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所認爲的那些事情都是對的嗎?真的是對的嗎?
如果是對的,爲什麼眼前這人的哭泣讓他這樣的難受,心都是揪了起來……
但是如果是錯的……那麼他這無數的時光之中,在做的,到底是什麼?緊緊是爲了維持一個錯誤的秩序?爲了所謂的‘平衡’。
對於自己也是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總感覺跟着她,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到底錯在哪裡。
天道生疑,天色聚變,外面劃過一道驚雷伴隨着閃電,雨水一下子落了下來,傾盆之勢。
天色也是陰沉了下來,那閃電的光芒落在桎梏的側臉上。
桎梏看着懷中頭一次這麼乖巧懂事的天道終於是止住了淚水,微微勾了勾脣瓣,低頭下巴蹭了蹭天道耳朵上的細碎毛髮。
聲音悠揚,攜帶着一絲縹緲,“好了好了,燒餅你都會看別人臉色了,知道媽媽在傷心難過,所以今天這麼乖,是不是?”
天道沒有躲開,反而擡手順着舔了舔她的下巴。
輕輕的喵嗚一聲響起,帶着絲絲柔和與安撫的意味。
“哈哈哈,好癢啊,好癢,燒餅……”
一人一貓正處在玩鬧的時候呢,桎梏放在不遠處的手機忽的響了起來。
那刺耳的鈴聲瞬間打破了這裡的溫馨味道。
天道察覺到這鈴聲並不是以往桎梏的鈴聲,應該是爲了某個人而特設的,這樣刺耳喧鬧,彷彿也是宣告了桎梏對於這個人的態度……
桎梏臉上的笑意也是猛地僵了下來,帶上了兩分冷淡與厭惡,其中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彷彿知道了這個人對於她是什麼樣的存在,天道也是安靜下來待在她懷中不再動彈。
桎梏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將電話按開,放到耳邊,語氣冷淡,“媽。”
不過短短几分鐘的交談,卻是讓桎梏好幾次呼吸急促,似乎壓不住自己的情緒。
“媽,我之所以叫你這一聲媽,僅僅只是因爲你是我的生母,我不認爲我欠你那個傢什麼,相反你從來都沒有想過,你作爲一個母親,作爲我的母親,因爲那個家虧欠了我什麼,你可以自己想想,每一次都是用這樣的理由來要求我退讓,要求我離開,這一次直接想要讓我乾脆退學好了?你,憑什麼?”
手機被按死,桎梏眼底劃過一道悵然與絕望,她平靜無波的目光微微扭轉,向着餐桌上的水果刀看了過去。
那樣的帶着一絲滲人的目光讓天道猛地警惕起來。
身子微微弓起,尾巴上的毛微微炸開,瞪着桎梏的動作。
他並不知道這個位面的資料,便是連他到了這個位面之後變成的那個男人的身份都是有些疑惑不清楚,更不要說是桎梏的事情了。
是不是在原本的時候眼前這人只是一個炮灰,便是經歷了這麼多打擊之後輕易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對的,不可能,他了解的桎梏,並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卻還是止不住心中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