你還需快些把她嫁出去。”老者立起身來,對柳山說道。

“是,後日便是小女出嫁的日子,有勞先生了。”柳山對那老者十分恭敬。

林臨強忍着內心的噁心與恐懼,帶着林凡匆匆離開了。

依今夜所見,林臨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想必是那柳家小姐福分不夠,在臨嫁前香消玉殞,而柳山不肯看着到嘴的肥肉飛走,於是便請了異人利用引屍蟲控制柳沁沂的屍體,造出她還活着的假象,只等嫁入杜家,好贏來寶貴榮華。

如此看來,這柳宅不宜久留,還是早回去稟告杜大人爲好。

林臨回到屋子便匆匆收拾了包裹,和林凡一起趁夜出了門。

二人剛走了幾步,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擔心事情生變,他們不敢大意,便悄悄躲在了芭蕉樹後。

八個身穿烏衣的蒙面人擡一頂紅頂轎子,匆匆急行,其餘一幫烏衣人圍着轎子邊走邊舞,整個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林凡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道:“哥,這不會就是那柳老頭兒說的百鬼夜行吧。聽說烏衣巷就是因爲古時的烏衣士卒而得名的,這難不成就是……”

林臨先是心中一驚,緊接着便發現了倪端,他冷笑一聲,道:“你看那帶頭的烏衣人,手掌異常地寬大,走起路來步步生風,若我沒猜錯,他就是那白日唱戲的素袍老者!

”你再看那八個擡轎子的烏衣人,步伐沉重,若真是鬼物,怎會如此無用!再說柳老頭兒說的是百鬼夜行,這也不過十幾人,要我看,定是這羣傢伙以此掩人耳目,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該如何是好?“林凡問。

”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先回應天府再說。“林臨沉吟片刻道。

語罷,卻未聽到林凡應聲,林臨回頭,這才發現林凡滿面驚恐,盯着自己頭上。林臨疑惑,轉過頭去。只見芭蕉樹上,那挑着人面藍燈籠的黑衣老者,正一臉獰笑地看着他!

林臨受驚,一下子就跳出了藏身的地方,而那羣烏衣人也到了跟前,他一狠心,乾脆衝向了那頂紅轎子。爲首的烏衣人見他衝來,當即飛身出手,拔出了身後的長槍。

林臨拔劍迎上相鬥。如此僵持了有半刻鐘,林凡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林臨的一聲慘叫!他轉過身去,正看見林臨被那烏衣人一槍刺穿!

直到現在他才明瞭,那素袍老者寬大的雙手並非天生,而是長年練功所致。林凡心中悲痛,只得虛晃幾招,不再戀戰,向西逃去。

黑衣老者正要去追,卻被那爲首的烏衣人攔下:”窮寇莫追。“

”那……柳沁沂已死的事……“

烏衣人輕笑:”方纔得知,應天府昨日出了大事,杜少遊若是得知柳沁沂的事,定會迫不及待將她迎娶進門的。“

黑衣老者疑惑,但看烏衣人一副不可說的表情,也便沒有多問。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柳山等人的屍首處理了。“他說着,掀開了簾子,那紅轎子裡放的,正是柳山和幾個小廝的屍首!柳宅裡的柳老爺原來是假的!

4。應天府驚魂

今日是柳家小姐出嫁的日子了。應天府派了八擡大轎前來迎娶,幾十人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巷子裡的人都出了門看熱鬧,議論紛紛。柳家老爺雖說是平陽落虎,但也一直控制着方圓近百里的良田,高價租給貧苦人家,以此謀利。雖談不上欺霸鄉鄰,但也絕計算不得好地主。現如今女兒又嫁到了杜家,還指不定以後怎麼樣厲害呢?

應天府內,紅燭搖曳,柳沁沂坐在牀頭,一動不動。

”嘭!“喝得醉醺醺的杜少遊撞開了門,踉踉蹌蹌地走到了牀邊,慢慢掀開了柳沁沂的頭巾。

柳沁沂面色慘白,雙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竟有幾分人。

杜少遊彷彿早就料到,從牀褥下拿出了一支碧色長笛,吹了起來。

果然,柳沁沂全身抖動,很快,一條條藍色的蟲子爬了出來,杜少遊打開早就準備好的玉盒,將十幾條蟲子悉數裝了進去。而柳沁沂的屍身,也一下子癱在了杜少遊身上。

”父親未立囑便匆匆離世,雖說我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但也免不了大哥要阻撓我坐上父親的位子。“杜少遊滿意地看着盒子中不停蠕動的引屍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也虧得柳家能想出這法子,倒是給我行了方便。待明日控制父親,立了囑,便將他們兩人一同安葬了吧。“

杜少遊蓋上了玉蓋,就要起身。

異變突生!

躺在他身上的柳沁沂突然睜開了眼睛,袖裡一把匕首捅進了他的胸口。

”柳沁沂……你不是死了嗎?“

”誰告訴你我就是柳沁沂?“她冷笑,伸手在臉上一抹,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女子。這一手變臉,分明是戲班子裡的拿手好戲!

那女子又上前狠狠補了一腳,道:”你杜家作惡多端,賣官求財,只顧尋歡作樂,不顧百姓死活,死有餘辜!“

杜少遊又驚又懼,一口氣沒提上來,頭一歪,死了。

說巧不巧,柳山請來的紅局正是一羣嫉惡如仇的江湖藝人,那黑衣老者正是這幫紅局的領班。

柳沁沂得病死後,柳山託人尋到了他,他本不願幫柳山,但他二弟,也就是那唱戲的素袍老者,告訴他正好藉此除掉柳家和杜家兩害。

於是兩人裡應外合,又讓小師妹假扮了死去的柳沁沂,一箭雙鵰。

應天府府尹杜方暴斃,愛子杜少遊又在新婚之夜被人刺殺,一時間權傾朝野的杜家樹倒猢猻散,普天下的百姓,個個拍手稱快。

烏衣巷的柳家,一夜之間沒了人,也不知搬去別處了,還是隨那杜家一起赴了黃泉。只有那烏衣巷口的紅局,還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戲,不問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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