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客戶的要求

街道的霓虹燈五光十色,散發着絢麗奪目的光芒,照耀在蕭夢寒的身上,宛如給她披了一層神秘的霞光。我和蕭夢寒並肩走在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似的,如此敞開心扉的和一個人聊天了。蕭夢寒總是逼問我關於陳潔的事,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願意說,但這些話憋在我心裡已經很久了,難得能夠有人聽我傾訴,於是我就將我們兩個人曾經那些甜蜜的過往,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她了。

“哇塞,沒想到你還挺癡情的啊?”蕭夢寒聽我說完以後,感慨的說了一句。

我苦笑了一聲,無奈的說道:“那又有什麼用啊?現在還不是把我給甩了!”

“失戀總是難免的嗎!我感覺你還沒有放下陳潔,你又何必上自己活的這麼累呢?”

我嘆了口氣,心裡酸酸的,無奈的說道:“畢竟有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想放下就放下的。可能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蕭夢寒忽然扭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啊!有一天萬一陳潔回來找你,你還會接受她嗎?”

這個問題還真把我難住了,輾轉反側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問題,我雖然恨陳潔現實,但又不爭氣的心疼她,江苒是公司裡有名的花花公子,陳潔不會不知道,但她依然選擇了江苒,除了物質和現實以外,我覺得她可能也被江苒的花言巧語騙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我的這種反應被蕭夢寒看在眼裡,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我就知道,如果她要是回來,你肯定還會接受她的。”

“我可沒這麼說……”

“你是沒怎麼說,但你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我……”

“無話可說了吧?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到家了。”蕭夢寒沒好氣的說道。

我擡頭一看,前面已經依稀的看到蕭夢寒住的那棟小區。從她怏怏不樂的語氣裡,我感覺她好像又生氣了,只不過不知道因爲什麼。

“好吧!再見。”

蕭夢寒沒理我,而是白了我一眼,抱着胳膊轉身走進了深邃的衚衕,運動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咯咯聲,我看着她高挑玲瓏的身影在衚衕裡漸漸的消失,心裡有點茫然,不知道又怒觸了她哪條神經。

蕭夢寒走了以後,我也準備打車回家了,正當我伸手攔車的時候,仰望夜空,一顆流星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變成了一道閃光,轉瞬即逝。忽然,我覺得眼睛裡有些苦澀,不知道在陳潔的世界裡,我是一顆永恆閃耀的恆星,還是一顆悄無聲息的流星?

…………

第二天上班,我和陳潔一起去拜訪客戶,在公司除了無可避免的接觸,我們兩個都刻意避開對方,但當我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我們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既微妙又尷尬。

我們今天拜訪的這位客戶打算一次性採購幾十輛汽車,以前我和陳潔接待過他,是一個很難搞定的人,雖然我們和他的關係不錯,但其他品牌也對這塊大蛋糕很眼饞,我們在客戶的辦公室外面等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競爭對手從他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怎麼樣?這次有信心嗎?”我鬆了鬆領帶,小聲的對陳潔說道。

陳潔也是一臉的愁眉不展,她撇了撇嘴,“不知道,雖然李總和咱們兩個關係不錯,但不知道其他幾家品牌給的價格怎麼樣,如果比咱們低很多的話,李總最後未必會考慮咱們,俗話說在商言商嗎!”

“盡力而爲吧!你以前不是挺自信的嗎?這次怎麼了?”

陳潔剜了我一眼,語氣幽怨的說道:“以前的事你就別提了,還是琢磨着一會兒該怎麼辦吧!”

這時,一名身材窈窕的秘書朝我們走了過來,說可以進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和陳潔一起走了進去。客戶姓李,今年四十多歲,大肚便便。我和陳潔與他的結緣,是在去年,同樣也是夏天,他躲到店裡避雨,當時也沒有客人看車,那個時候我和陳潔纔剛進店裡,如果要是有經驗的銷售肯定不會過去和他攀談的,但我們兩個那會兒什麼都不懂,滿腔熱情的給他端茶倒水,聊了很久,那次我們兩個留給了他很深的印象,他不僅自己買車找我們,還推薦來了很多他的朋友給我們認識。

李總看到我們兩個進來,臉上露出了慧心的笑容,招呼着我們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都別戳着了,坐坐坐。”

我們兩個也不客氣,走到沙發前面坐了下來,只不過坐下來的時候,陳潔幾乎是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她的這個動作看似是在調整坐姿,其實是不想和我保持這麼親密的距離。

我不知道她這個無心的動作會不會被李總看在眼裡,整個下午我們三個聊了很多東西,李總雖然傾向於我們,想把這個單子給我們做,但另外一個品牌給的優惠要比我們低,所以他也不慎重的考慮,在我們臨來之前,梅雪嫣已經把優惠的底線給我們了,但還是要比競爭對手的報價高出一些,李總看我們一臉爲難的樣子,呵呵一笑,說道:“這樣吧!你們也別太爲難,只要你們幫我辦成一件事,我就把這個單子籤給你們,怎麼樣?”

本來我和陳潔心裡都有些放棄了,但他這麼一說,重新燃起了我們的希望。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我開口說道:“什麼忙,您說吧!我們一定盡力完成。”

“其實這個忙一點也不難,這個禮拜五晚上我們公司要舉行一個酒會,到時候需要幾個禮儀小姐負責發放獎品,這件事是由我這個後勤部主任做的,我通過中介公司找了幾個兼職的女大學生,但昨天她們有兩個告訴我來不了了,中介公司那現抓也來不及,而且能來的長相又不敢恭維,我就想到你們了,你們肯定認識不少車模吧?能不能找兩個幫幫忙給我?”李總殷切的看着我們兩個,說道。

這個問題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老張手頭上應該有這些資源,如果陳潔要是能找江苒幫忙的話……我扭頭看了一眼陳潔,她的臉上也有些難色,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江苒,我心裡忽然有些賭氣,這個項目我一定要憑自己的努力拿下來,要是靠江苒幫忙才能做成這筆單子,我寧可去死!

“李總,這個忙我們幫了,不知道您對禮儀小姐有什麼要求嗎?”我問。

李總一聽我答應了,頓時笑的更燦爛了,“其實也沒什麼要求,是花瓶就行,花瓶懂吧……長得漂亮,氣質端莊,我之前找的那幾個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

“行,這週五之前我先帶過來讓您見見,如果不滿意還可以再換。”

陳潔對我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李總顯然覺得覺得有些吃驚,從李總的公司剛出來,陳潔就迫不及待的追問我,“你當時怎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啊?你上哪去找車模啊?再說了,費用誰出啊?”

“李總剛纔不是說了嗎,出場費他們公司出,咱們只負責找人就行了。”

“你剛纔也聽李總說了,出場費每人才2000塊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車模站臺一天要多少錢,連人家一半都不到,上哪去找啊?總不能咱們自己掏腰包吧?”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戲啊?老張不是認識幾個車模嗎……我讓他幫幫忙,實在不行還有陳浩呢!這小子路子廣。”

陳潔哼了一聲,說道:“就這兩個不靠譜的,老張說話你也信,陳浩更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主兒。”

“那你說怎麼辦,那這筆單子不做了?”

陳潔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說:“實在不行的話,我讓……”

“算了吧!我自己能搞定,你別在我面前提他。”我大手一揮,粗~暴的打斷了她。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求江苒幫忙的,陳潔的話深深的刺痛了我,彷彿就像用刀子在剜我的心。

陳潔明媚的臉頰上閃過了一絲黯然,她低低的說道:“對不起……卓然,我不是要故意傷你心的……”

我看着她纖瘦的樣子,強忍着想要摸她髮絲的衝動,苦笑着說道:“好了,既然都過去了,還提這個幹嗎,都現在這個點了,你也沒吃東西呢吧!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主動邀請陳潔吃飯,雖然我知道她會拒絕我,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陳潔果然擡起頭驚訝的看着我,我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猶豫,爲難。

“呵呵,我就是順嘴一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江苒還在家等着你呢!”我尷尬的笑了笑,主動給她找了個臺階下。

陳潔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道:“沒事,反正我也餓了,不如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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