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的看着越來越近的身影,隱約中,還能看到墳山活屍的身影出現在後頭,我懵了,也終於知道老頭在幹什麼,他在召喚這些行屍走肉的傀儡!
他想要幹什麼?!
想到他剛剛怒吼的話,我心中越發不安,隱約覺得,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恐怕蘆葦那邊幾個村子大小的上千墳山活屍都會被召喚過來,到時候這裡會成爲什麼場所,地獄?還是屠場?還是傀儡盛宴?
我不敢想我也不繼續想,一馬當先衝出去,朝着老頭飛奔而去,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不能讓它發生在我面前,至少我不想死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深山林子裡。
我一定要打斷這個詭異恐怖的儀式!
堅決的內心催使我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老頭突然擡起頭朝我陰慘慘一笑,“小子,你死到臨頭了,桀桀桀,我要你們都給我女兒陪葬!”
“你這個老不死幹盡喪盡天良的事不怕老天懲罰嗎,陪葬你二大爺,要死你自己死別拉上我們!”我聽着老頭的話瞬間怒火中燒,什麼恐懼忌憚都從腦海中消失,隨着而來的是滔天怒火,我他媽恨透了這些自以爲是的人,理所當然的說着做着他們覺得正確的事,他以爲他是誰,是天皇老子還是上帝,有什麼資格權利去掌握別人的生死!
腳步在怒意中加快,我大跨步越過圍欄,跳上走廊,衝着老頭就去,老頭只是陰冷的瞪着我,卻沒有做任何防禦狀態,仍然是手握木器放置在嘴邊繼續不停的吹,我看他這樣,掄着拳頭狠狠的打過去。
一隻細白的爪子卻突然生出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臂,而且還好死不死抓在了被趙新文咬傷的傷口下,他像是故意的一樣,用力往下一扣,五指瞬間掐進手腕肉裡,我慘叫一聲,被真靈人一甩甩了出去,傷口潺潺流着血,一下子染紅了繃帶,我半跪着彎下腰,疼的滿頭冷汗。
“沒用的臭小子,滾遠一點。”真靈人森然的開口,看了眼五指上的血痕,眉頭皺緊,然後從褲袋裡掏出一張方巾擦乾淨,他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剛剛把一個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丟了出去。
草,我在心裡咒罵了一聲,這個混賬是看出了我手裡有傷,竟然直擊我傷口,下手之狠,直接卸了我渾身的力氣,此時留在身上的,只剩下疼痛。
我艱難的爬起身,倚着旁邊的柱子一步上前,忍着痛咬牙切齒的道,“真靈人,你們幹盡這麼多壞事,拿人命當草芥,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真靈人挑眉,冷冷凝視我一眼,嘴脣動了兩下,說得不大聲,卻清晰入耳,“老夫就是從地獄而來。”
真靈人沒有否認他的身份,讓我真正肯定了他就是三番五次害我的真靈人,不由得更是怒火衝頂,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朝他衝去,“你這個狗孃養的東西,爲什麼一次次的來害我,我上輩子是挖了你家祖墳嗎!”
我衝上去,真
靈人不以爲意的一揮手想將我推開,我卻硬了身板直直對上去,我就是這樣,生氣的時候做什麼都是蠻幹,所以當真靈人發現我不怕死的硬撞上來,眉頭微微一皺側身就要躲開。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異變突生!
只見真靈人側身閃躲的姿勢突然一頓,他臉色一變,猛地朝腳下看去,就見不知什麼時候被五花大綁的,早已昏死過去的雪兒,正一臉沉靜的看着他,雙手緊緊扣住他的小腿,他只一愣,便被我實打實的撞了一擊,一擊之下竟然踉蹌後退幾步,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而緊跟着雪兒起身,利落的一腳飛上去,立刻就先入爲主的壓制住了真靈人,雪兒忙對我說道,“那個老頭開啓儀式不能動作,趕緊找水衝開那圖案!”
我一接到命令,立馬四下張望尋找水源,就見前院裡有一口井,立馬跑過去,此刻院門口已經陸陸續續走進來好幾只活屍,他們離老頭的陣法處,不過十米之隔。
我抓着木桶就要去打水,老頭臉色已經變得異常扭曲了,但他卻仍舊保持之同一個姿勢不動,看來雪兒說的沒錯,老頭在進行召喚儀式中不能做其他,我這下就放心,提着水飛快跑過去,然後匆忙中,一道白影突然往我身前一擋,硬生生把我手上的水桶撞飛出去,木桶掉落地上,水灑了一地,活屍們擦着我的身體而過,漸漸往臺階上走,已經距離陣圖不到五米了。
我大罵一句,往那木桶撿去,白影瞬息而至,一下子抓着了受傷的手腕,順勢一用力,把我扔離了木桶,我又疼有火大的狠狠瞪起雙眼,入眼的是一位穿着白色旗袍的冷漠女人,我神情一滯,倒吸了一口涼氣,是白煙那個白衣女人,那個老頭的最後王牌!
眼看着那些村民活屍離陣法越來越近了,白煙卻攔在我跟木桶之間,也不對我下手卻也不離開,我知道她是收到了老頭的命令,是過來阻止我的!
我怨恨急了,再次衝上去,白煙卻一步不差仍舊擋住我,而在這時候,我眼角瞥見一抹紅色的影子,那抹在我跟真靈人對衝時候偷偷解開了雪兒的紅色影子。
此刻紅眼正站立在原來雪兒趴着的地方,靜靜的看着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哪怕半步。
不,它不是看我,它在看白煙!
雙眼不眨,神情是我看不懂的,隱隱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情緒,就像是被悲傷情緒控制身體一樣,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我轉頭朝他大叫一聲,“紅眼,過來幫我!”
我叫得很大聲,連白煙也跟着我的視線看了過去,就在她看到紅眼的那一刻,身體明顯僵了一瞬間,紅眼靜靜的與她四目相對,我氣急敗壞的眼看着活屍就要進入陣圖了,紅眼終於動了,我只覺得眼前一花,紅眼就已經飛身衝上去與白煙扭打起來,那恐怖速度,是我第二次見。
我連滾帶爬撿起木桶重新打好水,拼了命往走廊那邊跑去
,此時最近的一個活屍,一隻腳已經擡起,下一秒便會踏進陣圖裡,我離他卻還有一段距離。
我看着那腳緩緩往下放,聽到老頭陰測測的笑聲,“臭小子,你來不及了。”
我渾身一冷,卻突然下意識的突然間全力舉起木桶,狠狠就朝老頭砸去。
“啪!”一聲炸響,在寂靜的夜空裡顯得極其的響亮。
音樂聲戛然而止,水桶落在地上往旁邊滾了兩滾停止在柱子角落,整一個空間都彷彿靜止了一般,只見活屍全部都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定定的站在遠離,最前面那個活屍,還保持着腳往下踩的姿勢,一切都平靜,在那雙乾裂的腳離着陣圖地面不到五釐米的地方,水桶砸落在地,把陣圖沖刷了開來。
儀式被強搶終止,老頭也因此遭到了極大的反噬,瞪大吃人的雙眼,不甘心嘭的直直摔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狂吐鮮血,渾身抽搐不止。
用力過猛之後,我覺得渾身都在痛,跌坐在地上,感受着異常快速的心跳聲,口中終於壓抑不住痛楚,低吼了出來。
草,我想,我僅剩的另一隻半殘廢的手,也光榮的殉職了,剛剛用盡全力把水桶扔出去,手臂也不幸免的直接甩脫臼了。
我渾身疼的無力的坐在地上,就見走廊那頭,雪兒跟真靈人還在打,兩人水平不相上下,不過真靈人被我那奮力一撞後,明顯開始處於下風,他身形本就瘦的竹竿一樣,加上身上有傷,被我這蠻牛撞法肯定吃不消。
大概持續不到半分鐘,聚集在院子裡的活屍恢復了行動,不過全部都麻木的扭頭轉身,沿着原來的行徑走回去。
身後傳來不小的打鬥聲,我轉頭,發現紅眼跟白煙正在打得難捨難分,但是此刻的紅眼很奇怪,他處在極端的下風,一直被打得後退,看起來似乎是遇上了強敵,但我卻看得出來,是它沒有出手!
他在一味的防禦,但畢竟紅眼靠的戰鬥就是速度與肉搏,防禦並不是他的強項,雖然一路防禦過來,身上卻已經多處掛彩,而且傷勢絕對不輕!因爲老頭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導致白煙開始發狂,也不知是不是老頭剛剛動了什麼手腳,白煙下手越來越狠,紅眼雙眼紅的滴血,滿眼戾氣暴漲,卻愣是硬生生被他壓制住,沒有泄漏一分,沒有讓自己進入狂暴狀態。
他那架勢,就是死也不會出手的!
我瞪着紅眼,很想過去,但自知徒勞,只能在心中低罵幾聲,沒有了上次自己的臆想,這次紅眼跟白煙站一塊,那畫面感實在是足夠了,那雙一模一樣的紅瞳,眉眼間相識的面容,不得不讓我懷疑,甚至肯定,他們是母子。
從紅眼的態度上也已經很明確了。
我想,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着紅眼死去。
我看着漸漸散去的活屍,猛地朝紅眼喊去,“那個女人已經被老不死完全控制了,她不認得你,紅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