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菲點點頭,正好她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看那些人假惺惺的樣子。
她帶着凌蕪荑回了菱菲閣,陪凌蕪荑一起嗑瓜子。
“在孺王府那邊還習慣嗎?”雖然已經問過很多次了,但喬雪菲還是忍不住又問凌蕪荑。
凌蕪荑點點頭:“還習慣。”
看到凌蕪荑那一臉認真回答她的樣子,喬雪菲又忍不住咧開嘴笑,問她:“你知道什麼是習慣嗎?”
“……不知道。”
凌蕪荑餵了一顆瓜子到自己嘴裡,茫然的看着喬雪菲:“什麼是習慣啊?”
喬雪菲楞了一下,又是笑。
也許是因爲習慣了,她總覺得只要有凌蕪荑在她身邊,人的心裡都要安穩一些。
而凌蕪荑不在的時候,會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
“習慣吶~就是在一地方住着很舒服的意思。”
好吧,她也不知道怎麼跟凌蕪荑解釋纔會讓凌蕪荑理解‘習慣’這個詞,所以說了個她自己認爲比較容易理解的解釋。
凌蕪荑哦了一聲,回答道:“我住着很舒服。”
每天晚上都挨墨如玉睡,雖然剛開始的兩天墨如玉都很不自在。
但昨天晚上墨如玉睡得挺好的,似乎已經習慣身邊有個人會抱着他的手臂睡覺。
凌蕪荑倒是還好,沒嫁給墨如玉的時候挨着喬雪菲睡,嫁給墨如玉之後,身邊有個人她也睡得挺好。
“那就好。”喬雪菲說。
“菲菲……”凌蕪荑看着喬雪菲,欲言又止。
喬雪菲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嗯?什麼?”
難得,竟然會見到凌蕪荑有欲言又止的時候。
這種感覺,倒是有些怪怪的,就好像她不傻了似的。
凌蕪荑嘟嘟嘴,有些不高興的問她:“你會嫁給太子嗎?”
這個問題讓喬雪菲皺起眉頭,她問凌蕪荑:“爲什麼你要問這個問題?”
凌蕪荑想也不想的就說:“阿玉說老夫人要培養你,就是爲了嫁給逸桁。阿玉說了,逸桁就是太子!”
“培養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歡太子!不想你嫁給太子。”
喬雪菲眉頭皺起,拉着凌蕪荑的手,問:“孺王爺什麼時候說的?”
她怎麼不知道老夫人這麼用心培養她就是爲了讓她嫁給墨逸桁啊?
凌蕪荑眨眨眼睛,說:“就是那天啊!”
那天?就是……南宮傾寒想要向她表白然後她溜了的那天?
喬雪菲湊近凌蕪荑,小小聲的問她:“那天孺王爺是怎麼說的?菱菱你仔細告訴我一下。”
凌蕪荑歪頭想了想,就把那天南宮傾寒跟墨如玉的對話說給喬雪菲聽了。
不過她複述出來的亂七八糟,沒跟她經常相處的人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喬雪菲自己捋一捋之後,才能大致明白。
通過凌蕪荑說的那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喬雪菲再聯想了一下這段時間老夫人對她的重視。
好像……老夫人確實是有那個意思!
不,不是好像,老夫人就是這個意思!
尼瑪……她好不容易纔把墨逸桁的婚事給退了,纔不想剛從坑裡爬出來又跳下去呢!
而且,喬雪薇不是都已經跟墨逸桁訂婚了嗎?
這個老夫人也是夠夠的……明明都是孫女,岑氏生的就不是孫女了?
“菲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見喬雪菲光顧着想事情去了,凌蕪荑有些氣鼓鼓的叫她。
喬雪菲回過神來,茫然的看着凌蕪荑,問她:“啊?什麼問題?”
“就是你會不會嫁給太子這個問題啊!”凌蕪荑瞪大眼睛看着喬雪菲。
喬雪菲笑着摸摸她的腦袋,說:“放心,我不會嫁給太子的。”
得到喬雪菲的回答,凌蕪荑纔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拍拍自己的心口,說:“那就好!我不喜歡太子!”
“我也不喜歡太子。”喬雪菲說。
還是要多虧了凌蕪荑,如果不是凌蕪荑問她這個問題的話,喬雪菲都不知道老夫人原來打的是那種主意——
回門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提醒喬雪菲一下。
現在目的達到,凌蕪荑的心情很不錯。
下午沒有留下來用晚膳,墨如玉就帶着凌蕪荑回孺王府了。
“你跟菲菲說了什麼?”騎在馬背上,墨如玉低頭看着凌蕪荑。
凌蕪荑擡頭,茫然的看着墨如玉:“說了什麼?”
“對啊,你是不是跟她說,我說老夫人培養她,是爲了嫁給太子的?”墨如玉一臉溫和的笑,跟他粗狂的長相半點也不符合。
凌蕪荑嘟嘟嘴:“是啊~我不讓她嫁給太子!”
離開之前,喬雪菲跟墨如玉單獨說過幾句話。
說的什麼,凌蕪荑剛纔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喬雪菲也是個聰明的人,她想着既然墨如玉知道的那麼清楚,那肯定有辦法幫她的。
她不想坐以待斃,因爲她看得出墨逸桁在她恢復了樣貌之後就後悔取消婚約。
如果這個時候老夫人提出來讓墨逸桁娶她的話,墨逸桁肯定巴不得。
老夫人沒有半點要讓墨逸桁跟喬雪薇退婚的意思,也不可能會讓墨逸桁跟喬雪薇退婚,因爲他們晉南侯府的女兒不能總訂婚又退婚。
即使是這樣,老夫人都還想讓她嫁給墨逸桁……也就是要讓她當側妃或者是妾!
太子妃她都不想當,更別說是側妃或者是妾了!
喬雪菲找了墨如玉,想讓他幫忙,墨如玉不可能不幫。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只要菲菲不想嫁給太子,她就不會嫁給太子!”
墨如玉擡手碰了碰凌蕪荑的臉頰,他都不敢用力,覺得凌蕪荑太嬌嫩了。
從口袋裡拿一把剝了殼的瓜子放到凌蕪荑手裡,騎着馬慢悠悠的走在馬路上。
凌蕪荑靠在墨如玉懷裡,格外悠哉。
“嫁給南宮挺好。”凌蕪荑突然來了那麼一句,讓墨如玉都有些意外。
凌蕪荑口中的南宮,當然就是南宮傾寒了。
雖然有跟凌蕪荑說過南宮傾寒的名字,但凌蕪荑就‘只記得’南宮兩個字,然後就一直叫南宮傾寒爲南宮。
墨如玉笑了起來,胸膛都開始震動。
凌蕪荑擡頭,滿臉疑惑的看着他:“阿玉你笑什麼?”
“我在笑,菱菱你跟我想的一樣。”