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精靈是不會生病的。
如果開始生病的話只能說明是身體出了重大的問題，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可如今她兩次生病都像是人類的發燒感冒一樣，得病的時候看起來也不太嚴重，等到病好了更是一點兒看不出生過病的樣子。
她更像是一個人類。
再看看她缺了口的翅膀。
慕無崇猛地站起身來，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已經是半夜了，管家有些茫然的問：“慕總您這是？”
慕無崇沒有說話，穿外套後便開着車揚長而去。
等到了關着精靈的牢籠裡的時候，慕無崇長驅直入找到了精靈王。
雖然被關在這兒了這麼久，可精靈王卻依舊半點變化都沒有。
他依舊雪發銀眸，身後的翅膀也似乎凝聚着五彩的光。
此時驟然看到慕無崇，他只是皺了皺眉，半句話也不說。
慕無崇到了之後直截了當地的詢問：“如果一個精靈翅膀出現缺口，那說明什麼？”
精靈王沒有理他。
慕無崇開口：“只要你回答我，我就把你們帶出去，雖然不能放你們回森林，但能叫你們住在有花有草的地方。”
聽見他這麼說，精靈王才擡起眸來。
雖然對於生死不在意，但如今只是回答幾個無足輕重的問題，就能換這麼大的好處，他終於點了頭。
“如果翅膀出現了裂痕，說明這個精靈快死了。”
慕無崇一怔，略顯着急：“不是裂痕，是一個特別小的缺口。”
精靈王淡淡的看着他，口中吐露真相：“精靈的翅膀出現缺口，逐漸就會出現裂紋。等到裂紋佈滿整個翅膀，精靈就會死。”
這是精靈自然死亡的時候必然會經歷的一段。
慕無崇擡起手來，按了按心口。
理智告訴他他不會傷心難過的，可此時缺了什麼的心像是被風灌滿了一樣，他甚至眼角都有些苦澀。
慕無崇啞着嗓子，接着詢問：“就沒有什麼別的理由了嗎？”
別的理由？
精靈王皺眉想了想：“還有可能是成了半精靈。”
“半精靈？”慕無崇愣了愣。
精靈王點點頭：“但是半精靈也是活不久的。”
慕無崇垂下眸，想了半天后終於開口：“能救嗎？能救的話，我可以放過你們。”
這個仇他不報了。
雖然至今不明白，爲什麼按着心口就會絲絲髮疼，可他不想她死。
精靈王看着他的表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精靈是最乾淨的，一旦染污穢，就會去往深淵。”
說罷這句後，無論慕無崇說什麼他都不肯再開口說一句話。
慕無崇身體僵硬的從牢裡出來，一個人坐了自己的車。
他雙目放空，看着不遠處。
不會疼的。
他的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怎麼會疼呢，他如今的心跳已經不會因爲她而悸動。
連喜歡都不喜歡了，她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明明是這麼想的，可那顆空了的心裡卻又不甘心的瘋狂的回想着她的模樣，似乎每想一遍，心裡的空隙就會減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