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你以前背叛過我？
所以，他果然是來過這裡的。
裴淮看一眼腕錶時間。
“我們認識很久了，”他以陳述句的語氣，緩慢地品着茶香。
“絕對比哥想象的久，”卞通意味綿長地舉了舉茶杯。
“所以，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裴淮問他。
誰知卞通不答反問，“哥問的是哪一世？”
腦袋裡存儲的東西太多了, 有時候連他也亂，不保證每一世的都能記住。
但跟他淮哥有關的，都是被他存在腦海裡最重要的位置中。
“哪一……世？”裴淮再次確認。
卞通點點頭，“每次被哥發現了我秘密，哥就會來我這兒喝茶，哥很聰明的，所以來我這兒好幾次了。”
裴淮對蘇己，只看心，從不看其他。
猶豫的原因並不是因爲這不是第一次，而是他怕就連這一世也……
像故意轉移話題似的，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盒子，放在石桌上, 推至裴淮眼前。
提到讓他感興趣的事了。
“抱歉，習慣了，”卞通尷尬地笑了笑。
聽到卞通說“並無”，裴淮臉色微黑，沉默幾秒後再次開口，“所以，這一世是我第一次遂心所願？”
“對了哥，這是你讓我競拍的那塊石料。”
卞通回神，“怎麼了哥？”
離開的過程中，他又看了眼時間，緊接着腳步一停，恰好停在大門檻處。
裴淮這人最擅長攻心，每次卞通與他坐在這石桌旁，都像是受刑一樣，稍一放鬆警惕就容易禿嚕出來什麼。
裴淮撐了撐眉心，茶杯輕輕磕在石桌上, 發出輕靈響聲，“那你說說我在每一世裡，都是做什麼的？”
裴淮僵了一下，十分嫌棄且快速的抽走自己的手。
“這個……”不知爲何，卞通並沒有立刻同意他的話，反而在這時支吾起來。
“哥每一世都在找蘇姑娘，但那些世找到的蘇姑娘, 都並非哥想找的蘇姑娘……”
那便來日方長。
前面幾世的蘇姑娘，就如同這一世裡、真正的蘇己還未來之前的那個女孩，長相與蘇己分毫不差，卞通也曾經多事過，試圖安排他淮哥跟那女孩相遇，他不想看淮哥每一世都孑然一身的來，又孑然一身的走。
有人愛她的皮囊，有人愛她的骨相。
裴淮微眯眼，“到底是做錯過什麼，能讓你這樣心虛？難不成，以前背叛過我？”
可每一世的裴淮在認出他之後，總會想盡辦法的套他的話，這可着實愁壞了他。
卞通，“……”
剛剛他在卞通院子裡至少待了一刻鐘時間。
泄露天機的反噬可是很嚴重的，雖然他這條小命在幾千年前就是被裴淮救的，但爲了能生生世世守護他淮哥，他還是得保住小命！
對於無神論者來說，這些信息還是需要稍微消化一下的。
卞通忽然把手搭在裴淮手上，開起開導模式，“哥，有些事真的是命數，該發生的早晚會發生，就算提前知道了也無濟於事，這一世不行咱們還有下一世，不管怎麼說，這一世已經取得很大進步了！”
卞通給他斟了新茶，“並無。”
“一句話就能概括，因爲哥每一世，都在找蘇姑娘……”
而裴淮也在這時看向他。
他閃爍其詞的樣子實在可疑，裴淮食指與中指併攏，在他面前的石桌上點了點。
被卞通搭過的手還怎麼牽蘇己？
今天時間緊，裴淮沒刨根問底。
裴淮沒打開驗貨，很相信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調侃，“你就將我的東西這樣放在袖子裡？”
同上一個問題一樣，他都沒能立刻回答。
他擡眼看向裴淮。
卞通看着那盒子，幾秒後擡眼看向他，“哥，蘇小姐那隻玉鐲真的碎了？”
卞通額頭出一層薄汗，“哥您應該聽說過一句話，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裴淮修長的手指按上太陽穴，對於其中的一些選項並不是很感興趣，“挑簡單的說吧。”
裴淮略一點頭。
此刻他袖子裡還有一串家鑰匙，捲起來的護照，用完的飛機票，還有二百三十六塊錢的現金！
裴淮手摁在那枚盒子上，又給他推了回去，“再幫她做一隻鐲子，跟之前的一樣就行。”
“簡單的？”卞通略點一下頭，“那就是哥的執念了。”
裴淮睥睨他一眼，“近期還有出國打算？”
“那……我這執念，在之前可有實現過？”
卞通直接豎起三根最漂亮的手指，“那絕對沒有！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經歷幾千年我都絕不可能背叛哥！”
這話乍一聽挺繞的，但其實調理分明, 裴淮懂了。
他得儘快回去洗手。
但裴淮對於那個空有皮囊的女孩……頂多是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會晃一下神，可只要交談過一次，便會失去所有興趣。
裴淮記得之前在電話裡跟他提起這件事時，他也是這樣的態度，“那鐲子有何特別？”
卞通沒正形地笑，“我得完成哥交給我的新任務，給蘇姑娘打玉鐲，在那之前肯定是不會出國的，哥放心。”
卞通煞有介事地想了想，“那要看看哥對於‘做什麼’這三個字，是怎麼定義的，可以理解爲一個人的職業，一個人的興趣，亦或者、是一個人終其一生的執念。”
裴淮，“那你這般到底是爲什麼。”
幾千年前養成的習慣。
行吧，聽起來這裡面還有別的故事。
見他起身，卞通明知故問，“這麼快就要走了？”
這一世卞通第一次見到蘇己，是在法庭之上，辦的是寧麗華的案子，那時他看到蘇己手上的玉鐲，也以爲這一世他淮哥終於能得償所願了，可結果……
所以剛剛裴淮跟他確認、這一世他是不是第一次能得償所願時，卞通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可此刻手錶所指示的，竟然跟他到達這兒後確認的時間……分毫不差。
換句話說，他的手錶在這座院子裡並未走動。
而他闊步邁出門檻，走到院外，看到來往行人，擺攤的小商小販。
再垂眸看一眼手錶，秒針開始走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