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陸續從那個石門裡走了出來。
紫嫣詢問道:“教主,如今是要回魔教嗎?”
南筱望着對面的閣樓,神情若有所思,“暫時先不急。”
紫嫣不解,下一瞬,就見她家教主踩着院子兩邊的牆,運行輕功一路來到那座巍峨的閣樓面前,時宴也緊隨其後。
推門而入,裡頭的會議廳幾乎和正常宗門裡的別無二致,入目可見桌上的許多信件和資料。
南筱還在一塊木板子上發現了自己的名字,底下的小字記錄着她的生平事蹟,連她愛吃玉米都寫上了。
這不得不令她感嘆玲瓏閣的消息網的廣大。
而由她所延伸出來的其他人也在上面,父母親人就不必說了,時宴也在,給他的定位是癡情於她的愛慕者。
南筱看到這,輕輕抿脣笑了,心裡有點暗爽。
想不到她和時宴在武林大會上的短暫互動,玲瓏閣的人就已經精準地分析出來了這麼多。
縱然她本身的實力強大,可若不是靠着自己身上的療蠱和傀儡蠱,她還不一定能從玲瓏閣的人手中安然無恙地出來。
時宴走了過來,也盯着這塊木板看了一會兒,而後拿起沾了墨水的筆,把“愛慕者”這三個字劃掉,改成“未婚夫”。
末了,他還略有幾分得意的朝她彎了彎嘴角。
“切,幼稚。”南筱轉身離開,她嘴上罵着,脣邊卻笑意不減。
時宴如今就是她的跟屁蟲,無論她去哪裡,他都要牢牢地跟着她,剛擱下筆,正要隨她一同離開時,他的眼睛無意間掃到她母親南媚的名字,微頓了一下。
上面的介紹,說她是從藥王谷出來,也有可能是南疆出來的,有兩個可能。
因爲,南疆之人都是擅長毒術和蠱術的,百年來,很少有人踏足過南疆的地界,一個顯而易見的原因就是那裡毒瘴和毒沼會讓人中毒而死。
時宴待在那裡靜靜出神,直至聽到她的呼喚聲,他才趕緊跑了過去。
一個螺旋式的樓梯上,南筱正翻閱着一本書籍,她的周圍都是非常高大的書架,裡面的藏書都被塞的滿滿當當。
見時宴過來,她當即把手中的那本名爲《機關術大全》的書扔給他。
“你看看這個。”
南筱又挑選了幾本翻閱着,是和這個是同類型的書籍,她似乎是非常感興趣。
時宴也認真的看了起來,上面記錄的都是機關該如何設置的方法。
他以前看過這一類的書籍,見南筱對這東西感興趣,也加入了過來。
巧的是,他發現裡頭出現的一個機關,正好就是他們剛剛所遇到的那個機關。
接下來,南筱都把自己認爲比較不錯的書都拿給他看。
時宴也沒有多問,她給什麼他看什麼,努力汲取着書中的知識。
兩人就在這裡浪費了足足半日的時間,讓外頭的下屬有了多方猜測。
紫嫣:“教主和時公子不會出危險吧?”
徐朗:“我覺得不會,都沒有打鬥的聲音,他們這麼久了都不出來,應該是一塊在裡面睡了。”
秦川:“不可能,青天白日的,我想,教主應該沒有荒唐到那種程度。”
紫嫣:“……”
徐朗:“啊?什麼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那話沒什麼意思!”
紫嫣趕忙把自家丈夫扯到一邊,對他進行了嚴厲的思想教育。
秦川邊聽邊點頭,似乎是很贊同她的看法,而後又自我分析道:“娘子說的這些都對,我覺得我很有可能是禁慾太久才導致自己的思想出現了偏差,所以……”
紫嫣:“……”
她要是聽不懂這話裡的暗示,那纔是見鬼了呢
紫嫣頓時臉頰一個爆紅,捏着拳頭就要朝他身上打過去。
秦川卻抓住了纖細的手腕,一把將人拉入懷中,緊緊擁抱着,含情脈脈地在她耳邊低語。
“嫣兒,我好想你。”
爲了教主的計劃,他和她分離了這麼久,自然想她。
紫嫣微愣,閉上眼依偎在他懷裡,“我也是……”
“你肯定沒我更想你。”
“胡說,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徐朗:“……”
爲什麼他突然有種想要罵這兩人的感覺?
幸好,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很短暫,教主和她的那個男寵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讓他當苦工,去抱一大堆的書籍回魔教。
南筱是特意囑咐:“徐朗,你力氣大,你多搬一點。”
“好的,教主。”
徐朗就這麼看着自家教主牽着那位男寵的手,從他面前走過,目露好奇之色。
其實,對於教主身邊出現的這個男寵,所有魔教的人都是抱着友善的態度的。
以他們教主如今的地位,想要幾個男寵都不成問題。
他們也都做好了接納教主身邊所出現的男子的準備,只要不是對他們魔教有害。
……
幾日後。
時宴來到魔教總壇,被南筱帶着參觀一整日,這裡不僅有會武功弟子教徒,附近的一處小山村裡還居住着許多純善質樸的村民。
據說,他們的家鄉被北狄的那些騎兵燒殺搶掠,在那活不下去,才一路逃難來到這裡的。
他們起初沒想着這些魔教中人會收留他們,畢竟,魔教的名聲不好,老百姓經常戴着有色眼鏡去看他們。
但神奇的是,他們這些流民居然沒有被嫌棄,魔教中人給他們提供吃穿住宿,只需要他們每日燒好乾淨的飯菜給這些人吃就夠了。
因爲這裡有這些武功高強的人鎮守着,北狄那些高大威猛的騎兵幾乎是來多少殺多少。
所以,不少人都覺得這裡很安全,在此安家落戶,也就有了這個小山村的存在。
大概熟悉了一下魔教的環境之後,南筱就交給了他一樣東西。
“阿南,這個是……魔教的佈防圖!不行,這個東西你不能給我看!”時宴下意識地反應就是趕緊還回去。
他纔來魔教,還沒有這裡樹立起足夠的威信,更沒有得到他們的信任。
那些人都以爲他是阿南的男寵,若是知道阿南轉頭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了,還不得指着阿南的鼻子罵阿南是個昏君?
時宴心裡的小人正在緊張地咬手帕,頗有種後宮干政的惴惴不安感。
南筱卻不得不說出一個事實,“可是你方纔已經看了。”
時宴:“我沒看!我剛剛瞎了!”
南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