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目光悠遠,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阿宴,我始終都不知道你的靈魂爲什麼會破碎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在我那個世界,你是其他位面來的任務者嗎?”
時宴笑着道:“阿南,你自己猜唄。”
“嗯?你不告訴我?”南筱的聲音裡暗含一絲危險。
“嗯,我要阿南你自己猜。”
時宴已經愜意的閉上了雙眸,脣角微揚,像是在春日裡,躺在溫暖陽光下慵懶地曬着太陽的小狐狸。
他不肯說,南筱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說。
她對此頗爲自信。
“好吧,既然阿宴不想說的話,那我就不問了。”南筱的語氣淡淡,真的是一點也不在意。
原本閉眼休憩的時宴驟然睜眼,趕緊坐直身體,“你說什麼?”
“我說,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你的過去了,隨便他,愛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時宴一臉狐疑的看着她,“阿南,你是在逗我的對不對?別以爲我傻,我知道,你現在用的這招叫激將法。”
南筱心裡憋着笑,面上卻認真的搖頭。
“不,阿宴,我是真的覺得這個不重要,你想啊,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就不用爲那些什麼所謂的過去而自尋煩惱了。”
她面上說的條條是道,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裡的小九九。
時宴不管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假的不在乎,他現在都得讓她必須在乎起來。
“阿南,其實……我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了,比你知道的還要早。”
時宴神色認真,一看就是消息屬實,他沒有南筱那麼多的心眼子。
而且,憑着他一看見南筱就選擇自動降智的這個能力,也是騙不了人的。
至少,他騙不了南筱。
南筱記憶裡沒有這茬,倒是真的有些好奇,“哦?你說說看。”
時宴一臉煞有其事的說:“嗯,我們先是那樣那樣,然後再這樣這樣,沒錯的,就是這樣。”
南筱:“……”
細節呢?
過程呢?
都被你給吃了?
時宴見她是真的在乎這件事,垂眸笑了笑,又攬住她的腰肢,怡然自得地輕輕靠在她的肩頭上,絲毫沒有再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他成功的完成了反殺。
南筱反倒被他弄得抓耳撓腮,一口氣提在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
就像是在追更的時候,作者用一串省略號代替開車的過程描寫一樣。
“你不告訴我,那你就不用躺在我身上了。”南筱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人形掛件。
時宴果真就不再靠着她了,而是趕忙站起身,整理自己身上那略微凌亂的衣袍,又恢復成之前那般君子端方、清冷淡雅的高貴仙尊模樣。
他眼神裡透露着一絲緊張,像是要見什麼人。
南筱心中怒意翻涌,氣得直接一掌拍在那張桌子,她沒有使用靈力,可桌子卻瞬間碎裂成兩半。
時宴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慢慢轉過身來,笑着解釋道:“阿南,我從你懷裡起身,是因爲有客人來了,不然,我真想一直都抱着你的。”
南筱聞言,怒火消退了一半,也跟着站起身,“人呢?”
“快來了。”
時宴眼神期待,未來岳母的面前,他一定要好好地表現。
這時,雲霧散去,那道木門緩緩打開,人沒有,倒是有一張紙鶴慢悠悠地飛了進來。
時宴:“……”
紙鶴在南筱面前停下,從裡頭傳出一道婦人溫和的聲音:“筱兒,你父親已經出關了,此刻正在議事堂內和其他長老們議事,你也過來吧。”
南筱輕輕揮手,那張紙鶴便消失不見,而她此刻,渾身都散發一股寒氣。
“這就是你說的有客人到來?”
時宴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門邊了,心裡有點怕怕的,手也抓在了那門栓上。
“那紙鶴上面有掌門夫人的氣息,我以爲是她來了,一緊張就站起來了……”
“哦,是嗎?那我現在還說我手滑了呢。”
時宴轉過身,疑惑道:“阿南,什麼手……”
啪嗒。
一個比人的腦袋還要大的雪球砸在了時宴的胸膛上,雪球很快破裂開來。
時宴有靈力護體,自然什麼感覺都沒有。
可南筱還在那施法,空中的小雪球吸收周圍地上的雪花,漸漸凝聚成一個比桌子還要大的雪球。
此刻,白狼把黑貓壓在身下,暫時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似有所感,它們朝這邊看了過來,然後都瞪大了眼睛。
這下子,小白和月白都不敢在雪地裡打滾玩鬧了,趕忙老實的站到一邊去,以免殃及池魚。
事實證明,生氣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時宴也知道她生氣,他得哄人現在。
這次不用南筱把雪球扔過去,他就主動走到那個大雪球的面前,閉着眼眸,張開雙臂,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他這麼自覺的過來接受懲罰,倒是讓南筱訝異的挑眉。
時宴還在那聲情並茂地念臺詞:“剛剛,我本可以好好地窩在阿南的懷裡,當她乖巧可愛的小狐狸,可我卻沒有珍惜,直到她現在她要打我之時,我才追悔莫及。”
南筱擡手扶額,無奈嘆氣。
沒等他念完,她就已經聽不下去了,而且,她還有事要趕着去處理呢,沒空在這浪費時間。
南筱走上前,伸手環抱住他的細腰,然後起飛。
“塵世間的苦難……誒誒誒?”
時宴感覺到自己是懸在空中的,還被人給抱着,他立即睜開雙眸,周圍都是飄過去的白雲。
而他一眼望見的,就是身側少女白皙明亮的側臉,下頜的線條流暢優美,尤其是那紅潤飽滿的脣瓣,看的人真是忍不住上去咬一口。
時宴深邃眼眸久久凝視着,沒有動彈。
見南筱望了過來,他纔回過神來,心中有些被抓包的慌張感,就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此刻的尷尬。
“阿南,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懲罰我。”
時宴也抱住了她,笑得一臉滿足。
他家阿南不光長得好看,還心地善良,對他甚好。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對此,南筱的迴應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時宴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腦袋上空正頂着一個大雪球,他走到哪它跟到哪,甩都甩不掉。
時宴:“……”
阿南好記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